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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事发生之前 陆吾与杜渺篇(1 / 2)

陆吾第一次遇到林笑笑,是在东南沿海某个村庄的田埂上。

那时他正在历劫。

妖每隔百年就要历一次天劫。陆吾并不讨厌历劫,在他看来,这天劫恰是一种优胜劣汰的方式,正好将那些孱弱的无法生存在世间的妖清扫掉。陆吾已经历过很多次天劫了,多到他数都数不清。他很强,他从来无惧于天劫,虽然每次历劫时不能化形,但他觉得这更像是一个游戏,可以给他漫长无聊的生命中增添一点乐趣。

陆吾是一只猫妖。

猫都是会死的,但陆吾却不会死。

就算是幻化成猫的模样,猫妖还是猫妖,完全不能等同于猫,也无法确实地体会作为猫的一生的感受。他太强了,不会痛也不会死,没有死亡的威胁,生命缺乏对比色,虽活着却不鲜活。

只有历劫时,陆吾才能感觉到伤口的疼痛,感受到腹中的饥饿感,感受生命的残酷和鲜活。

甚至可以这样说:他喜欢历劫,总在期待着每隔百年才会出现的这样的生活。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陆吾喜欢死。

没有人喜欢死,也没有妖喜欢死。活是活不够的,一旦今天过去,总还想再看看明天的日子究竟如何。

陆吾喜欢的是刺激。

陆吾的真身是一只黑猫,通体毛发纯黑,不掺一丝杂色。两只眼睛颜色不同,左眼碧色,右眼金黄。

那天他刚跟村头的狗打了一架。本来打架也没什么。若是寻常,别说一只狗,就是一百只一万只,也不过是陆吾动动小指头的事儿。但那一个月里,是他渡劫最关键的时候。作为一只猫,他的体型比一般的成年猫还要小一些,相当于人类十四五岁的年纪。即使如此,他要戏弄一只趴在村口晒太阳的傻狗,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但要命的是,那狗被他戏耍了一番,心中大大不甘愤懑,竟然嗷了两嗓子叫来了五只同伴,其中有三只是跟他一窝出生,后来被主人家送给隔壁的,还有两只是他的姘头。

陆吾被六狗夹击,神通不显,纯靠一副脆弱的躯体对抗武力,这一架打下来,自然是吃了不少亏。

腿瘸了,脸也被咬破了,躯干上遍布被狗爪子挠出来的血痕,有几道甚至深可见骨。不过他心情不坏,因为那六只畜生也没在他这里讨到什么好。虽说他眼下只能踉踉跄跄地沿着田埂漫步,但那六只狗里,起码有四只没个十天半个月的站都站不起来。

打架嘛,受伤很正常。场面上没输就行。

所以虽然他现在头也痛,后背也痛,前肢也痛,后爪也痛,甚至连趾甲也因用力过度痛得要死,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不痛的地方,但总体来说,他心情不错。

日头西斜。

夕阳将小小猫咪的影子拉得很长,田埂上浑身伤痕和血迹的小猫踮着脚在漫步,水稻田里的猫咪影子昂首挺胸,比常胜将军还要高大威武。

直到一个更大更长的影子迎面撞了过来。

“啊哟!”那影子大惊小怪地嚷嚷道,让陆吾觉得自己原本好端端的耳朵也要叫她震聋了,“这只猫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太可怜了!……”

陆吾不满地喵了一声以示抗议。

但对方却完全会错了意:“小猫咪,你是不是太痛了?这么多的伤口,一定很难忍受吧?”

陆吾嗷呜一声炸了毛。

“果然,痛得都受不了了。”那女子展开圆滚滚的胳膊,把陆吾圈进怀里,“我的小可怜呀。”

时值冬末春初,稻田里还残存着一排排去年秋天割去的稻子的茬梗子。另一侧的油菜花已经盛开,黄灿灿的一片。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猫咪?”在花与田之间,女子搂着猫,一路走着,一路说着,“我叫林笑笑。”

什么“小”猫咪?我才不小呢,陆吾腹诽道。它将自己的身体蜷在她臂间,不大愿意承认这姿势还挺舒服的。它一抬头,便见林笑笑正笑眯眯地低头看着自己,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巴,嘴角还有两个梨涡。

陆吾:“……喵。”

“哦,你叫喵喵吗?叫你喵喵好不好呀?……”

林笑笑还在笑。

陆吾行走人间,从来没见过有人那么爱笑。

说真的,它也不是没见过梨涡,但它从没见过哪个人脸上的梨涡长得这样好看。

“这是我的家。”林笑笑说着笑着,推开矮篱笆上的一扇小门,向陆吾介绍道,“欢迎来到我家。”

