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的救赎：没有硝烟的学业战争

（校园日常，节奏非常慢，略带轻科幻）故事的两个主角：理科学霸莫欣诚和文科学霸甘清莲。他们之间本无任何交集，但因为彼此的严重偏科和一个小小的意外，他们达成了一个贯穿高中三年的约定：消除彼此的偏科现象。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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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闹腾了起来，刺激着还在睡梦中的莫欣诚的耳膜。被吵醒的他把视野拉向声源，有些不耐烦地往声源处熟练地一抓，闹钟就和乖乖认错的小孩子一样，不闹了。

靠着物体模糊的轮廓，他的手往闹钟旁碰了碰，摸到了熟悉但冰冷的金属框，这是他的眼镜。他戴上之后，这个世界的画质再次变得超清。

他看到了闹钟显示的时间：六点二十。

[如果六点四十没到学校，那下一次的大扫除难逃一劫。]他心里如此想到。同时他早已披上了黑白相间的校服，洗漱完后，背上了黑色的书包。

出门的准备都完成后，他推开了大门，跨着大步向前走。

他的家是一栋豪宅，外面围了一圈铁栅栏，院子里全是花儿，和四处喷射的派对彩纸一样。不光是眼睛，鼻子的嗅神经也能享受到这里的视觉盛宴。

在笔直的卵石路上，穿过花园，他朝着自己家铁栅栏的大门走去。

莫欣诚伸出手，推开黑色的大门的一瞬间，心里有些不安稳，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压在心头。

不出意料，他刚走出大门，便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小老弟，你闹钟是不是故意晚调了20分钟？等得我真苦啊。”搭肩的人见莫欣诚停下来，问到。

“孟辉，该走了......”莫欣诚受不了这家伙，视线立马转向到前面，大步走开。

孟辉脸上带着笑意，快走几步跟上莫欣诚后，便和他并排走着。

孟辉是莫欣诚的同学，也是莫欣诚的邻居，或者说朋友。

“昨天晚上有没有刷题?”孟辉像是试探性地问到。

昨天是星期日，按照他们学校的惯例，星期日的下午和晚上放假。

“打游戏呢，平时也就周日能玩。”莫欣诚有些烦，故意没有把视角移向他，“我们才高一呢，那么卷以后还有精力?”

“你还是小学初中时候的老样子，不到考试不抱腿，不见棺材不掉泪。”孟辉似乎有一点得意，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昨天才说的，你真忘了？”

“嗯？上周才考试呢?”莫欣诚放慢了一点脚步，目光移到了孟辉身上，“啥啊，想不起来了。”

看着得意的孟辉，莫欣诚坚定的眼神流露着一丝慌张。

“英语作业。”孟辉毫不客气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

原来压在心头的不是孟辉的手，而是忘记的作业，甚至是莫欣诚厌恶至极的英语作业。

莫欣诚的沉默反而加快了他的步伐，他不得不赶在铃声响起之前把那碍事的作业抄完。

芒星一中，芒星市的重点高中之一。校内一眼望去，人工绿化带非常养眼，路上也非常地干净，因为在周六的大扫除，乱丢垃圾、迟到的学生得充当免费劳动力。

当然，今天某些人不迟到，是因为要赶时间补作业。

“六点三十五，还有五分钟。”孟辉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钟，对旁边奋笔疾书的莫欣诚说道。

低着头的莫欣诚气喘吁吁，额头的汗几乎要冒出来，不光是因为他刚飞奔了五层楼，他还得在几分钟内疯狂用笔凌迟作业。

“还有一件事，别全把我的答案抄了，故意改几个答案。”孟辉回忆起了初中的时候，因为和莫欣诚作业答案一样，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吹空调凉风的快乐时光。

他们所在的是高一2班，在一号教学楼的六楼。教室里的灯还亮着，因为外边的阳光还没彻底撕碎天空的暮色，不开灯的话，教室里会显得昏暗。

莫欣诚抄作业的速度逐渐变慢，呼吸的频率也缓和了一些。

“抄完了，感谢。”莫欣诚长舒了口气，合上本子，将刚抄的练习本还给孟辉后，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不愧是玩RTS（即时战略类游戏）的手速。”孟辉把本子往桌角一放，“错了题别怪我。”

“放心，”莫欣诚的背软瘫，完全靠在椅子背上，“对我来说，题目对的多了才不正常。”

