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医修肃然道:“仙友请容我一试。”
容流微点头任试。
这时盛静深突然开口道:“血魔为非作歹,是青律宗的头号猎杀对象,本该是我们的职责,容仙师为杀血魔而受伤,自然也是我们的责任。杜瑾,你务必要尽力。”
原来这医修叫杜瑾。
听了这话,容流微感觉杜瑾看向自己的目光瞬间带上了几分敬意,道:“是,宗主,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他们语气和神色如此庄重,弄得容流微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忍不住安慰道:“一般尽力就行。”
没看两人表情如何,容流微垂下目光,看到杜瑾在众多瓶瓶罐罐当中,挑出了一个青色药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粉末轻轻倒在自己胸前的伤口位置。
容流微松了口气。
这口气松得很有原因,一是因为这药粉落在伤口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二是因为杜瑾没拿银针。
青色药瓶里的药粉用完之后,杜瑾又分别取出深青色、浅青色、深蓝色等等各种颜色的瓶子,有条不紊将里面的白色粉末落于伤口之上。
无人说话。上药过程很是安静。
容流微光着膀子的上半身有点冷,人也有点困,正昏昏欲睡,余光突然瞥见一点亮光,紧接着清醒过来。
杜瑾拿了一根银针!
容流微咽了咽喉咙,试探问道:“杜医师拿针做什么?”
约等于一句废话。
这种时候,拿针还能做什么?总不可能是绣花。当然,也有可能——在他伤口上绣。
杜瑾回答:“灵药都已敷完,接下来该缝合了。容仙师不必紧张。”
容流微:“……”
我能不紧张吗?
更何况看你这意思,好像马上要徒手开缝,一点打麻药的意思都没有!
容流微诚恳道:“我晕针。”
杜瑾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想了想道:“那烦请容仙师闭上眼睛。若是需要,我可以去医舍取来镇定安神的眼罩。”说着就要起身。
容流微连忙拒绝:“不必麻烦了。”
不就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缝个针吗?都被血魔的爪子挠过了,区区缝针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道:“杜医师,请开始吧。”
闻言,杜瑾微微诧异,不明白这人怎么又不怕了,点了点头,细细为他介绍即将用来缝合的针线。
当然,容流微没怎么听进去。
他只听对方说了听起来就很专业的用语,接着是一句低低的“得罪”,冷冰冰的针尖便触上了肌肤。
容流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