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我只是想要汲取来自于你的渴求,从你的身边获取生存的勇气。
只是越靠近变越觉得决堤,是我贪婪不足,自私卑劣。
黑雾不可控地顺着女生的指尖攀附而上,亲昵而温顺。
请不要宽恕我。
“沈亦和,南书到家了。”
如同刺破黑暗的一束光,焦土一般的世界分崩离析,破碎琳琅。
沈亦和睁开眼,眼神空洞而沉默,看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眼前是一脸无奈的祁川以及医生。
沈亦和抬手,束缚感让他抬眼望去,银质的手铐泛着凉薄的光,手铐末端是长长的锁链,拉扯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音。
沈亦和视若无睹地坐起身来,被祁川换上的病号服也难以掩盖体型的料峭。
“这次怎么样?”
祁川叹了口气,“更严重了,沈亦和,如果不是听见南书的名字,你还陷在噩梦里出不来。”
沈亦和却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沉闷的表情,闻言只是风轻云淡地“哦”了一声。
医生见状,眉头紧锁:“沈先生,当初觉得如果待在那个女孩子的身边,可能对你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是现在很显然,这更加催化了你的病情,如果你不能调整好心态,我建议还是不要再和那个女生接触了。”
沈亦和眼睛里还有着未褪去的猩红的血丝,看起来甚是骇人,可是他的表情却是平静的,反而有种释然的轻松感。
“我以为只要她能诸事顺遂,我就知足,提出婚约合同是我的私心,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和欲求。”
“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有可能会失控伤害到她,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祁川听着沈亦和近乎残忍的自我剖析,想要出声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劝他放下,但他是亲眼看着沈亦和是如何靠着这份执念走到如今的。
他毫不怀疑,没了南书,沈亦和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我毁灭。
“你都和她签合约了,为什么就不能争取一下呢?沈亦和,你觉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呢?”
“你真以为自己能够坐怀不乱柳下惠吗?多年的**与执着就在眼前、就在一墙之隔,你这么挣扎着就是在折磨自己,你可不是什么道德感强烈的人。”
“她单身,没有任何暧昧对象,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将自己放在这个可能性里呢?”
祁川不是很懂这些常年将一个人置于心尖上的想法,明明近在咫尺,却逼着自己望而却步。
沈亦和依旧沉默着不说话,祁川一咬牙,“沈亦和,南书长得漂亮,有才华,她在国外的时候受欢迎的程度有目共睹,你以为她现在这样会没人追吗?”
沈亦和终于掀起眼皮看着他,眼中血丝褪去以后,使得他眼里的冷意更甚:“他们也配?”
祁川见这句话似乎起了效果:“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的,是由南书决定的。你定两年不就是笃信她能够在这两年内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吗?这两年里,她会不断在国内打下坚实的基础,她的光芒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
“身边出现的优秀的男人也会越来越多,你真的觉得你能受得了她的所有逐渐被另一个人占据吗?”
“就算她身边出现其他人,你觉得那人会好好待她吗?”
“你不能,你不能像神一样预测所有可能,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你,你爱她,你需要她,而她现在,也需要你。”
“既然如此,沈亦和,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去大胆地爱她吧,以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份去爱她,而不是一个只会躲在背后沉默的胆小鬼。”
南书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与想象中的一片漆黑不同,别墅灯火通明,可能是维修人员已经修好了电路。
除了一名每日过来打扫的阿姨以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人,夜已深,阿姨也已经早早地回家。
偌大的别墅灯火莹莹,却十分空荡,夜风侵袭,南书安静地坐在床上看向书竹给她的参考书籍,迟迟不能翻页。
指尖无意识地折着书角,她不懂沈亦和的态度。
从遇见沈亦和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帮助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些事她不是不懂,但是她可以确定在Y国的时候她从未与沈亦和有过交集。
在沈亦和提出提议以后,她简单地查了一下沈亦和的背景信息,毕业学校也与她隔了十万八千里,专业之间更加不会有任何交集。
一见钟情更是不可能,她那天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还醉意熏熏,沈亦和再眼瞎也不可能钟情个这种状态下的自己。
所以,那封邮件是怎么发给自己的?她从未向北辰递过简历,起初以为是因为自己与姚思思的恩怨。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但是她又想不出其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