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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血皿

类别:玄幻奇幻|字数:7W|作者:残阳如血人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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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血皿
从三国小战,到青铜、银霜、吉金,三个大陆的大战,其风云汇聚,从各种已灭绝的神兽到神秘的神使,再到神,都暗中参与其间。已出神兽:鼍龙,泽精庆忌,独脚夔,锦鸡,龙马已知主角:管海,管月夜,妘瑕已知对手:白 ...
《大寒血皿》最新章节(13天前):

从三国小战,到青铜、银霜、吉金,三个大陆的大战,其风云汇聚,从各种已灭绝的神兽到神秘的神使,再到神,都暗中参与其间。已出神兽:鼍龙,泽精庆忌,独脚夔,锦鸡,龙马已知主角:管海,管月夜,妘瑕已知对手: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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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拉着七岁的大王子,心如乱麻,只有双腿还在不停向前。

大王子人小腿短,喘气如初生小兽。

姜寒几宵不曾合眼了,夜间,月亮藏到了云层后,她带着大王子去了白公子府。

姜寒本来是游侠,八年前,师父说欠了银霜国玉家一个人情,让她护送当时还是少女的王后横穿铁海,来到煌国。

她护着十六岁的少女下船,一眼就看见了迎亲队伍中的白公子。

白公子立于人群中,宽大的白色衣袖随着海风悠悠荡荡,美玉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如仙鹤立于凡鸟,飘逸出尘,有仙人之姿。

姜寒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

自那以后,她就喜欢上了白色。只是白公子对她若即若离,姜寒如雾里看花,始终猜不透白公子的想法,他对她似若有情,三天两头送她一些精致有趣的小玩意,她便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了留下。

白公子名义上是大王子的老师,王子行了拜师礼,并未上过课。

姜寒带大王子到了白公子府,一见面就说明来意:“白公子,跟王上、王后一起暂离煌国,前往银霜国避难吧!”

姜寒说得嘴干,号称煌国第一美男子的白公子始终不动声色,挂着和往日一样的淡淡微笑,端坐榻上,眼睫毛也未曾抖动一丝。

姜寒说了快两个时辰,白公子终于轻描淡写,却又异常坚决地回答道:“我不会离开煌国。”

姜寒还不死心,想要继续劝说。

这时,婢女进入前厅,领着一名身着褐衣,上穿犀牛皮甲,头戴红巾的汉国士兵。

汉兵?!

见到汉兵的那一刹那,姜寒的心凉了,她没想到白公子与敌勾结,出卖国君。

不及细想,她抓起大王子的手,撒腿就跑。

离开前那一刻,一直笑得比春风还要温柔的白公子,突然露出一丝嘲讽,但不知为什么,姜寒拉着王子逃跑,白公子没有出言阻止。

两人穿过游廊水榭,府外,已有一队全副武装的汉兵守在门口。

姜寒正待提气运功,带大王子离开,突然发觉体内空空荡荡,内力石沉大海。

姜寒一惊,瞬间想起白公子的茶汤。

她劝说白公子时,白公子正在煮茶汤。

那双白玉般莹洁的手拿起小刀,切开茶饼,放入石钵,把茶饼碾成粉,再将茶粉放入鼎内,用小火熬煮,茶香渐渐逸出。

那双细长优雅的手又依次往鼎内加入盐粒、生姜粒、紫苏、薄荷,再拿起一柄碧玉勺,慢慢搅拌茶汤。

烛光通明,但没有盖过那柄碧玉勺发出的光,润泽内敛,象海水一样微波荡漾,又似海水般变幻莫测。

若不是时间紧迫,姜寒大概会问白公子,这是什么玉。

然而,白公子的手从容淡定,赏心悦目,竟比那柄罕见的玉勺还要摄人心魄。

姜寒看得入神。

作为一名“侠”,姜寒深知,白公子那一连串动作,没有一丁点多余。

她只听说银霜国的顶级“细瓷”,很会煮茶汤。据说,银霜国的“细瓷”虽是奴隶,却贵如珍宝,有些人家的“细瓷”,地位比主人还高,毕竟,买一个这样的奴隶,差不多就能买下一支军队。

但这怎么可能?白公子怎么会是“细瓷”?这念头,在姜寒脑中只是一闪而过,姜寒端起茶汤,一饮而尽。

茶汤比她平时喝到的更为味美,但她急火攻心,来不及细细品尝。

如果她没猜错,这毒应该是让人失去内力的毒,这是银霜国为了控制会武功的奴隶“皿器”制造出来的。

姜寒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毒汁,逼出少许毒素,尽力在腹间凝起一团真气,拉着大王子飞奔。

