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近况……”
容流微把这四个字重复一遍,摸着下巴道:“我的近况, 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一番奇遇之后活了过来, 路上不小心遇到一只怪熊,顺手打死,然后就到青律宗来了。”
盛静深道:“容宗主还真是长话短说, 言简意赅。”
闻言,容流微扬唇一笑, 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是把心虚的笑容装得很无辜。
真不是他故意春秋笔法。魔界的有关事宜,盛静深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惹祸上身。
而且被徒弟强取豪夺这种事,说出来也不是那么好听,还是省略为妙!
好在盛静深并没有扒人隐私的喜好,轻轻一笑便带过了,不再提这事。两人神色恭谨地在盛静川墓前上了两柱灵香,原路返回。
沿路安静无声,偶尔有几个内外门弟子擦肩而过,行礼问好。这次他们没有再略过容流微,一一打过招呼,反倒弄得他颇不自在,梦回做宗主的那些年。
好在很快到达竹舍。
盛静深看了看远处西山的落日,道:“容宗主忙了一日,也该休息了。一会儿会有宗人送来暮食,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容流微喊住他,抬眸认真道,“静深,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盛静深挑眉一笑,这个动作让他眼底的忧郁散去几分,“容宗主一直隐忍不发,但说无妨便是。”
于是容流微就说了。
“你恨我吗?”
盛静深的笑容一顿。
见他如此,容流微暗暗叹气。
说到底,当年镜月海一战,盛静川是因为帮他才身殒于此,作为他的弟弟,盛静深心中不可能没有怨怼。
没想到盛静深却说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容宗主可曾读过《要言妙道》?”
容流微一怔。
他怎么可能读过这种听起来就很晦涩难懂的书……等等,他好像还真的读过。
渡云宗藏书阁里的书虽然浩如烟海,数不胜数,能被他看懂的却寥寥无几,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这本《要言妙道》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本哲学书,容流微当初闲着无聊随手翻阅时,根本没抱着能看懂的打算,谁知,不知不觉就翻完了,而且真的看懂了。
能被他看懂的原因很简单——上面的内容很像他中学时的课本。
容流微心想你真会问,但凡换一本其他的书我就不知道了,于是淡定开口:“读过。”
但不知这本书和他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