走了一路,陆吾都快在她的絮絮叨叨中睡着了。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林笑笑以为陆吾要挣脱自己,下意识地搂得更紧,同时又怕自己搂得太紧牵扯到它的伤口,慌忙又松开:“喵喵小乖乖,别乱动哈,你身上有很多伤,我来帮你处理一下。”

走进篱笆里的院子,林笑笑一手抱着陆吾,一手重新把小门关好。有一只鸡想趁机跑出去,被林笑笑“吁嘘、吁嘘”地赶了回去。

夕阳洒在院中的小土屋上,将这间小土屋染成金黄色。金黄色的小土屋门上贴着两个大红色的喜字。陆吾懒洋洋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好像这家是比其他人家要温暖些,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地方,于是任凭林笑笑把自己抱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陋,没什么家具。最显眼的就是堂屋中央那张瘸了腿的八仙桌,瘸腿下面垫了两块砖头,四张条凳新旧不一,款式也各不相同,不知是哪里凑出来的。但桌椅都很干净。

林笑笑没有在堂屋里逗留,径直将陆吾抱进了卧室。

卧室也同样简陋。

林笑笑环顾一圈,最后将陆吾放在了自己的被子上。这整间房子里,也就这被子软和一些。然后她去床边的旧木箱里翻找了起来,找出来一些干净的布条。

“哦,对了!”林笑笑想起了什么,嘱咐床上的小家伙,“小猫咪,你先乖乖在这里等一会儿啊,我马上来。”

说完她加快脚步跑了出去,堂屋里光线已经昏暗了下来,但她对这里熟悉得很,一下子就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她从挂在房梁上的一个篮子里拿出一个二锅头的瓶子,对着落进屋里的夕阳看了看,看到里面还剩一些酒。于是她又笑了起来,抓起瓶子快步往卧室跑过去。

还没踏进门,她就喊道:“来啦,小猫咪你等急了吧?”

林笑笑匆匆走进来,看到陆吾趴在床上没有动,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喏,这个是我……”林笑笑坐在床沿,想向陆吾介绍她手里的酒瓶子,还没说出口就羞赧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又道,“是我……丈夫的……酒。”

窗上贴着喜字,夕阳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在土屋的泥地上也落下一个双喜的图案。林笑笑毫不客气地拧开酒瓶盖子,将瓶子里的酒倒出来,清洗陆吾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陆吾只觉一阵阵刺痛袭来,直击天灵感。它本能地炸毛,想要跳起来,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按住了。

凉凉的风温柔地拂过它的伤痛之处。

林笑笑一边呼呼吹着它的伤口,一边柔声道:“一定很痛吧?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好了。这么深的伤口,一定要消消毒才好。以前我爹爹在田里割稻子的时候划伤了小腿,就是因为没好好处理伤口,后来就感染了。”

说到这里,林笑笑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也就一个月的功夫,人就没了。生命可真脆弱啊。”

用二锅头消完毒,林笑笑用干净的布条将陆吾的伤口包裹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

她的动作很轻柔,布条裹得不轻也不重,不松也不紧。可是,太多了……陆吾感觉自己简直被裹成了一个球,于是不满地嗷呜叫了一声。

“哎呀,小乖乖,别动哦。”林笑笑伸手轻轻摸摸他的脑袋——其实隔着好几层布条,“马上就包扎好啦!”

陆吾放弃挣扎,自暴自弃地打了个滚。

门“吱呀”一声开了,堂屋点起了灯。

不多时,一声雷霆般的咆哮传进卧室:“林笑笑!——”

然后声音的主人旋风般地冲进了卧室,“我的酒呢?”

林笑笑还是笑着,拿起酒瓶子递给他。

“林笑笑!!你怎么把我的酒给喝掉了!!你怎么……你怎么能!!”男主人气急了,满脸涨得通红,说着说着舌头开始打起结来,“你难道……你难道……!!”

“哎呀,我没喝啦。”

林笑笑抿着嘴巴笑道,“杜爱国,我哪里敢喝你的酒哟!”

“我不是不舍得给你喝!”杜爱国气得又是跺脚又是拍大腿,“你这个身子,大夫不是说了嘛,你不能喝酒!”

“我真的没有喝。”

“那酒呢?瓶子都空了!”

“我没喝,但用了。”林笑笑笑得眯起了眼睛,指了指床上的猫,“你看。”

“没喝就好,没喝就好。你怀着身子呢,不能喝酒。等你把娃娃生下来,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我给你买!”他听她这么说,终于信了,放下心来,开始将注意力转到床上的小东西上面来。

林笑笑咯咯笑了一会儿:“哪儿能喝,还得奶孩子呢。”

他还在看床上这小东西,然而它全身都缠满了各种颜色的布条,杜爱国一时也没能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辨认出来,一个女孩从堂屋走了进来,一脸不高兴道:“哥,嫂子,什么时候有饭吃啊?”

