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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吻你,你不会昏厥的

类别:灵异悬疑|字数:6W|作者:多年前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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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宸大学物理系状元萧宁,虽然有家族遗传昏厥史,却乐观向上,不抛弃不放弃,积极参加抗战救亡,与他那躺平的堂弟形成鲜明对比,最终收获了事业与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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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刚才晕倒了。”萧宁听见自己轻微的呻吟声,然后有只细腻的手在他的头上拿下一块毛巾。他睁开眼,在满眼光晕中,看见一张温柔的女子的脸。

他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那女子扶住他,慢慢把他扶起来。

“你是第一次看惊险默片吧?”她笑着说,“你的同学把你背进来的,说你一看见骑马的女人掠过火车头,就倒在电影院的椅子上了。”她把他轻轻靠在床帮上,继续道:“为了这,影院都停放了。你的同学们把你抱到医院里来的。我正在这里值班。”

萧宁微微地闭着眼,抵制住一股晕眩,道谢道:“我真无能,看到惊险片也会晕倒。我的同学们呢?”

“你的同学们说你很厉害啊,是物理系的状元。他们现在还不能进来,因为你的情况还不稳定。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我叫洪虹。”她笑着说,伸出手握了一下他冰凉的手,把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你还晕吗?”

萧宁其实觉得自己马上又会晕过去。但他觉得这样太可羞了。因为看了一个惊险镜头,就闹得大费周章。他笑着摇摇头:“好多了,您要问什么问题?”

“您有晕眩的家族史吗?”洪虹笑着问,“因为我刚才给您检查了,您的血压过低,血糖也低。送您来的那个体育健将说,他看见有一次您父亲来找您,就晕倒了,是他们帮您送他去的医院。据您父亲说,他不能跳舞,因为一跳舞就会晕倒。您也从来不参加学校的舞会。”

萧宁虚弱地笑笑:“是的,我们学校男多女少,女生都住在‘炮台’里,约也约不出来的,所以我也从来没跳过舞。”

洪虹也笑了:“您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也约不到女生么?还是从来没约过?您可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您的朋友说,您从来不和他们一起打球,一起沐浴,体育课却参加。”

萧宁说:“我们京宸有体育传统,我怎么会不参加?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姐,为什么不能参加呢?”他赶快抚一下头。

“您又晕眩了吗?”洪虹急忙问。

萧宁的眼前一阵模糊,他赶快咬住嘴唇,他感到一只手放在他额头上:“生病不可耻,虽然您是个男子汉。我初步诊断您有家族的晕厥史。这种病不是什么时候都发作的,有时自己都不知道。您可以在操场上飞奔,却不能看惊险默片。这种情况我们也见过的。他们把您抬进来时,您的脸色十分苍白,完全晕厥了。以后您一定不能再看这种惊险镜头。至于跳舞.....”

萧宁越来越感到羞耻,忙打断说:“以后我还得为国家上战场呢。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看个惊险镜头就昏过去,那是偶然。”

“可他们给您喂了很多威士忌,您都没有醒过来。您那时是深度昏迷了。您现在需要休息,等您愿意告诉我有没有家族昏厥史时,随时可以按这个铃。”那只柔软的手轻轻的,却是不容置疑地把他扶着放平,然后就是轻微的打开小玻璃瓶的声音,萧宁并没有感到洪虹医生给自己注射的疼痛,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

萧宁的情况,其实比洪虹说的还要严重得多,但他耻于说,是因为他有一个十分娇美的堂弟,就遗传了这种家族昏厥史。堂弟在跳舞的时候会晕厥在女伴的怀中,那些女人还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摇,像摇一个小孩似的,还亲吻他的脸,给他的脸上泼凉水,甚至给他度气。每当看到此景,萧宁就感到男性的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另外,他虽然高高大大,但每次打篮球都是特意在清晨独自打,这样即使旋转中晕厥了也不要紧,可以在同学们起来前清醒过来,爬起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他也不能和别人一起沐浴,因为蒸气确实会使他无缘故地像个寄宿学校束腰的少女似的突然就人事不知。他就看见过不止一次堂弟和父亲都盖着浴巾被人抱着从浴室抬出来,放在外面的床上,被人往脸上喷水,被扶着喂威士忌,然后呻吟着软瘫在扶着的人怀中,再被通知来的家人像抱女人似的抱进家里的马车,再昏迷个两三天……这也太丢人了!

