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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娘子天下第一

类别:灵异悬疑|字数:10W|作者:律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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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娘子天下第一
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到哪里去,只知道她打遍天下高手,所到之处都留下她孤傲的背影。人们畏惧她,人们也尊敬她。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力量是一切的源泉。而她不在乎功名利禄,也不在乎善恶报应,她 ...
《乔娘子天下第一》最新章节(1天前):

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到哪里去,只知道她打遍天下高手,所到之处都留下她孤傲的背影。人们畏惧她,人们也尊敬她。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力量是一切的源泉。而她不在乎功名利禄,也不在乎善恶报应,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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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乱世,九州分裂,各自为王。

江湖中人或独善其身,或为国尽忠,或投机倒把,更有甚者盯上了那个摇摇欲坠的九五至尊之位。

不过这些对于乔竺而言都是浮云——她要做的是天下第一,要挑战的是功夫强者,毕生追求的是至高武学。

乱世之中能人辈出,于她而言是件好事。

今日来到青州昱都,为的就是挑战传闻中青州王室武学天才,崔衍。

只可惜这个崔衍是个花把势,借着王室的名号营造声势,为的是骗取民间声望,对上乔竺这样的真高手,一招就漏了馅儿。

乔竺不愿和他浪费力气,直接一剑挑断他的右手手筋,算是对于他骗自己千里迢迢赶来昱都的惩罚,然后就潇洒离去。

当然,这是她认为的潇洒离去。其实是从皇宫校场一路打出出,刀光剑影凶险万分,似有千军万马相争,最终还是没能拦住她。

不过青州王室没有穷追不舍,只将一切凶险藏在王宫大门内。等她出了王宫,上一秒咬牙切齿的宦官立马堆着笑颜给她送来黄澄澄的金元宝,追她到门口的侍卫立马收了兵器,甚至假模假样地遥遥鞠躬,好叫路过看见的百姓传颂。

第二天,昱都传遍“乔女侠与崔世子英雄比武,青州王与荣安侯千金相赠”的佳话。

说书人口若悬河地演讲下,乔竺恰好经过,她驻足听了一会儿,只将怎么形容自己英姿飒爽、风华绝代的部分听完,走之前赏了一把碎银。偏偏是这阔绰之举,引得一人注意。

那人打量乔竺。远见她衣裙飘逸,发髻精美,仪态优雅,举止从容;近看她飞羽入鬓,杏目潋滟,肤脂琼膏,峨眉秋轮。就好似神仙妃子转世,非贵族之女莫属。

这样的女子,又有这样大方的手笔,难免叫人蠢蠢欲动。

“娘子请留步……”

乔竺回眸,淡淡扫视此人,是个其貌不扬的商贩。

“娘子怎么一个人上街,不是我说,没有仆从跟随,到底麻烦些……”

此人废话太多,乔竺面露不耐,抬脚要走,他赶紧加快语速,说道正题:

“娘子家中要是没有合适称心的仆从,我这里有,您要不要看看?”

原来是个人牙子。

乔竺本是懒得理他的,但想着天色还早,回客栈也是睡觉,不如跟过去看看,说不定遇上强买强卖她还有理由打他一顿解解闷儿。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迈入一间偏僻的小院,打开一扇隐藏起来的柴门。

柴房里关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年龄都不大,甚至有一个小丫头还没桌子高。

人牙子殷勤地给乔竺擦凳子倒水,请她稍安勿躁。

随着一瓢凉水泼过去,昏昏欲睡的四人全都惊醒,茫然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乔竺。乔竺也正漫不经心地看向他们。

四人中有一年轻男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首先是男子的衣着打扮,精致华美不似平民;其次是他的样貌,俊美丰朗不似穷苦;最后是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不似困顿。

人牙子敏锐地察觉到乔竺对此人感兴趣,立马主动推销,

“娘子好眼光,这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若不是获罪被抄家,万不能放这样货色出来。您看看他的模样,多高挑、多漂亮,带在身边肯定倍儿有面子,您再看看他的身段,要瘦有腰,要肉有肩,干活肯定不含糊……”

柴房里充满灰尘和人牙子的废话,乔竺却觉安静,她的眼里只有地上被五花大绑依旧不掩绝色的男子,以及男子一双纯澈的大眼睛里自己鲜亮的倒影。

“多少钱?”

