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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难当媳难做

类别:武侠修真|字数:13W|作者:枫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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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难当媳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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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难当媳难做》最新章节(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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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虚境内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若要寻这境中最美的景致,无一处能夺了暲山的头名去。

暲山坐落于云虚境的东原,是一座灵气丰沛的仙山,常年翠柏青松,百花竞放。

山中流水潺潺,不绝于耳;山间七彩祥云,终年萦绕;最妙的便是那山巅的景致,一处宽广巍峨的殿宇矗立其上,盛气恢弘,金碧华章,昭示着坐拥此地之人非同寻常的地位。这处殿宇,便是云虚境第一大宗门——凌暲宫的所在。

时逢六月中,饶是仙山也挡不住金乌的热烈情愫,一轮圆日笼罩下,整个凌暲宫内燥热非常。

正值晌午,习练的弟子们行色匆匆,巴不得让脚底生风,迅速的回了寝阁,避开这难缠的暑热。

只是人嘛,总少不了八卦瞧热闹的好奇。

凌暲宫正中的凌霄殿是宫主所居之处,殿前的广场开阔宽广。

由于宫主清冷好静,这广场上甚少见人走动,但今日,那方天地之中,多了一处法阵,广场两侧的两株千年古树伸出了厚重的藤蔓,缠绕着身着一袭水蓝色罗裙的少女,将人悬吊在了半空之中。

被吊起的姑娘脸上稚气未脱,微阖着眼眸,两道细细弯弯的黛眉不自觉地蹙向了眉心。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红樱桃般的小嘴上已经干瘪的失了水汽,白皙的面庞上透着些许不太正常的潮红。

路过的弟子见了这番景象,纷纷驻足在宫墙外议论:“六姑娘怎又被惩戒了?”

“这不又到了每月考校功课的日子嘛,年年如此,还用问?”

有一人停脚,便会引得更多人留意,片刻功夫,足足有十余人远远观瞧。

“真不知这冷面宫主如何想的,六姑娘天资卓群,小小年纪已是金丹的修为了,还要这般苛责。”

“我从前做外门弟子时,见过小师姐授课,人很温柔,轻声细语的,如今怎么这么可怜呀?”

“宫主你也敢议论,活腻了?”

“听闻去岁小师姐偷偷练了冰系剑术,被宫主罚了半条命去。”

“可不是嘛,她明明冰木双灵根,谁不知冰系术法更高一筹,宫主却逼着她只学疗愈之术。”

“你们还有空心疼她?人家是宫主亲传弟子,表面严苛罢了,一应丹药用度哪个不比我们的好上千百倍?”

“或许是宫主对她期望至深吧,强者的世界咱普通人就别掺和了。”

“咱眼红也好,怜惜也罢,宫主正眼都不会瞧咱一次,不如回去睡觉。”

远处宫道上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个一身红衣的姑娘,瞧着比那吊在空中的略微年长一些,生得端方大气,煞是好看。也是,宫主是个出了名的美人儿,能入这凌暲宫的,模样都周正标致。

朱衣姑娘瞧见一群人在那窃窃私语,加快了脚步,沉着脸走近,吩咐道:“散了。”

弟子们闻言,回眸一瞧,皆恭恭敬敬见礼道:“少主。”继而如鸟兽散。

一行人匆匆入了殿中。

凌霄殿内,透过层层轻纱薄帐,隐约瞧见内里的矮榻上有一袭淡紫色的身影。

朱衣姑娘朝着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柔声见礼:“徒儿拜见师父。”

“嗯,沅儿来了。”里间的人并未挪动分毫,只传出一声慵懒清冷的回应。

羽沅是宫主的首徒,今年不过二十七岁,虽说天资不是凌暲宫中最好的,但自幼颇得器重,恩宠尤甚,更是早早便被尊为了少宫主。

羽沅听得回应,从随侍手中接过食盒,走到桌案前,一边折腾着食盒中的碟子,一边柔声开口:“师父,徒儿新制了些绿豆酥和冰梅汁,今日的天气委实燥热,暑气扰人心神,您多少用些去去火气。”

里间的人起身走了出来,冷哼一声道:“何人多嘴又去扰了你?”