不!他是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汉,谁不知道他是运动场上赛跑的能手,他既不是父亲那样的文弱书生,更不是堂弟那样比女人还眉目精致的混血儿……对,他们家是有混血的基因,这可能就是家族晕厥史的来头。但他是例外!对,他是例外。他鄙视堂弟说的,什么和女人接吻深了都会翻白眼这么难听的话。他可是堂堂京宸大学物理系的状元,现在国家危亡,他将来还要上战场呢!笑话,在战场上冲个冷水澡就行了,还熏什么蒸气浴……

萧宁再次醒过来时,发现周子安正坐在自己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你醒啦!”他高兴地说,“你睡了整整两天两夜,洪大夫给你打了至少,嗯,七八次针吧。你嘴里嘀嘀咕咕的,咬牙切齿的,你是怕我们传出去吧?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又不是真的看一个惊险镜头就会晕的上世纪的英国娇小姐。咱们去参加军训,数你打枪打得最准!”

萧宁神清气爽地笑了。还是同屋的老同学最了解自己。他最怕大家把他看成那种娇滴滴的人。

他爬起来,说:“行了,我就是没睡好,睡过去了。参加军训落下了好多功课,你们都不着急,我急着呢!一直在科学馆201做实验。”他一件件穿上周子安递过来的衣服,最后一抻西装的下摆,高高兴兴地问:“他们呢?”

“他们下了课就来看你,前两天都吃了闭门羹。那个漂亮的洪医生啊,凶得很!就是不让我们进来看你,又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我才不会老实回答呢!”

“算你够朋友!回去一起喝成府的莲花白,你喝红的还是绿的?”

“以后喝酒也要注意。”洪医生不知什么时候敲敲门,走进来了,“还有许多注意事项,请你来医生办公室来一趟,好吗?”

萧宁的脸有点红,周子安吐吐舌头:“莲花白连女生都结伴去喝的啦!”

萧宁刚走进科学馆201的实验室,就听见有人敲门,原来是方釉教授。

“方教授好。”他赶快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方釉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听说你前两天感冒了,现在好了点吗?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早好啦!”萧宁朗朗笑道,“我这个操场上的赛跑能手,感冒算什么?无非就是头有点疼。”

方釉点点头:“这就好,坐。”

两人坐下,方釉递给萧宁一张纸:“这个实验,等下一起做。他们没把留声机打开吗?”

萧宁挠头笑笑:“我不喜欢师兄们一熬夜做实验就开留声机,我从不犯困的。您要听什么?”他过去捡起一张,“老柴的?”

“就是这个吧,虽然纤细了点,不太符合我们这个时代的激流。”方釉有些疲乏地点点头,萧宁赶快把留声机的触尖往唱片上一搭。

“做实验前说点小事,不,也不能算是小事。是救国救民的事。”方釉在动人的音乐声中扶扶眼镜,“腊梅剧社的负责人小方和王助教又来找我了,想让你出演《回春之曲》中的维汉。他们说你总是拒绝。这是个抗战剧,田汉先生编剧的。《义勇军进行曲》,会唱吗?他作的词。”

萧宁惊诧于方先生的与时俱进,脱口而出道:“会跳舞吗?”

“什么?”

萧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说:“我可不会唱唱跳跳的。”

“京宸的学生,应该既会做实验,也会跳舞演戏,还会吃。”方学生慈爱地笑了,“我们不是培养匠气。不过你好像不会跳舞吧。”

“不会不会。”萧宁赶快摇头,“我很笨的。”

“这个戏也不需要跳舞的,好像要会唱歌。但主要是女主角唱的。你知道女主角是谁吗?就是我女儿方玫。”

“小师妹?”萧宁脱口而出,脸红道:“我可落后到女孩后面了。”

“你好像有点重男轻女啊。”方釉尖锐地指出,师生两人都笑了,萧宁过去把唱片翻了一个面。

“小玫先开始参加剧社时,我也感到吃惊。她在‘炮台‘里钻研学问,有时回家,也是在读书。可是从去年起,对,就是你们男生参加抗战军训开始,她有了一种转变。”

萧宁沉静地听着。“对。”他点点头,“热河的形势,使我们都有了转变。”

“好,那我回去就告诉他们你答应出演男主角了。”方釉站起来,“开始实验,但是无论是否成功与否,你必须在十点前回宿舍睡觉。你的脸色还苍白。”

萧宁拍拍脸,忽然想到娇美的堂弟每次跳舞晕倒后那些女人总是轻轻地拍他的脸,给他灌威士忌,搂着他轻轻摇,叫着他darling……他赶快把那些觉得恶心的情节在心里赶走,郑重点头:“我一定在十点前完成实验。”

实验完成后,京宸校园里已经静悄悄的了,萧宁骑着车飞速地向宿舍而去。

宿舍里,周子安正在念着《回春之曲》的台词:“哥哥,不要忘了我啊,我是你亲爱的梅娘……”

“好肉麻啊!”