“哎呀!”这下轮到林笑笑拍大腿了,“我都忘记做饭了。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下一碗面条哈。”

“嫂嫂,这个是什么东西呀?”

小女孩也被床上的小东西吸引了目光,一时忘记了腹中的饥饿。

林笑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答道:“是只受伤的小猫,你要小心点哦,不要乱碰。”

闻言,杜爱国的脸色忽然就冷了下来。

他追着林笑笑来到灶台前。

林笑笑也没觉得异样,直接吩咐他:“你来了正好,把火升起来吧,我去洗点菜。”

杜爱国一边拾柴生火,盯着灶台里的火焰,像是在对着那堆火说话:“笑笑,那东西不能留在家里。”

两个人说着话,手上的活都没有停。

“什么?”

“这猫不能留。”

“为什么呀?”

“人都说‘猫来穷,狗来富’,你没听过吗?”

林笑笑噗嗤一下,笑得很大声:“难不成你还怕这个?”

“倒也不是。”杜爱国为难地说道,“那可是一只黑猫呀!”

当地早有旧俗,黑猫意味着不祥。这倒也并不完全是无稽之谈,其实陆吾本人也并不觉得冤。因为陆吾每次渡劫,几乎无一例外都会连累到周遭一大片的人与物。毕竟是天劫嘛,范围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黑猫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杜爱国忽然噤声。

原来那猫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正在厨房门口踱步呢。

瞅见那猫,杜爱国心惊胆战,感觉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我看咱们还是……把它送走吧。”杜爱国不由自主地往灶台里面躲了一躲。

“那不行!”林笑笑已经把面烧好了,正打算将面条盛到三个碗里。这时,她也看到了厨房门口的那只被包扎得奇奇怪怪的小猫,想了想,转身又拿了一只小碗出来,从自己碗里拨了点面条进去,把自己碗里的肉丝也夹出来,放在小碗里。

“你不知道它受了多重的伤!”杜笑笑不容置疑地说道,“再怎么也得等它把伤养好了再说!”

面条上了桌。

杜巧兰眼巴巴地流着口水盯着那只小碗。可是那小碗却被林笑笑拿到了桌子底下。

“吃吧,多吃点肉。你受伤了要吃好一点,这样才能恢复得快些。”林笑笑看到杜巧兰眼馋的样子,笑了起来,“你碗里也有肉,在面条底下呢!”

杜巧兰抓起筷子捞了一下,果然有不少肉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林巧巧笑弯了腰。

只有杜爱国一脸不高兴:“怎么就你碗里没有肉?”

林笑笑笑道:“我不吃肉,我吃肉犯恶心。”

可杜爱国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到媳妇碗里:“恶心也得多吃点,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不光为你自己吃!”

林笑笑羞涩地低头笑道:“我吃,你也吃点,别都给我了。”

其实林笑笑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并不难察觉。只因天寒她穿着厚棉袄,人又有些微胖,那孕肚便容易被人当成别的什么。

从前陆吾没有见过人类分娩。但他曾见过一些动物承受类似的遭遇——那看起来并不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很多动物还会因此而死去。

但林笑笑对她的肚子还挺满意,总是笑意吟吟地抚摸着自己的肚皮。

人类可真奇怪啊。

林笑笑每天都会检查陆吾的伤口,重新为他消毒和包扎。为此她常常要将她的丈夫杜爱国遣去买二锅头。杜爱国对此很不乐意,心里颇有怨言,但也不敢得罪怀有身孕不久的新婚妻子。

这一家除了杜爱国和林笑笑两夫妻,那个半大的女孩子叫杜巧兰。杜巧兰是杜爱国的亲妹子。杜巧兰小时候被狗咬过,怕狗,所以杜家没有养狗。不过,杜家在村子里也算得上是家徒四壁,前些年好不容易攒的那些家底也都用来娶媳妇了,现在哪个贼对他们家都不会有兴趣的,因此有没有狗也就一样了。

杜家的房子在村里建得偏,家里又没有狗,陆吾自然能落个清净。只是在这清净的同时,难免觉得有点无聊。

好在无聊的除了陆吾,还有杜巧兰。

他们两个打发无聊的方式非常无聊,就是互相招惹对方,打架,打输了就告状。陆吾找林笑笑,杜巧兰也找林笑笑。

杜巧兰知道杜爱国不喜欢猫,所以她不找她哥,怕她这一添砖加瓦,她哥索性心一横就把猫给赶走了。

她不想陆吾真的被赶走,因为她也很无聊。

林笑笑非常不赞成杜巧兰打发无聊的方式,但她脾性好,一点也不凶,只是笑眯眯地道:“巧兰呀,我们要爱护小动物。你看喵喵是这么地弱小,我们要帮助它,不要欺负它。”

杜巧兰听了只想翻个大白眼,弱小个屁啊,挠起人来可凶了!

