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站着!”身后传来气汹汹的暴躁声。
黎殊身子骨挺直,手被钥匙上的细绳勒得通红,还密密匝匝地缠着心脏。
身后之人是宴怀!
黎殊不敢面对他,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宴怀见黎殊半死不活地躲闪着,立马怒了,箭步走上去,拉着她的胳膊,“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回国都不告诉我的吗?不知道还有人想你到每宿都睡不着吗?”
“抱歉。”
“抱歉?这三年的缺席,只一句抱歉就可以抵掉吗?”
黎殊最不敢面对的人就是宴怀,会他是真心待自己好,小时候经常以她为大。
她看见小池塘里有鱼,但她自己不敢捉,就让宴怀用东西舀上来,但没想到他滑倒了,然后整个人就掉进了水里。
当时家里人都急坏了,黎殊也因此被臭骂一顿。
坏事都由宴怀做,她则坐享其成地笑着看他被捉弄。
黎殊吸了吸鼻子,无法言语心中的苦楚。
宴怀本来想指责她的,怪她这三年硬是不联系自己,什么事情都她肚子扛。
但看她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沉默样子,他又顿时心软了。
“早就跟你说过了,姓江的那小子不是好人,成天跟白云落搞在一起,根本不会一心一意地对你,等哪天我要是撞见他,非要打他一顿,替你出气。”
宴怀可谓是这段感情的见证者,知道黎殊为他落了多少眼泪,默默地付出很多,结果却被残忍辜负。
当初那事后,他提着刀要去和姓江的同归于尽,家里人怕他发疯,将他锁在家里整整五天。
再出门,只听到黎殊出国的消息。
却没想到,她如此绝情,期间没有给他任何回信。
黎殊听到宴怀久违的暖意,眼泪如干涸皲裂土地上的绿芽,冲破内心的枷锁,飞快地喷涌而出。
“我知道错了,当初不该鬼迷心窍,一意孤行,现在变成这样,我也很后悔。”
这突然起来的眼泪,吓到宴怀了,他是想将黎殊骂醒,但真的伤害到她,就会很自责。
立刻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抱住了黎殊,“不哭了,都怪我,当初没帮你严格把关,现在说这些马后炮的话。”
黎殊抽泣着,他的怀抱是她的港湾,若说这世上真的有一人,能够成为黎殊坚强的后盾,那宴怀当之无愧。
宴怀轻拍她的后背,然后带她来到一家静谧的甜品店,以往黎殊心情不好时,吃点小蛋糕,就能将烦恼抛之脑后。
蝴蝶形状的精美蛋糕放在黎殊面前,上面是厚实的透明冰糖,将奶油盖住了。
“殊殊,这款蛋糕叫破茧,是店里的新品,你用这个小锤子敲掉上面的冰糖,同时,也是我对你的一份祝福。”
黎殊看着洁白的蛋糕,真的很好看,构思也精巧,拿起锤子,开始敲着冰糖。
本来以为一敲就碎,但没想到真的需要费些力气,左一下、右一下,直到冰糖瓦解。
黎殊莫名觉得心中畅快,好像真的撬开了一直禁锢自己的那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