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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三部曲之第一部:梦境

类别:灵异悬疑|字数:4W|作者:躲在云里看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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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三部曲之第一部:梦境
深爱着的初恋在五年前因病去世,我却迟迟无法放下,总在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中和她相遇,终于有一天,一个神秘的教授告诉我,他有办法可以让我再次见到真正的她,只是需要我帮他一个忙,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已被卷 ...
《漂流三部曲之第一部:梦境》最新章节(10天前):

深爱着的初恋在五年前因病去世,我却迟迟无法放下,总在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中和她相遇,终于有一天,一个神秘的教授告诉我,他有办法可以让我再次见到真正的她,只是需要我帮他一个忙,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已被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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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下矗立着一座高楼,顶楼上挂着一座镶着灰白色边框的钟,一条极长极白的丝绸倾尽缠绵地牵绕着顶楼的钟,风一吹,那丝绸便飘散开来,在空中细致地描绘出风的形状和模样,丝绸的另一端则死死地卡住了钟的底部,一时间竟分不出到底是钟牵绊住了丝绸,还是丝绸锁住了钟的咽喉。

我站在高楼下的十字路口中央,大街上空无一人,周围的店铺全都大门紧闭,远远地能听见废弃的卷帘门发出残败不堪的呜咽声。在离我不远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锃亮的玫红色小轿车,在一片灰色的荒寂中显得格格不入。车窗左下角贴着一个形状似蛇的贴纸,样式十分熟悉,可惜想了许久脑海中也始终没有浮现出与它有关的记忆。

我走进靠近驾驶座的一侧,右手下意识伸进了衣兜,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且带有金属质感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是一把玫红色的车钥匙,这颜色与汽车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车吗,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一个失忆者,记忆干净得像一片绿草地的窗外。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车门,插上车钥匙启动了发动机,然后下意识地挂挡、踩刹车、起步,这些动作熟练得仿佛我已经使用这辆车很久了。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乎这并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但这样的想法却只是一瞬而过,片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开车穿过十字路口,一路畅通无阻地向前驶去,街道两旁空旷得让人不禁怀疑这根本就是一座早已渺无人烟的废城,直到驶过一座暗红色长桥,路边才开始陆陆续续地有行人出现,周边的建筑物也逐渐密集起来。

我对目的地一无所知,在开车的整个过程中我的任何肢体动作都是自发完成的,它们似乎不用经过我的意识就能够直接独立地完成这一切,相反,我的意识仿佛只是寄居在这具身体之上的旁观者,只能茫然而无助地,透过挡风玻璃瞧着灰扑扑的马路线条不断地往后退去。

过了一会,我拐进了一个中高端小区,这里的建筑物全都高得出奇,比摩天大厦还要高上许多,笔直地插入灰蒙蒙的云层中,一眼望不到尽头。建筑物之间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不尽的小窗口就像是某种昆虫的巢穴一样堆叠在一起,令人感到不适的同时又有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车缓慢地向前行驶着,直到看见了前方高楼下的一片人群,车终于停了下来。

那人群稀稀疏疏的,大致十来个人,似乎正在围观什么,而旁边还停放着一辆变换闪烁着红蓝警示灯的警车和一辆救护车。

我推开车门走下车,朝人群走去。

这时,周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许多人,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并快速地掠过我的身侧,胳膊被撞得生疼,刚想抬头抱怨两句,却发现他们一个个行色匆匆,仿佛前面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我隐约想起刚刚来的路上,肉眼可及之处分明只有那一列列高大密集的建筑物,狭窄的地面道路上寸草不生人影渺茫,这些人是怎么凭空出现的?还没等我想明白,就见他们推攘着围住前面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形成了一个比之前还要大数倍之多的新的人群。

忽然,人群里发出了惊叹声,他们似乎看见了什么,随后开始窃窃私语。

只见他们的嘴巴开开合合,我却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耳朵里嗡嗡的,像是有一台巨大的鼓风机在耳边对着我吹,震得我心慌耳鸣。一会,几个穿着制服、戴着黑色口罩的警察从警车上走了下来,他们吆喝着疏散围观人员,拥挤的人群才松动散去。

他们散去的速度十分诡异,既快又慢,快到让我还来不及看清他们退回去的行径,慢到过了好久我才骤然发现那庞大的人群不知何时又变回了之前十多个人的样子,他们像刚刚凭空出现那样,又奇异地凭空消失了。

人潮褪去,眼前原本阻挡视线的身影逐渐消散,在他们之间留出来的空隙中,终于揭开了被他们所一直围观的核心谜底:一个坠楼身亡的女孩。

这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运动校服和一双干净的旧白鞋,及肩的黑直短发凌乱地覆盖在她的面孔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她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出的扭曲动作躺在地上,身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胸口已没了起伏,明显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忽然,耳畔的嗡嗡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晰无比的窃窃私语声。

“唉,真是造孽啊,可怜的孩子。”怜惜的声音说道。

“现在的小孩心理承受能力也太低了,动不动就跳楼,想我们当初可比他们坚强多了。”不屑的声音说道。

“估计又是个和父母吵架的,父母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孩子,这种小孩一点也不懂事,白养那么多年了。”愤怒的声音说道。

这些话语零散细碎,却全都一字不落地进了我的耳朵里,心里不知为何竟沉痛得厉害,却无法寻到这份沉痛的来处。

我一言不发地慢慢穿过人群靠近躺在地上的女孩,掏出衣兜里的纸巾,蹲下身去,伸出一只手想帮她擦去脸上肮脏的泥渍,我不知道她生前究竟受到了何种不幸遭遇,但至少可以帮她保留最后的尊严。

随着我的手一点点往前,周围人们的说话声蓦然消失了,我抬起头,发现围着的人们不再窃窃私语,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仿佛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来不及去多想他们表情背后的复杂情绪,也不愿意搭理这群冷漠到骨子里的人,径直上前用手轻轻缕顺女孩凌乱的头发。随着遮住脸的头发被我一点点拨开,女孩五官的轮廓也渐渐显露出来,一股无法言说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等到那张脸完全露出来时,我呆滞地愣在了原地,彻底说不出话来。

太像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酷似的长相?