“……啊?”人牙子差点没反应过来,舌头都快闪了腰,“五、五十两……不不不,您要诚心买,四十八两。”

对于这个报价,男子比乔竺表现得还不满。他公然白了人牙子一眼,对乔竺说:

“别信他吹,别家三十两就能买两个我这个年纪的,就算看我漂亮,最多三十五两。”

声音也很好听。

人牙子最先急了,气急败坏地要打男子,还没来得及走过去,腿弯突然一软,扑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不等他叫喊,劈头盖脸挨了一阵砸,手摸了摸,竟是一把银子。

他连滚带爬起来,腿也不软了,脸也不疼了,眼冒金光地数钱。等他数完,乔竺也将柴房四人的绳索都解开了。

“五十两,四个人,卖就卖,不卖我就杀了你。”乔竺说得云淡风轻,听得人头皮发麻。

人牙子许久反应过来,急忙掏出四人的契籍文书,请乔竺签字画押。

乔竺接都没接,随便扫了一眼,朝那个漂亮男子道:

“你叫谢敏之?”

男子点点头。

“嗯……拿上你们的契书,以后你们自由了。”

说罢,乔竺大步离开,丝毫没有留恋。不等旁人反应过来,谢敏之快一步从人牙子手中抢走自己的契书,追了出去。

他身高腿长,跑得很快,再者乔竺慢悠悠地走着,并未走远,很快就被追上。

“你买下我,我就是你的人了,我跟你走。”

一个大男人,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话,饶是见多识广的乔竺都有些诧异。她再次打量男子,确实年轻俊美,身材修长,这样好的天资该有一番作为,怎么也不该屈居人下。

“我不需要奴仆,也没空养闲人。”

但是男子依旧在争取,

“不需要只因为没试过,试过了你便知道我的好。”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乔竺警惕地避让三分,警告道: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要是再纠缠,我只能动手了。”

说着,她亮出腰间别着的剑。这是一把裹进剑袋的长剑,剑柄隐约看出镶嵌了至少四色宝石,剑穗上串着一颗珍珠,温润的色泽并不能掩盖剑意凌厉。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谢敏之终是知趣,默默目送乔竺离开。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乔竺抛诸脑后,她在昱都闲逛了两天,终究觉得没意思,就离开了。

听说南边有高手,叫涂青天,力拔千钧、无人可挡,乔竺打算去会会他。

途径一座小城,眼看天色不早,她就进城找了个客栈歇脚。

她的房间正对市集,傍晚十分依旧热闹,尤其是中央地带,堵得水泄不通。随便打眼一瞧,只能说她眼力太好,将所卖“货品”看得一清二楚。

铁笼子里关着七八个人,畏手畏脚、衣衫褴褛,不知道从哪儿倒来的乞丐奴隶。

而这群人中还有张熟悉的面孔——

谢敏之?

乔竺定睛一看,还真是他。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驱动她下楼,来到市集中央,此时已经有人在给人牙子付钱了。

买主付完钱,等着人牙子从笼子里抓出一十七八岁的女子,绳子拴在脖子上,心高气傲地牵走了。

乔竺冷冷看了一会儿,确定这里除了谢敏之没有其他她买过的人,这才招人牙子过来说话。

“他,我已经买下来,放了他自由,为什么还卖?”

人牙子被问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犹疑道:

“这是官府罪奴,无赦不放,您是在哪儿买的,那人没和你说清楚?反正我也是接手别人的,合法买卖……”

乔竺不再听他废话,直接掏钱。

“八十两,他还有和他一个笼子的,能买就买,不能买……”

不等她说完,人牙子立马接过钱,生怕她后悔一般将一沓契籍文书拿出来,

“签字画押,童叟无欺。”

很快,笼子里的人都领了自己的契书作鸟兽散,只有谢敏之慢悠悠地走出来,站着乔竺面前。

他说:

“我本想找个活计干,养活自己,契书掏出来没多会儿就被官兵抓走,然后就被倒卖到这里……我上一个主人家犯了不小的事,连带着我也是罪奴,除非死了,我是无法自由的——你真的不要我?”