“说真的，你应该背背单词。”孟辉从口袋拿出巴掌大的小本子，上面都是高中英语的重点单词汇总，“上周的考试，你的英语，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行行行，中午我去整一本单词本。”莫欣诚敷衍地答应道。

“既然说好了，别忘了。”孟辉转回头，身子后倾，在抽屉捣鼓着什么。

莫欣诚看了一眼钟，现在是六点三十九，还有一分钟就到了他们的早读时间。

早读是记忆最旺盛的时间，但是对莫欣诚来说非常煎熬，因为他不背英语，早读大把的时间都是花在早已滚瓜烂熟的诗词上。

莫欣诚心知肚明，自小学以来，自己对英语一窍不通，莫欣诚的童年阴影有两个：柯南和英语。现在到了高中，对英语更是不屑一顾，不过为了万恶的高考，他每一天都要面对它。

但哪怕是现在，莫欣诚也只是干瞪着它而已，没有任何措施，完全是坐以待毙的状态。

早读铃响起，班里面的所有人把凳子放在书桌底下，然后端起课本或者自己的笔记大声地读着。

还有一些踩点的同学披着铃声走进教室，很显然他们已经找到了迟到与不迟到的分界线。

虽然周围很嘈杂，但很有学习的氛围。

孟辉从满是书的抽屉掏出一卷纸，趁早读的时间去上厕所，孟辉就是如此狡猾，因为这样做不但不会被判定迟到，而且还可以消磨时间。

而莫欣诚则和小和尚一样，对着语文书没有感情地念着，《短歌行》、《琵琶行》、《登高》……这些诗莫欣诚早就可以倒背如流了，但他为了不看英语书，他宁愿享受这份意识飘摇的无趣。

突然，一个人站在他旁边，莫欣诚以为是孟辉解决得很快，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结果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班主任。俩人此时八目相对，班主任面无颜色，差点把莫欣诚的心吓得跳出来。

但莫欣诚有一张处事不惊的脸，外表冷静的他立马把双眼转移到了语文书上，放开了一点嗓子读着书。

班主任是少见的男英语老师，对同时害怕英语和班主任的莫欣诚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然而班主任只是单纯地路过，他瞟了一眼莫欣诚桌子上的英语本，然后走到了站在莫欣诚前面的一位女生旁边。

那个女生发觉了班主任是来找她的，于是浅放下手中的英语书，凑过耳朵去听。

“收一下昨天上午布置的英语作业。”班主任小声对她说道，“搬到隔壁班的讲桌上。”

“噢，好的。”

那位女生点点头，把手里的课本放在整洁的桌面上，然后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神出鬼没的班主任也走出了教室。

前面的那位女生是英语课代表，名为甘清莲，高一2班的班花，文科学霸，她的美貌足以使许多男同学献出迷恋的目光，不过，莫欣诚除外。

莫欣诚对班花校花什么的没有兴趣，因为他的理科成绩排在年级前列，他没有多余的心思花在注定会两败俱伤的早恋上，或者说班花校花也不可能找上他这样一个无趣的宅男。

莫欣诚拿起了另一本语文书，莫欣诚刚准备读的时候，便有一只熟悉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这下莫欣诚以为又是班主任，被吓了个激灵，一看，结果是挥着厕纸的孟辉从厕所大捷归来。

“小老弟，请别无视我。”孟辉拿厕纸晃了晃，朝莫欣诚手里的书看了一眼，“挺认真啊。”

莫欣诚往旁边一站，孟辉跨了一大步到了自己的书桌旁，同时也注意到了前面的英语课代表。

“矮冬瓜，英语作业。”孟辉对自己左边的女生说道。

那位女生狠狠地瞥了孟辉一眼，没有说什么，从抽屉拿出自己的作业本，往孟辉的桌子上一甩，然后自己读书去了。

她叫祝艾怡，孟辉左手的同桌，她住在孟辉家，也许是为了方便读高中，而选择租在孟辉家的吧。普普通通的女学生，她住在孟辉家的三楼，孟辉则住在二楼（孟辉家是三层楼的农村式建筑），她的身高只有一米五，要不是穿着高中的校服，别人会以为她是小学生。

