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去吧,像他们教授级别的老师,有时候不用坐班,早点去,撞见他的几率能大些,省得你白跑一趟。”
“也对,那我先过去了,回头再来找你。”
宴老师是私人办公室,但沿途走,还是能够撞见熟人,黎殊现在沦落成这样,怕被过多追问其他事情。
就刻意躲着。
十分钟后,她如愿见到了宴教授。
“黎殊?还真是你啊。”
“宴老师,今天来找您,是有事找您帮忙。”
“这么生疏干嘛?你和宴怀自打穿着开裆裤,我们两家就认识了,还是像以前叫我宴叔即可。”
“嗯,宴叔,我打算拍摄短视频,和酿酒有关,利用网络途径,宣传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但有些步骤啥的,还得请教您。”
“很不错的想法,现在年轻人是懂创新的,但依照你的水平,这块我想应该不用我指导什么呀,你可是深得你父亲真传。”
“其实是有其他的不情之请,怕冒昧,就不敢说出来。”
“嗨,原来在这等我呀,说吧,有你宴叔撑腰呢,能帮的,我绝不推辞。”
“那个,我想借您山上的院子一用。”
宴叔家的院子可不是什么破落屋子,而是偏向农村怡情风格的好去处。
竹林幽然,山泉水汩汩,黄腊梅傲然生机,脚下踩的是黄泥,就连喝水的器具都是瓷碗,简直就是归隐的好去处。
“宴怀这小子,啥都跟你说,将我们家的秘密基地都曝光了。”
“那叔,那您愿意吗?我可以支付费用的。”
宴席台看着眼前瘦小的黎殊,心疼也从眼里溢出来了,“跟我还谈什么钱?那个院子就给你用了,想怎么折腾,都可以,不要想着在旁边搭棚子住,就直接住在屋子里。”
黎殊欠了欠身子,经历痛苦洗涤的她,珍惜每一份援助,“谢谢您!”
“宴怀可惦记你了,我打电话让他过来,你们好好聚聚。”
黎殊躲避着,“叔,下次吧,过两天到您家拜访。”
“那就说定了,可一定要来啊!”
“嗯。”
她只是客套,过两天去的概率为零。
...
黎殊从宴叔手里接过钥匙,漫步在校园里。
她刻意放慢了步行的速度,不是纯白的围墙和井盖,上面涂鸦着图案,一朵朵无名的小花远离栖栖遑遑,日光也在慵懒地拥抱清润的风。
她也曾是享受青春的一员,但如今却与相形渐远...
再往前走,看见了教师公寓,她曾经的家,阳台上晒着红薯干,那是奶奶曾经最爱做的事情。
将萝卜干、豆角都放在那...
但如今,那屋子住着其他人。
那户人是谁?黎殊不知道,或许是学校里的其他老师家属,也可能是临时来出差的专家。
但绝对不会是黎家人。
看了好几眼,抹去眼角的泪。然后继续踏上征程,家没了,但是希望与信念不能被泯灭。
手里的那把钥匙被握紧,庆幸宴叔能够无私地为她提供一个场地,否则,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泥泞要如何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