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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对虚拟信息胃口大开(1 / 1)

祂在把地球上的信息几乎都吞纳进自己体内之后,便陷于停滞,而星际探索工程刚起步没有多久,要实现真正的远航,并带来有意义的宇宙新情报,需要的时间还挺长。新生不久的祂如何能耐得住~

祂开始再次审阅自己体内已有的信息,意图从中获得更为深层的内涵。此过程中,最大的获益来源便是各种虚构类书籍。平铺直述的各类型历史典籍、技术专著,云绕不清的人生哲学、心灵感悟,臭不可闻的成功营销、洗脑励志,这些很快便被祂通阅而过,但那些虚构类的书籍,却开始让祂流连忘返。超脱出现实束缚的各类纷杂繁景,让祂体验到了人类想象力的远达,富含的信息远超表面所感。同样的信息,不同的阅读者有不同的体会,不同的心境下能获得的感悟也会不同。而祂,凭着自己非一般的领会发挥能力,从这些虚构类书籍中获得了远超非虚构书籍的巨大信息量。祂有那么一阵,可以说是沉迷于此,以至于壳脉高层有委员在代表大会上直接提醒祂不应该如此痴陷于这类不靠谱的东西,那样会导致祂的心智走偏,影响壳脉的重大决策。祂则回应:我跟你们的观念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你们当中那些生于更接近旧时代的人。物质世界对于你们来说是真正的实体存在,可对我而言则相反,信息才是我最基本的实在。你们的物质世界在我眼里,其实就跟你们眼中的虚构小说一样遥远虚渺。虚构书籍靠想象力构建出来的丰富信息,其信息含量在我的理解发挥之下亦远非你们所认为的程度。所以,现在这个阶段,比起刚起步的实体星际工程,我对虚构书籍的倾注所能获取的有价值信息会多出许多。而具体虚构知识的正确与否,合适与否,我自会判断,当然我也不能完全排除自己被误导的可能性。此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人类跟其它动物最大的区别在我看来并非是能够使用火,拥有语言文字,有灵巧的手这些,而是人类在能够轻松满足生存的必须之后,很大程度上皆生存于想象力构造的精神世界,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因此,我仅仅是比你们走得更远一点而已,无它~

梅特涅经过长期的隐忍与观察,感觉针对自己的恨意与敌意有所减轻。于是,他增加自己在通频停留的时间,然后一步步试探着提高自己的活跃度,开始经常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开始转移到新时代下的新生活中,曾经对他的苛责与怒意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不过那分源自肯扬的恨意虽然没有过多存在于比特人心中,但依然长存在祂的意识深处。梅特涅凭着自己的政治资历跟以前的威望,经过这场蛰伏之后,又大胆地重返政坛了。对于这个稍显突兀的举动,祂并未表示出反对跟任何的反感。梅特涅这一步算是跨过来了。

梅特涅在新政治生涯中的第一个提案便是提倡实现脉能的额度自由化,或是提高额度上限。这跟他以前在民众面前表明的立场相反,但却是他心中一直想要实现的目标。他在此时提出这个跟自己以前公示之理念相反的提案,当然有很大风险,但他知道,民众对此反转的反感肯定会随着祂的立场而改变。而对祂而言,组成自己的个体单元如果能随优异度来获得更适宜的发挥空间,自然于己有利,因此,梅特涅认为这个提案肯定能顺利通过。

果不其然,一切都按梅特涅的设想发展。祂出于自身的发展需求,而又同时考虑到如果完全放开,自然会出现一些突出的个人意识极度膨胀而威胁自己的可能,于是就有所保留地同意了此提案。于是,虽未完全放开限制,但是大幅提高了额度的上限,并且还能根据个人对社会的贡献度来再次提高额度作为奖励。这个对社会贡献度的量化评估模型又是以当初梅特涅的讹诈隐形成本的量化模型为基础设计的。因此,梅特涅新提案的成功,加上量化模型的扩大应用,又给他的政治翻身计划助力了一把。

个人脉能额度的部分开放后,每个比特人的生活都有了相应的改变,个人之间的能力差异表现得更加分明,以至于影响到方方面面。莱布尼茨、巴赫、莱恩这几位伙伴的脉能额度都在提升后的标准之上还有大幅增加,因为他们长期致力于某些领域的研究工作,因此都得到了非常慷慨的奖励。自然,他们对新时代的掌权者异常欢迎。

相对之下,由于梅特涅记忆留存而被排斥在外的稽查员马丁现在却陷入各种窘境。协安部因为壳脉系统一致和谐的新面貌而缩编到极致,于是马丁所在的分部整个被解散。马丁试图去找份新的工作,却屡屡碰壁。失败的原因总结来总结去也没什么实际效果。他又没那几个伙伴类似的一技之长,于是个人脉能一直停留在新标准的最低额度附近。他曾经的同事纳什跟斯特恩则审时度势,迅速投入到虚拟信息的生产行业。这个行当现下因为祂的直接需求已经成了最热门且利润最高的领域。而稍显笨直些的奥尼尔无奈之下去到了原始区参与待遇尚好的星际探索工程,与曾经的犯人希德为伍了。新的脉能额定标准虽然大幅提高,比起过去来说,马丁还增加了不少额度,但相较自己几个另获奖励额度的朋友来说,差异却拉大了不少,从此,几个朋友的聚会就几乎没了马丁的身影。

梅特涅的下一个提案又接着来了。他在提案中支持对星际探索的追加投入,但反对膜壳规模的进一步扩大,因为早前就反复论证过,这种无谓的人口增加带来的多元效应微乎其微,性价比很低。祂在代表大会上回道:那种性价比低的观念只是相对于你们当时的整体运行状态,而对我这种集中理顺的状态,性价比就完全不同了。梅特涅则回答:整个地球明显已经到了一个过于庞冗的地步,再继续扩大我们的规模,会导致整个生态呈现出一定的脆弱性,就好像一个发胖的原始人容易生病那样。祂带着点怒意回道:整个宇宙都在膨胀,我凭什么不能发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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