在平时，由于彼此住得近，莫欣诚、孟辉和祝艾怡是一起上学的，今天只是因为莫欣诚想睡懒觉而特例了一回。

毕竟一周就只放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假，谁不会想睡懒觉呢。

孟辉把桌上的两本作业本放在了莫欣诚书桌的桌角上，莫欣诚也把自己的本拿起来，然后塞在了最底下。

此时甘清莲也刚好来收作业了，她抱着书，有些费力，不得不先把扎堆的书先放在莫欣诚桌子上，然后再把这一排的作业放上去。

无聊的莫欣诚趁机偷偷看着旁边的甘清莲：她比自己矮半个头，身上单调的校服反而凸显出了她的青春色彩，黑色亮丽的头发、白净的皮肤、灰色且美丽的双瞳、脸庞两侧轻轻飘动的刘海......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散发璀璨的光芒，光是看着，鼻子就仿佛能感觉到芬芳，耳朵能听到虚空的天籁，脑中深深地留下她的足迹......

即使是如同钢铁的莫欣诚，心里也不禁夸赞道：真不愧是班花。

但遗憾的是，她是英语课代表，任何和英语有关的东西，莫欣诚都极度排斥，所以他对甘清莲最大的尊重，也只是这样看看吧。

等莫欣诚回过神来，甘清莲已经不在教室了。一旁的孟辉正拿着单词小本本，认真地背单词，而莫欣诚继续对着语文书念经，大家认真地做自己的事。

时间总是会趁人们认真的时候悄然溜走，外边的天空也完全褪去了墨色，教室的灯也开始休息了。

早读的嘈杂声随铃声响起而快速地消逝，接下来是吃早饭的时间，半个小时。

“小老弟，趁你闹钟还没响之前买的煎饼。”孟辉看着抽屉，从刚刚掏出厕纸的地方摸出了纸质包装的煎饼，他之前一直没机会给莫欣诚。

饥饿的莫欣诚接下煎饼，双手捧着煎饼，上来就是一口。

孟辉在一旁边啃着包子，边和旁边的祝艾怡聊着天，他们的聊天内容十分地无常，他们有时候会吵架，有时候会聊一些奇怪的八卦，对校内传闻不感兴趣的莫欣诚根本无法参与进去。

莫欣诚边咀嚼边往四周看，坐在前面的甘清莲很安静地吃着什么，不过莫欣诚对她不感兴趣，不去搭话，接着干煎饼。

莫欣诚吃得起劲，拿起书包旁的塑料水瓶，这里面既不是矿泉水，也不是用山羊胡子泡的茶，而是普普通通的凉白开。莫欣诚像酒鬼一样一口闷，把嘴里大堆的碎馅饼咽下去，这一瞬间的清洗，将口中留下的韵味的纪念转变为了怀念，简直就像英语作业刚抄完一样，令人的灵魂都得到了滋润。

毕竟，世界上最能治愈人心的，第一是语言，第二是美食。

“莫欣诚，你又要卷英语了？”祝艾怡对着正在沉醉美味的莫欣诚突然来了一句。

这对正在享受美食的莫欣诚来说，真是恶语伤人心啊。

“啊？卷什么？拒绝内卷好吧。”莫欣诚好像被指控杀人一样，一脸无辜。

“你说你中午要去买单词本。”孟辉竟毫不意外地看着莫欣诚。

“呃，好像是的。”莫欣诚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说过。

“那中午我们仨一起去吧。”

莫欣诚点点头，但内心却比较崩溃：明明是随口说的事，怎么就变成了和承诺一样呢？

不过，转念一想，莫欣诚内心打了个算盘：假装买个单词本然后不背，就好像买了stream的游戏不玩一样，这样他们也说不了什么。

正值莫欣诚思索的时候，教室外面突然有了大动静。

“出成绩了！”教室门外突然有人大喊，“网管，网管！”

随后，教室后面一阵黑色的影子刮到了讲座的多媒体旁，身手敏捷的网管叼着棒棒糖，左手熟练地转开主机锁，右手流畅又丝滑地打开了电脑。一个优秀的网管，不会让电脑落入无知的凡人手中。

不过网管并不是闪光点，正在花屏的白板才是。

全班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多媒体白板上，他们的食物愣在手中，祝艾怡见状混进了前排，走廊外面的学生也立马走到前面，把讲台堵得水泄不通。

考试如同战争，如果学生是战士，那么成绩就是荣耀。

期待、恐惧、羡慕、嫉妒......即将因为一堆罗马数字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