他的漂亮衣裳已经被扒了,此刻穿着粗布麻衣,脸色也暗淡憔悴了不少,只有一副好骨相撑着。唯一不变的,是他平静如水的双眸,好像受苦受难的血肉不影响他漫不经心的灵魂。

“我住店的客栈招跑堂,掌柜人不错,你可以拿着契书去找他,把你自己送给他,想必他不会拒绝一个免费的伙计。”

说罢,乔竺转身进了最近的一家酒肆。

谢敏之在外面等了她许久,一直等不到她,直到天黑宵禁,酒肆内外都空无一人。

其实乔竺早就从酒肆后门走了。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最怕麻烦,有些麻烦可以解决,有些麻烦只能躲着。

然而,有些麻烦注定要摊上。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在人牙子手上看见谢敏之了。这一次的谢敏之浑身伤痕累累,几乎衣不蔽体,饿得面黄肌瘦,再也看不出一点少年俊美。

“娘子要不要看看,我手上的丫头伶俐漂亮,包您满意。”

人牙子也不再推销谢敏之,转而介绍其他年轻漂亮的。

“他,怎么来的?”乔竺问。

“他啊?他被原来的主人卖掉的,听说干活儿不行,吃的还多,我这也愁砸手里卖不出去呢。”

人牙子一脸懊悔,看谢敏之的眼神都怨毒起来,很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骂骂咧咧,

“看什么看,上一边儿去。”

谢敏之慢吞吞地挪了个位置,背对着乔竺,后背的肩胛骨瘦得凸起,好像随时都会散架。

“多少钱,我买了。”

“啊?”人牙子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很快就眉开眼笑,信口胡说起来,“要不说您好眼光,他虽然干活儿不行,但板正条顺,养一养肯定漂亮,以后您带在身边,起码面子上好看……”

“报价。”乔竺不耐烦地打断他。

人牙子立马竖起三个手指,紧张又期待地说:

“三两银子,您当场带走。”

从一开始五十两到现在三两,果真美色廉价。

“一百两,这些人我都买了。”

很快这片广场就空了出来,只剩乔竺和背对她的谢敏之。谢敏之没有前两次精神,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得反倒叫乔竺不习惯。

“为什么不好好儿做工?”乔竺问他。

他倒有问必答:

“没做过,做不惯。”

“什么是你做的惯的?”乔竺又问。

短暂的安静后,谢敏之小声道:

“我没伺候过人。”

他声音有些委屈,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这么大个男人,为这点事难过,乔竺很看不上。

“站起来。”她严厉地命令道。

好在谢敏之还算听话,立马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铁链站到乔竺面前,垂着头很乖顺。

即便是这样,男女之间的身高差还是很明显,他像只断尾的狼,匍匐在野猫脚下。

“……算了,”乔竺叹了口气,“你先跟着我走吧,”

她的意思是等找到好去处再放谢敏之自由,然而谢敏之似乎理解错了,立马期待地抬起头,眼巴巴地确认,

“你不赶我走了?你愿意要我了?”

……乔竺心里没由来的烦闷,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谢敏之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几番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乔竺刚要回答,他又急着解释起来:

“我知道不该过问主人的名字,但我好歹要知道一下,以后别人问起来才有个说法。”

“没那么多讲究,我叫乔竺。”

“乔竺……”谢敏之小声重复了一遍,不等人家解释是哪两个字,就兴冲冲地问:

“主人,你的名字是出幽迁乔的乔、天竺梵音的竺吗?”

乔竺的背影僵硬了一瞬,纠正道:

“别叫我主人,就叫我的名字。”

显然,谢敏之没有听见,一口一个“好的主人”。

街上人人侧目,就见一衣着华丽的女子身后跟着个衣衫褴褛的奴隶,奴隶明明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了,一双眼睛还是亮得吓人。

有人认出乔竺,窃窃私语:

“馗神女要去挑战丐帮帮主了……”

这空穴来风硬生生吹到当地丐帮帮主耳朵里,吓得他连夜搬走,打狗棒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