天已经亮了,泛起蚌壳般的青紫色,预示着今天将是个大晴天,两人从城西赶回城东,望霜宫已近在眼前。

望霜宫是煌王为迎娶银霜国贵女,仿造银霜国宫殿修建的。

宫中楼阁高达十丈,青瓦朱漆,是煌都最高的建筑,传说运气好时,能看到神仙住的地方。

那时,煌国的大巫便急步登楼,不顾气喘,伏身跪拜,大呼小叫:“太阳神显灵了!”。

众人举目望去,缥缈的云雾间,确有一条巨蛇,巨蛇拉着一辆富丽堂皇的龙车,车上坐着一位看不清模样的神仙。

侍卫说:“是月亮神,看,她的容貌如此皎洁,看那云做的衣裳,雾做的面纱,是多么的轻盈。”

侍女说:“不,是太阳神,看那神武有力的胳膊,金光闪闪的胸膛,还有那张英俊的脸,叫人不敢直视。”

一个素来有些文才的贵族说:“我看都不是,那明明就是雨神,最神秘最飘忽的那一位,你看她,多么地袅娜多姿,千变万化。”

众人就嘲笑他了,说:“雨神怎会轻易显露神迹呢?”

然而,就算没有神仙显灵,晴日登上望霜楼,远观铁海,阳光下大海茫茫,波涛一望无际,也觉得胸襟开阔。

到了雨季,于烟雨中登高,又是一番雄壮微茫的壮阔景色。

姜寒在宫中跑了一圈,宫内宫外都没有马车的踪迹。

望霜宫空了,一个人也没有,奴隶们逃的逃,跑的跑,东西乱七八糟扔了一地,玉石,丝绸,瓷器,还有一摊不知道是谁的血,一些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姜寒没料到,王上王后没等大王子就走了。

她知道王上对两个王子都没什么感情,王后生下小王子后,就变了一个人,小王子身体不好,王后一心扑在小王子身上,但再怎么说,她也是大王子的母亲啊。

她看向大王子,大王子也正瞪着一双小鹿似的清澈眼睛看向她。

姜寒柔声道:“放心,他们刚走,能追上。”

大王子听话地点点头。姜寒的心又变得坚定起来。

姜寒再咬一口舌尖,逼出一点毒液,努力凝聚起越来越少的真气,拉着大王子向东门追去。

一直以来,她骗自己是为了王后,为报答师父。加上王后刚到煌国,身边缺人,苦苦哀求她留下,再后来,大王子出生,王后又求她传授大王子武功,说“文从白公子,武从姜昭仪,”姜寒为此高兴了好一阵。

东门已近在眼前,姜寒抱起大王子,脚尖点地,飞上屋顶。

一使劲,腹中绞痛,犹如无数把尖刀捅了进去。

姜寒跃上屋顶,视野豁然开阔,只见一辆马车行至城门前,发了疯似地奔出城门。

马车前套着四匹高大威武的神骏,黄色车盖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鼍龙,正是王家马车,马车的两个车轮已经飞离地面,在空中腾云驾雾。

煌国第一武士——管将军,正站在车前方,勒紧缰绳。

马车驶出东门,弃煌都而去。

2白公子不肯放过她,姜寒得救

姜寒不再迟疑,跃上城门,纵身一跳,白色长裳旋转翻飞,象一朵盛开的白玉兰花,也像她的这段单相思,花极尽全力绽放,然而无人疼惜,最终像破布一样落下,变成垃圾。

出了这道城墙,就再也无法回头了。此前她还想,她和王后不同,王后是煌王的妻子,而她是“侠”。

正在这般想着,十几支长箭自身后射到,姜寒抱着大王子翻滚腾挪,躲过疾飞的箭。

疼痛加剧,她抱着王子不断下坠,心也不断下坠,落地前,姜寒又咬了一次舌尖,发力将大王子抛向远处。

大王子稳稳地落在百米开外。

姜寒怒喝一声“跑!”