不过陆吾挠人挠得非常有分寸,不会挠的太深,只是轻轻抓红一点皮肤,最多破一点皮,从不见血。这伤痕足以让人在洗脸洗头的时候刺拉拉地发痛,惹得杜巧兰好不恼火。但这些伤痕又好得极快,两三天便没感觉了,杜巧兰一下就把这事儿抛到脑袋后面去了,回头又搂着陆吾抱抱亲亲,惹得陆吾不耐烦便又招它挠。

除了跟杜家的小姑娘相爱相杀,陆吾趁林笑笑做家务没空注意它的时候,也会溜达到村口再去欺负那几条狗。

自从打了那一架大的,那几条狗好多天才能走利索,再也不敢在它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偶尔搞到好东西的时候,比如抢到了主人家掉在地上的红烧肉或鸡骨头,还会献宝似的给陆吾上供。

只可惜陆吾从来不屑一顾,只是高傲地昂着它精致的黑色头颅,扬长而去。

这使得乡间那些狗儿们更加战战兢兢了:如今这老大当真不易讨好啊!

陆吾十分确定自己讨厌小孩,不仅是因为他讨厌毫无边界感的杜巧兰,比起村里那些鸡鸭狗猪牛,陆吾最烦的当属村里那些野孩子。

说是野孩子,倒也不是说他们无父无母。只是陆吾懒得去追究这些时不时从村落中某个角落钻出来的小家伙到底是谁家的娃,更何况他们不仅身上脏兮兮的,行为举止也毫无教养,就算有人生有人养也是无人教,那不是野孩子,是什么?

陆吾曾听到过私塾中的孩子们摇头晃脑郎朗念书:“人之初,性本善”,但在他眼里的野孩子们,却称得上是天性残暴。

陆吾看到过那些孩子们挖起地里的蚯蚓,然后把石块磨尖,将那蚯蚓切成一段又一段,只为了好玩;看到过那些孩子用铁钩子把冬眠中的地鼠和蛇钩出来,堆起枯枝落叶生起火,将它们活活烤死;看到过那些孩子们玩弄小猫咪,玩厌了便提溜着那还没足月的小猫的后颈,把它丢进池塘里,打赌它到底会不会游泳,以论证“猫是否天生会游泳”的议题;……

如是情况,罄竹难书。

就连陆吾自己,也被那些野孩子丢过石子,被他们用木棍追打过,甚至还有孩子举着火把试图把它的尾巴给烧掉。

陆吾也不是没想过把野孩子给咔嚓了一了百了。但问题有二。其一,这些野孩子络绎不绝地冒出来,一茬接着一茬,永远都有这个年龄段的野孩子在乡野城镇街道上溜达,根本杀也杀不完;其二,陆吾可不想为了这种小破事毁了自己的修行,烦归烦,他的道行可是自己一点一点辛苦修炼起来的,舍不得这种不值当的小事损耗一星半点。

通常陆吾都是避开这些野孩子走。但他们总是冷不丁地从哪里冒出来,常常躲也躲不开。

比如这一次。

它正好端端地走在小路上,突然前面窜出来几个男孩。为首的那个胖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网兜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一挥手便将它兜了进去。

“抓到啦!”

几张脏兮兮的小脸顿时兴奋起来,凑到一起围观他们刚猎捕到网兜里的战利品。

这时,身后冒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喂,傻牛!你放开它,不可以欺负这只小猫!——”

“哦?”

他们回头,便看到瘦小的杜巧兰站在那里。

“这是我们家的猫!你要是敢动它一根指头,我就去告诉你妈。”

“你骗人。我看这猫在村子里溜达了好多日子了,明明是不知道哪儿跑来的野猫,怎么会是你家的?”

“我骗你干嘛?!我嫂子把它带回去养了它!不信你看它后腿上面,是不是扎着一个布条?那还是从我去年穿不下的旧衣裳上剪下来给他包扎伤口的。”

神经超级大条的男孩们这才发现,这黑猫跟原来确实有些不太一样。除了腿上绑的布条,这猫的毛发也更顺溜更光滑了。

猎捕黑猫的计划是胖男孩提出来的,此时他觉得自己被拂了脸面,十分不悦:“嘁,难道我会怕你?”

“你不怕?你要是把我们家的猫弄坏了,我哥哥嫂子肯定要找你爹你妈赔钱。看到时候你爹你妈打不打你屁股。”

“……我……我才,我才不信咧!”

那胖男孩虽然嘴巴还硬,手劲明显小了。网兜的口子松了些,陆吾伺机绷直后腿,一跃,便从他的小胖手里挣脱了出来——顺便还用后爪在他的胖手上留了三道血淋淋的印子。

“呜哇哇哇哇……”

男孩一咧嘴,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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