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壮望向马蒂儿，把手中的骨灰盒递了过去：“姑娘，陈志的骨灰你拿着，如果我能回来，我就给陈志下葬，如果我会不来，麻烦你给我们一起埋了。”
刘成也站起身，“嗯，算我一个，麻烦你了，我们得走了。”
马蒂儿看着手里的骨灰盒，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二人。
“等等，你们到现在也没后悔过吗？”马蒂儿问。
刘成回头：“说实话，我自从跟着辰哥后就有一次后悔过，就是头一次抢银行，我端着枪，怕的要死，死命地扯着嗓子大喊，我怕被警察逮住，怕自己失手杀人，怕辰哥看到钱后忘了本。”
“但现在，我他妈还真一点不怕，不就是要杀老子吗，来呗！就是你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他妈也得先扣你块肉！”
“那你们还是相信那条语音吗？”马蒂儿听说了凶手也听过语音的事，希望他们能对那条语音改观。
“哈哈……”刘成轻笑。
“说实话，那语音压根我就没听多明白，我就是想跟着辰哥干，他信，我就信，他不信，我就不信。”
说完刘成跟李大壮离开了这里。
和谐公寓，江百生家。
自己今天难得没有加班，毕竟自己老板让人绑架了，公司就快乱作一团了，实在没什么事做，自己也就回来了。
江百生大概能猜到是谁绑架了自家老板，但实在想不到他们这么做的原因，难不成想拉自己家老板入伙，不太可能。
只希望公司别突然倒闭就行，自己老板人好像还不错，真没了怪可惜的。
但这些事情自己又掺和不进去，只能像现在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看书。
书名是《乌鸦·永不复生》，里面都是些偏猎奇的故事，说实话江百生有些看不懂，但就是越看越起劲。
这是手机响了一下，陌都新闻又了新消息，似乎还挺紧急。
江百生大概看了看，今天发生了枪击案，在一辆疾驰的车上，车辆冲进河里后有人打捞了死者的尸体，凶手没有找到。
新闻配了些图，里面有跳水救人的人的图片。
江百生的眼睛越睁越大，虽然只有侧脸，图片也不算清晰，但江百生认出来了，何辰，图片里的人是何辰。
江百生有意义看了看新闻，死者名叫张强。
“张强！”江百生惊呼出声。
自己被绑架的这些天，这些抢银行的人自己都认识，张强竟然死了？
意外？不对，有人谋杀了他，为什么？
江百生陷入一阵头脑风暴，但很快又平静下来，这些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和这些人最多只能算是比萍水相逢更熟悉一些，他们还绑架过自己，死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江百生这样想着，突然脑袋里面传来晕眩感和刺痛感，自己眼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他紧闭双眼，猛地睁开后环视了房间周围，知道视线停在自己卧室门口。
江百生瞪大了眼睛，背后冒出细密的冷汗，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呼吸也变得急促。
那有一张脸露出了一半来偷窥着自己，只有一张脸，苍白的，破败的，斑驳的，癫笑的脸。
“面具。”江百生脑子里浮现了那张何辰给自己的面具。
那张面具晃晃悠悠地从卧室里出来，不断地朝自己靠近，不断地扭曲，膨胀，像是一张抽象的脸谱。
江百生猛地晃动脑袋，眼前的世界不在旋转，面具也消失了。
江百生快步走到卧室，打开了床头的抽屉，那张癫笑的面具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不知为何，江百生想起了柴默说过的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