“这是要唱的啊!”

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旋转起来。萧宁刚要兴头头地推门,从门缝里看见那旋转的身体,忽然眼前一黑,忙扶住门槛,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挪到水房,把水龙头一把打开,把头在龙头下猛冲起来。堂弟的呻吟又在他耳边响起来了……

萧宁周末搭校车回家去了。

是父亲来的电话,说上周他就没回来,问他是不是病了,他急忙回答是在学校排戏。排什么戏?好好的不读书?父亲谴责地问。是抗战的戏,是方教授让我参加的!他急忙回答。父亲沉默了一阵,他对方教授还是充满崇拜的,他们一个搞文,一个搞理,一个是堂堂国立大学教授,一个是私立大学教授,还是不一样的。

“回来看看你堂弟,他病了。”

萧宁一听就头疼,堂弟父母离世得早,三年前他从上海来了北平,就在父亲的学校读书。

“我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叫你回来就回来!你健壮得像牛犊,怎么明白病人需要照顾。”

“好吧。”

于是萧宁回到那个开着丁香花的四合院,绕过影壁,撩开棉帘,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眉目比女人还精致的高挑的堂弟虚弱地躺在沙发上,头放在沙发扶手上,身体微微抽搐,虚弱地呻吟着,眼睛微微往上翻……萧宁穿棉布旗袍的的母亲熟练地把一块湿毛巾搭在他头上,萧宁的父亲穿一身长衫,俯下身抱着他的身体轻轻地摇,像摇一个婴儿一样。一个穿白大褂的戴眼镜男人正在为堂弟打针。过了一会,堂弟晕厥过去了,身体的抽搐也渐渐停了下来。

“小弟这是怎么了?”萧宁自己也感到有点头晕,忙进去问。

“跟着张妈去菜市场,闻到鱼腥味,就晕过去了。瘫在地上,几个人都扶不起来,人都晕透了,一扶起来就又滑溜下去了,眼睛当时都翻上去了。还是卖菜的四个汉子有办法,硬把他抱上一张榻子,扛回来的。回来后又让仆人们把他挪到沙发上,紧急请了宋大夫来。还不是咱们家族遗传的晕厥史!”萧教授叹气道。

萧宁同情地看着人事不省的堂弟:“他没事了吧?”

“你吃鱼吗?”那宋大夫一点点卷着听诊器,看着萧宁的母亲把毛巾被搭在堂弟身上,忽然问萧宁。

“鱼?”萧宁愣住了。

“我们家从来就不吃鱼。”萧教授替他回答。

萧宁点点头,他也不爱吃鱼。

“你会跳舞吗?”那宋大夫又不放松地追问他。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萧宁毛糙地说:“我们学校女生金贵着呢,根本邀请不到的。”

“你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也邀请不到女生跳舞?”宋大夫倒笑了。

“你不是要排演什么话剧吗?要不要跳舞?”萧宁的父亲突然严肃地问。

萧宁这才想起剧本还在自己的书包里,他拿出来刚想翻,忽然听见堂弟发出微弱的嘤咛声。

“您赶快看看我堂弟吧,我进屋默习功课了。”萧宁急忙把剧本塞进书包,鞠一躬,跑进屋去,心里想,好像我没吃过鱼……

他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躺,堂弟真像个19世纪娇滴滴的英国贵族小姐,他想,不过也不能怪他,他那动不动就晕的体质,也够令人同情的了。去年夏天他们一起上街,堂弟就瘫在街上了,是萧宁把他抱到树荫下给他打扇,抱着他摇晃,他才微微发出一点呻吟,萧宁赶快叫住一辆黄包车,把他送上车,送到医院,堂弟瘫软在车上,萧宁跟着车跑着,他是跑步健将,完全追得上……

萧宁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熟了。

萧宁回来的用处果然很大,第二天堂弟呻吟着微微苏醒了,宋大夫指挥他和仆人老张一边搀着堂弟的一只胳膊,扶着他在屋里慢慢地走。堂弟全身都是软绵绵的,完全瘫在他的胳膊上,走一步,瘫一步,最后又晕过去了,完全软瘫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宋大夫严肃地说,人是晕透了。萧宁抱起堂弟放到床上,听堂弟微微呻吟着,看见宋大夫又给他打针,心里真同情堂弟,不由问:“要不要紧?我堂弟在上海时,经常和我叔叔同时昏过去,满屋的人都不知先救哪一个好?我就看着仆人们搀着他们一软一软地在屋里走,直到他们完全晕厥在仆人的胳膊上为止?这家族遗传病这么可怕?”