眼前这张毫无血色的脸竟然跟我几乎一模一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简直就是照着同一张脸复刻出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叫出了我的名字:“林墨!不对,不对,林墨不是已经死去了吗,你又是谁?”

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看见我时表情都那么奇怪了,论谁看见一个跟刚刚死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出现都不会淡定的。可是他们又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他们的眼神中却都透露着恐惧和害怕,甚至还有一丝心虚?

很快我就发现大事不妙了,因为他们的眼神慢慢地从恐惧害怕转变成了阴狠残酷,他们一步步朝我和地上的女孩紧逼过来,瞳孔幽暗深不见底,直勾勾地盯着我,就像是饥饿的狼群看到了落单的羔羊。

“管她是真的林墨还是假的林墨,都跑不了桀桀桀。”一道阴仄仄的低沉笑声在人群中响起。

“跑不了,谁来都跑不了,林墨,你彻彻底底完了。”周围的人跟着附和道,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疯子般的癫笑和狂笑,人群越聚越拢,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如恶魔般恐怖的气息。他们缓缓举起双手,而他们的手中全都无一例外地拿着一把带血的斧头,斧尖上的血迹未干,还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血。我低头一看,这些人的脚下竟全是暗红色的液体,之前一直被他们的深色衣服给掩盖了,我才一直没发现。

看到这一幕,就算我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合伙杀了女孩,现在看见长相和她一模一样的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也一起杀了。

十几把斧头高高举在我的头颅上方,作势就要向我劈来。

下意识的,我扭头看向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就在对视的那一刹那,原本已经死去的女孩猛然又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眼睛瞪到最大,几滴血从眼角缓缓渗出,看起来可怕极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样的她却并不感到害怕,只打心底里觉得心疼和难受。

千钧一发之际,她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快逃。”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她不是别人,她就是我自己,她就是林墨。可是,我已经走不了了,他们把我的退路全部封死,我早已无处可逃。

在斧头落下之前,我伸出手,忍不住想最后再抚摸一下眼前那个死去自己的那染血的脸。蓦地,指尖在空中停住了,我的四肢仿佛不再是我自己的一样,我无法再自主地操控自己的意识和身体,整个人好像被什么粘稠的东西给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忽远忽近,我挣扎着想要逃出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却发现越挣扎视线越模糊,几乎快什么都看不清了,灰茫茫一片,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不再具有任何感知,只有来意识深处的灵魂仍然微微战栗着。

等我挣扎着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只剩下了一片刷着白色油漆的天花板。我神情恍惚地盯着天花板,急促地喘息着,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我满脑子依旧是那群人朝我举起斧头和那个死掉的自己瞪大血红双眼的场景,手上那种触碰到粘腻血迹的感觉尚存,这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梦吗?在梦的最后斧头砍下来了吗?而且为什么会出现两个我?

“林墨,快醒醒,今天还有早八呢。”舍友的声音好似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

我缓了缓神,早八——对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啊,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梦么,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舍友见我还一直一动不动,以为我又睡了过去,于是好心地又催了催,我有些迷糊地应道:“好,我这就起了。”

我,林墨,一名刚进入大学不久的大一新生,自从高中发生过一些事情之后,我就开始变得多梦难醒。奇怪的是,梦中种种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忘个干净,相反,我甚至都不需要去刻意去记,醒来之后可以清晰地记得梦中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而且这些梦境都极其真实,无一例外,真实得让我在梦醒之后还常常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久久不能脱离梦境中的回忆与情绪。

这样的情况除了能够拥有丰富的情感体验,几乎毫无益处。由于梦境占据了睡眠的大多数时间,我总是无法在夜间得到应有的休息,白天上课的时候经常打盹,只能利用课余时间来弥补上课漏学的知识,不然挂科是迟早的事情。

大学时代的早八总是能轻松地折磨每一个熬夜的大学生,即使上了一层厚厚的遮瑕霜也无法彻底盖住我那两只熊猫眼,我长叹一口气,背起挎包跟舍友一起去上课。早八的路上一个个大学生们脚步匆忙,埋头赶路,许多女生连妆都来不及化,素面朝天地便赶着出门用早饭上课去了,有勤奋好学的同学还要提前去教学楼找一个人少安静的角落拼命背书记单词,恨不得卷死所有人独留自己一人上岸。

昨晚那个诡异的梦实在是令人精疲力尽,以至于我用了一整节课的时间来补觉,或许是太累的缘故,这次并没有再继续做梦,醒来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刚好舍友邀我一起去参观校史馆,听说今天有面向新生的限量版纪念品活动,不少人都去了,于是等下课我们便出了教学楼,骑车前往位于校园最西边的校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