大王子迈开腿跑了几步,正要钻入林间,突然意识到姜寒没跟上,不由停下脚步。

姜寒借下落之势,如白色秃鹫扑向一名落单士兵,两指直戳对方双目。

那士兵只是个鼻涕未擦干净的十来岁的少年,见她来势汹汹,急忙闪躲。

姜寒顺势夺了对方长枪,枪尖上挑,朝少年士兵的喉咙刺去。

少年急急后退,但枪速来得太快,少年眼睁睁地看着枪穿过自己的瘦长的脖子,鲜血喷出,比他头上戴的红巾还要艳丽,血溅到姜寒的白衣上,在她的胸口开出一朵不合时令的暗红色美人蕉。

少年瞪大双眼,张嘴想说什么,“美,美人,蕉”,话音未落,人已慢慢倒地。

姜寒无瑕顾他,从地上爬起,面对身后追兵。

追兵约有二十来人,两人骑马押后,前面十几人皆为步行。

还未等姜寒摆好姿势,骑兵已搭好弓,数箭连发,姜寒腿上一痛,大腿中箭。

十几名士兵刹时间围了上去。

一个满脸红痘的中年汉子举枪叫道:“你受伤了,投降吧,小娘子!”

另一个中年士兵脸色焦黄,把枪横在胸前,道:“这婆娘凶残得很,一招就把小癞子干掉了。”

姜寒挥动刚抢到的长枪,不玩任何花招,枪上也未贯注内力,单拼速度,每一下都致人于死命,旋转一圈,满脸红痘的中年汉子与脸色焦黄的士兵同时中枪,满脸红痘的中年汉子倒地不起,命丧黄泉。

姜寒又举起已经变钝了的枪,对准脸色焦黄的中年士兵,枪透犀牛皮甲,把对方刺了个对穿。

追兵顿时散开。

姜寒伸手拔箭,大腿剧痛。

她撕开白裙,用裙布裹着箭杆,用力一拔,扯出箭杆的同时,带出一大片血肉,黑血跟着流了出来,是双刺箭,两根短刺留在了体内,随着姜寒的每一个动作凌迟她的血肉。

不知是箭毒和茶汤中的毒相互抵消了,还是毒素随着血液排出,姜寒身上的剧痛一时竟然有所缓解。

大王子哭喊着“姜昭仪”,冲了过来。

一个年轻的高个士兵见有机可乘,向大王子扑去。

姜寒冷笑一声,跃向跑得最快的那个高个士兵,一掌砍向对方脖颈,高个士兵倒下,姜寒又补上一脚,对准对方的脖颈踩了下去,高个士兵脖子当场折断。

剩下的士兵一时踌躇起来。

姜寒的腿继续流血,染红了白裳,顺着裙摆滴下。

姜寒一个翻身,跃向后面那匹马,带起一阵星星点点的血雨,洒落到士兵头上、身上。

一个老兵笑骂道:“还没到休息月,狗老天倒先下起血雨了!”

另一个身材矮小的士兵,先前一直缩在众兵身后,傻乎乎地仰着头,血正好浇到他脸上,他一抹,吃进嘴里,呸道:“我呸,就要回家了,别讲不吉利的。”

此时,姜寒已经一掌将那名瘦骑兵打下马背,瘦骑兵落马,滚了几圈,两眼一翻,不知死活。

姜寒抢到马,纵马跑向大王子,抓起他放上马背。

大王子小脸苍白,惊惶道:“姜昭仪,你流血了。”

姜寒骗他道:“不打紧,是敌人的血。”

姜寒抬手,打掉射来的箭,士兵再次慢慢围上。

姜寒的头阵阵晕眩,心知今天难以善罢,便从贴胸处掏出一个东西,塞到大王子的衣袖内,厉声道:“去银霜国!不许回来!”

说完,她跳下马,向马屁股中央猛戳一记,马儿吃痛,四蹄飞驰。

看着大王子远去,姜寒回头,面对众士兵。

此时,城墙上跃出一男一女。

看那身手,应该是银霜国的“皿器”,说不定还是“皿器”中的顶级杀手“血皿”,银霜国的皿器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那对男女近了,姜寒瞪大了双眼,她见过这两人,是白公子的手下。

不能让他们追上大王子。

姜寒不及多想,待二人走近,凝神屏息,将作为“侠”所学的最高禁术——“同归于尽”施展开来。

师父说过,不到绝境,不要用这招。

姜寒只觉浑身剧痛,眼前出现一片血海,一片大红色的怒海之上,血雨翻腾,如同她曾幻想的大喜之日的那片红,血色笼罩四野,暴雨淋漓,凡雨滴所到之处,如爆血箭一般,窜入人体,身体瞬间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