羽沅见她出来,虽说语气冷冰冰,但脸色并无怒意,赶忙走到她身前跪下:“师父,您赦了小师妹吧。骄阳似火,她吃不消的。”

闻言,那人抬手将爱徒扶起,思量片刻,抬腿向殿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被吊着的姑娘,已然分不清传入脑海的嗡鸣声是来自午后的蝉鸣,还是自己的耳鸣了。

正殿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自内打开,迎面走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瞧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岁,但仪容威严,不怒自威。来人步履稳健,一身晶紫色道袍衬得她端庄典雅,颀颀玉立,气质出尘。此人正是凌暲宫宫主,羽澜祎。

羽澜祎方踏脚出来,一身红衣的羽沅就自殿中匆匆跟了过来,紧张的小脸上就差直接写满担忧二字了。

羽澜祎余光瞥见爱徒慌乱的神色,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声,随手在虚空飞快的掐了个诀,殿前空场上的阵法随之遁形,只见两颗老树间的藤曼倏的断开,悬吊着的小人儿便坠落在了地上。

羽澜祎负手缓缓踱步到她的身前,许是被吊得太久,她清瘦的胳膊都在微微颤抖着,忽而眼底映入一片紫色衣角,小人儿赶忙从地上爬起,正了正自己的身子,规矩的跪在羽澜祎身前。

羽澜祎垂眸瞧着她的反应,冷声质问:“三本医典,迟疑五次,背错三处,为何?”

“……”地上的人只是低垂着头,未发一言。

羽澜祎垂下右手,一道清泠的寒光乍现,还未及眼前人反应,鞭子裹挟着破空的厉声呼啸而来,重重砸在了小人儿的脊背上。那寒光下,是一道折节分明的玉骨鞭,也是羽澜祎最趁手的法器之一。

羽澜祎在云虚境威名远扬,一来是因为她不足六十岁便已达化神巅峰,二来,此人出手,素来非死即伤。

鞭梢漫过之处,红痕迅速侵染了那身明净的水蓝色衣袍。地上的人身子不自觉地扑向了前方,但除去破空的音爆声,场内一片静默。再抬眼看去,她已然跪直了身子。

“吾给了你十日!”短短六个字如同六道冰锥子直直刺进了骨头里,小人儿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徒儿知错。”她伏下身子,一道极为柔和的细微声音传出。

“又动了习剑的心思?” 羽澜祎敛了方才的威压,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没有。”她的回应一如从前,小心翼翼地,声音很弱,却很清楚。

“最好如此,”羽澜祎抬眸直视着前方,连一个关切的眼神都吝惜给予,拂袖转身回殿,淡淡吩咐近侍:“紫陌,带下去疗伤。”

看着师父大步流星的回了殿内,廊道下的羽沅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万幸、万幸。

望着紫衣远去的背影,小人儿俯身又是一礼:“谢师父,徒儿告退。”,随即便被人搀扶着离去。

偏殿内,紫陌一边捣着伤药,一边试探着询问:“姑娘有心事?”

“姑姑为何如此问?”才受了责难的羽凝虚弱的开口。

“你不回绝便是真的有了。宫主不会害你,你听话少些思量,便也不必吃这苦头。”紫陌十分小心的将药敷在她的伤处,抬手为她用灵力舒缓着痛楚。

“谢姑姑提点。”羽凝乖巧的柔声道谢。

“这是新制的素方丹,你收好。”紫陌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瓶子。

“姑姑,这太贵重了,凝儿不能要。”羽凝伸出手推脱,素方丹是凌暲宫独有的秘制丹药,固本培元,有疗愈温养的奇效。但名贵的丹药所需的药材十分难寻,除了宫主,甚少有人能用。

“宫主叫给的,不日你就要下山随少主历练,服食些灵丹巩固下修为,我们也放心。”紫陌将药瓶塞进了小人的怀里。

“谢姑姑,劳您代我谢过师父。”羽凝不再推脱,仔细将丹药收好,眼底闪过一丝安慰。

凌暲宫清风殿内,香烟袅袅,萦绕雕梁。

换下一身弟子服,披了一层雪白色薄纱的羽凝倦懒的窝在内室的床榻上。殿中安放了好些清凉珠,源源不断释放着丝丝冰凉的气息,与外间的闷热完全是另一方天地。

羽沅轻声踏入内室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小师妹那一抹恬淡的睡颜,浓密修长的羽睫轻轻的忽闪着,小眉头还是皱在一处,方才的潮红已经渐渐褪去,白皙的小脸儿被枕头挤得走了样儿,软乎乎的,甚是可爱。

一抹熟悉的檀香气息传入了羽凝的鼻尖,她并未睁眼,喃喃唤了声:“好师姐~”

羽沅也不再轻手轻脚,坐在榻前,用指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你没睡呀,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罢,一只手就要往小人的身后探去。

羽凝觉察后背的手在解自己的衣裳,慌乱睁开眼睛,反手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许是动作太大,牵扯了身后的伤,她不自觉地吸了一大口凉气。