宋大夫打完针,说:“你堂弟对鱼十分过敏,这次是晕透了,恐怕没有半个月醒不过来。需要经常这么搀着他走一走,他也不能晒太阳,晒了中暑也同样会晕过去。另外,不能看什么刺激性的东西,比如惊险电影…….”

萧宁不自然地点点头,撸撸自己的头发。

萧宁在家里呆了两日,整天扶着堂弟半晕着在家里软软地挪,等到周一就赶快回学校去了。

一回学校,腊梅剧社的新戏《回春之曲》的筹备工作就要开始了,埋头实验室的萧宁被周子安他们拉出来,说是一起去买南洋风格的男女服装。

大家坐车子到了城里一家老字号服装店。萧宁跟着人们进去,闻到一股很浓的怪味,“这是什么味道啊?”他吃惊地说。“樟脑丸的味道,你都不知道啊。”方玫系着两条大辫子,辫梢上带着用银丝编成的蝴蝶花。萧宁恍然大悟道,哦。他不由自主地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周子安过来问,你这么了?他喃喃道,没事,没事。赶快站起来,晃了一下,眼前发黑地迎过去。他看见墙上挂着扇子,就赶快拿下来扇着。张剑涛,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同学说,天气还这么凉,你怎么倒扇起扇子来了?

萧宁说,我这么觉得热。

萧宁跟着大家往服装店里面走,看着大家高高兴兴地翻着各件衣服,眼前越来越发黑,他喃喃着不要晕,不要晕。这时方玫拿着一件南洋式样的男装兴奋地过来递给他,说,这个你穿了一定符合剧情。他神思恍惚地说,好,我去试试。就推门进了男士试衣间,他一进去就晕倒了,里面正有一个男人脱了外衣准备换长衫,赶快抱他起来给他掐人中,他半天苏醒过来,隐约听见外面大家挑选衣服的欢笑声,他赶快对那男子说,麻烦你帮我穿上,自己也惊讶怎么声音像是在呻吟,那男人忙帮他脱下西装、衬衫,给他换上南洋衣服,见他又昏过去了,忙扶着他站起来,扶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说,你看看镜子,你很好看。萧宁没有意识地呻吟着说,我,很好看。他向后一仰就倒在了那男人的臂弯里。那男人不知所措地扶着他,说,先生,我扶你出去叫人好吗?萧宁一下惊醒,忙挣扎着说,我好了,谢谢你。他忙推开门,对等在外面的同学们笑着问,好吗?大家都拍手说,太好了,非常适合维汉这个人物。试衣间里那男子抱着衣服出来,嗔怪地看一眼拍手的这群年轻人,说,人都晕成什么样了,还好……萧宁急忙对王助教说,就要这件吧。王助教不疑有它,拿着衣服去收款台了。这里忽然大家一片惊叫,原来萧宁已经晕死在地上了,大家扶的扶,灌水的灌水,叫人的叫人。萧宁自己用手扇了扇风,微微清醒一点,说,快扶我到外面呼吸点新鲜空气就好。周子安一下背起他,其他人扶着,到了阳光普照的室外。萧宁逐渐恢复回来,站起来说:“屋里太热了,我怕热。”周子安害怕地说:“再到医院找洪大夫瞧瞧吧。”萧宁嗔怪地看他一眼。这时王助教拿着衣服奔出来了,说,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跑出来了?把衣服递给萧宁,说,送给你维汉。萧宁闻到衣服上的樟脑丸味道,一下子又晕过去了。

这下大家可着了急,赶快叫了一辆路过的三轮车。周子安抱着萧宁就上了三轮车,萧宁一下瘫软在他身上,身子微微抽搐,在最后的意识里,还在想,我成了堂弟了。

萧宁醒过来,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打着吊针。洪虹大夫一脸严肃地坐在他身边。萧宁脸色苍白地开玩笑道:“你给我打了兴奋剂吧?我感觉现在神清气爽。”洪大夫罕见地生气道:“你被抱进来时好像法国社交舞会上被勒腰勒晕过去的小姐那样软弱无力。”萧宁的脸腾地红了,说:“我哪有……”他试图起来,洪大夫按住他说:“你还要走?“

“是啊,我还得排戏去呢。我的同学们呢?”

“他们找你家长去了。你必须休息。”洪大夫又温柔地说,萧宁也不知自己被打了什么东西,反正很快又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