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因为痛苦涨红了脸，缺是扭曲着表情一声不吭。
而当李大壮想要把刀拔出时，却发现刀刃被死死卡住了。
男人抬手将枪对准了李大壮的身体，狰狞着整张脸大喊道：“你也想挑战我赎罪的信仰！就凭你！就凭你也想挡在我赎罪的路上！”
“砰砰砰”。
冰冷的枪声在同样冰冷的秋夜响起，数发子弹贯穿李大壮的身体，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
而被李大壮护在身后的江百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瞳孔逐渐缩小，而这种惊恐很快又变为悲痛。
一个与自己关联不大的人，为了自己死在了自己身前。
男人发泄般的不断开枪，直到手枪传来弹夹清空后的咔哒声。
李大壮感觉身体逐渐无力，似乎被抽掉了身体里的所有骨头，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但这种疼痛又在渐渐变轻，只有液体不断流出的感觉。
李大壮逐渐无力地跪在地上，低头看见了自己胸口腹部不断流出的血，又抬头与露出癫笑的男人对上视线，露出了不甘，愤怒，痛苦，无法用单一神情描述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男人笑着看向江百生。
“等着吧，等着吧，会轮到你的，可惜不是今天了。”
带着肩膀上的斩骨刀消失在江百生的视野里，消失在黑夜中。
这时，江百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扑到李大壮身边。
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口，双手颤抖的悬在李大壮身上，无从下手。
“为什么，你怎么不跑啊？”江百生的眼眶湿润了。
之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一文不值的自己，因为背上了他人的性命，变得价值连城。
“你在陌都啊，陌都人不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吗？为什么要把我护在身后，我不值得啊，我不值得。”
李大壮大口喘着气，但氧气似乎没有进到肺里，而是顺着弹孔离开了肺。
“江百生……你是本地人吗？”李大壮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不，不是。”江百生颤抖地回答。
“我……我也不是，我老家那边从来没有……没有自己最值钱这个说法……每个人……都很珍贵，江百生……我至今没有被陌都改变……我会……我会一直坚持我自己的道义……别动摇，江百生，别动摇。”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做了一个正确的外地人。”
“好……好，我知道你，你是一个聪明人，求你了，帮帮辰哥……他以后的路，越来越……越来越……”
李大壮余下的精神似乎不能支撑他把话说完了。
“好，我会帮他的，我会尽我所能帮他的。”
李大壮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陈……陈志，我……我找你……来了……”
李大壮的眼神逐渐涣散，整个人也不再有任何生机。
江百生轻轻地用手将李大壮的眼睛闭上，愣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