“别乱动,你看看弄疼自己了吧。”羽沅有些担忧的责怪,抬手轻轻在她的背上挥动,自指尖传出了丝丝晶莹的灵气。

羽沅和宫主一样,都是冰灵根,主修冰系术法,冰冰凉凉的灵力让羽凝很是受用,很快便舒展了眉头。

“可好些了?”羽沅收了手,转而抚上小师妹满头蓬松的乌发,如同撸猫一般轻柔的顺着毛儿,爱怜的揉搓着。

“嗯,不疼的。”羽凝卧在枕头上,任由来人揉弄着自己,小嘴嘟囔着说道。

“来,起来,给你带了好东西。”羽沅俏皮的眨巴眨巴眼,捏了捏她的小耳垂,笑道。

羽凝好奇的转过头,撒娇道:“什么呀?”

只见羽沅伸手从衣袖里轻轻晃了一下,一颗红彤彤的冒着丝丝凉气的糖葫芦就出现在了眼前。

羽凝双眼放光,伸手接过,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小口,入口冰冰凉凉,酥酥脆脆,真不错。

羽沅觉得这丫头还真是孩子心性,跟个小猫儿似的,特别好哄,“我今日下山在集市上见到就给你买了,想着是个新花样,甜吗?”

“嗯,甜。”说着,羽凝将糖葫芦递到了师姐的嘴边,“你尝尝,很好吃的。”

羽沅笑意盈盈的浅浅嗑下一块糖来,转身和她并肩坐在榻上,轻柔的将小人揽在自己怀中:“凝儿,你莫怪她。十六岁与元婴一步之遥,放眼全境,百年来也只有师父和你了。木秀于林,师父年少时为此受了诸般苦楚,她是怕你受了她曾经的磋磨。”

羽凝忽闪着眼睛,倚靠在师姐的肩头,自顾自嚼着糖葫芦不说话。

“你好好休养,再过十日就要随我下山了,虽说清剿逆宗没有大危险,也要处处审慎。到时你立了功,我央师父首肯,带你去鹤鸣峰寻医仙去,看看你不能习练冰系术法究竟是何缘由。”羽沅满眼爱怜的和她商量着日后的安排,随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

羽凝飞速的吃完了糖葫芦,抬眸笑盈盈的回道:“好,都听师姐的。”

“凝儿真乖”,指腹夹了夹她小脸儿上肉嘟嘟的苹果肌,羽沅满意的笑了,起身准备离去。

人走到屏风处,忽听得身后奶声奶气的呼唤:“师姐……”

“嗯?有事?”羽沅停下脚步,回眸瞧着榻上将自己裹进被子的小人。

“唔……谢谢。”羽凝说完便将锦被蒙在了头上。

羽沅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心道,还真是孩子,记吃不记打的那种。

——**

沙漏滴水永无止休,转眼便到了下山的前夜。

凌暲宫既然得了云虚境第一宗的名望,自然而然,身上便要挑起管辖节制境内诸门的重担。

此次下山,便是前去清剿五个歪门邪道般聚众生事,乱造杀孽的小宗门。

羽凝搬了把小椅子放在殿外,自顾自撑着下巴看夜里高天上闪烁的星子。

自三岁被带回师门,十三年来她从没有下过山,根本不知道山外世界的模样。每日睁开眼想到的,便是师父即将考问的功课,还有师父那张清冷的,从不曾展露笑靥的容颜。

师门中人人艳羡自己能够不经过任何试炼、择选,就成为了宫主的亲传关门弟子。只是这个中辛酸,她只能一人说与这漫漫长夜的寂静繁星。

能随师姐下山去历练,羽凝心里还是十分期待的。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她常听姐姐们说起外头的趣事,却只能在脑海里构想,从来得不到印证。

正胡思乱想的憧憬着明日的景象,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落在了庭院中。羽凝抬眼观瞧,笑着起身:

“姑姑,如此晚了,您怎得来了?”

来人正是宫主身边的随侍,紫陌。

“六姑娘,宫主让您过去一趟,随我走吧。”紫陌站在院门口,轻声说着。

羽凝理了理衣衫,跟着紫陌前去,一路上紫陌的神色严肃,并未说一句话。

半日前,凌霄殿内,羽澜祎亲自书写了一封长信,着紫陌送出去。

紫陌拿到信后,一脸的为难,踌躇半晌,还是小心翼翼地出言问道:

“宫主可想好了?这信送出就没有回头路了。六姑娘她……”

“去送。”羽澜祎放下毛笔,敛了衣袖转身往内室走去,冷冷地丢下两个字。

紫陌无奈的摇了摇头退了出去,眼角却控制不住地落下了一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