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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心忘情三阳游17(2 / 2)

只不过唐门根基极深,这才没被压了下去。若不是唐冀拼着一死,伤了谢澜,恐怕不出三年,江湖上就再也没有‘唐门’这块招牌了……”

张心露越听越惊,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年我跟曦姊奉师命借朝廷之名,行侠义之道。一开始我还不忿,堂堂武当剑宗弟子,只做了一个小小的捕头。现在想来,师父只是想让我们远离这个纷杂的江湖吧。陆庄主极力退出江湖,却还是身遭毒手。哎!既然已进漩涡,又谈何脱身呢?师父、曦姊,我现在是不是也已经——在漩涡之中,难以脱身了呢?

宗星似乎酝酿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不过,任谁也没有想到。唐冀这一枚‘七星透骨’,不仅打到了谢澜的身上,更打穿了唐门的命脉。因为他没有算到、谁也没有算到——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

提起这个人,宗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

任若冲走后,任若拙恍恍惚惚昏睡了过去。过了半个时辰,任若冲进来为任若拙取针,顺势为他把脉。岂料任若拙体内真气不知为何,偏像是游离失所一般,肆意流窜!任若冲大惊,忙又施针导气,但金针放入穴一寸,竟而被怪力所激、弹了出来!

任若冲自小体弱,未曾习武,虽知此时须有一内力深厚之人为任若拙顺气平劲、方可无虞,但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慌忙起身,正要唤人请上欧阳迟等人,忽感后颈一热、昏睡穴已被人拂中,不及思索,便昏了过去,倒在一人怀里。

那人将她放在一旁太师椅上。伸手去探任若拙脉搏,嘴角微微一扬。双手十指频出,凌空虚点,扫中任若拙诸身要穴。右掌成抓,猛地向后一提,任若拙为气劲牵引、凭空翻了个身。左袖一摆,将裘被轻轻掀起。左手成掌,往任若拙背上输力导气。约莫过了半盏热茶的功夫,任若拙闷哼一声,俄而缓缓苏醒过来。他睁眼看了看眼前人,猛然惊醒,蓦地翻身下床,拜倒在地。

“先生,若拙愧对。”

那人也不扶起,双手背负,冷冷说了声:

“蠢材!”

任若拙又惊又怕,不敢起身。那人目光斜挑,不屑道:

“我若是你,第一件事便是诧异:为何自己可以起身了?而不是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任若拙一怔,暗自运气一小周天;不由大惊,喜道:

“我练成了!我练成了!我练成‘六合化绊’了!”

那人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任若拙见了,不及起身、膝行向前,急道:

“先生留步,若拙知错了!”

“错在何处?”

那人头也不回,语气冷淡至极。

任若拙向他重重叩了一个头,肃然道:

“若拙不该为小小成就,喜形于色。”

“还有呢?”

“还有!”

任若拙俯身在地,细细思索,幡然明白过来,又重重叩了一个头,感激道:

“蒙先生成全,若拙万死难报!”

那人终于点了点头,转过身来,道:

“反应还算不慢,也不枉我十五年来对你的教导。起来吧。”

任若拙站起身来,这才看见任若冲软倒在太师椅上,不由脱口问道:

“先生,舍妹……”

话刚出口,那人目光一扫,任若拙莫名心悸,竟问不出口。那人慢慢走向任若冲,右手轻轻一抬,任若拙“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忙道:

“先生!”

那人叹了口气,冷冷道:

“你天资不凡,心怀大志。只可惜,终究囿于兄妹亲情;难成大业。”

任若拙一昂首,肃然道:

“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成就一番千秋功业!但舍妹无辜,望先生网开一面,放过她吧。”

“你昨日放走宗晖,她身已在局中。你若要护她,就要舍己。”

任若拙满目血丝,沉声问道:

“先生,舍妹真的是昨日、才入局的吗?”

那人缓缓回头,看这任若拙血红的双眼,冷然道:

“不是!两年前,我见到宗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一颗棋子、一颗弃子。”

任若拙神气全消,几乎倒在地上。

那人又望向任若冲,道:

“‘欲成大事者,必当断情绝义。’二十三年前,我屠尽唐门三百口,连最心爱的女人都被我长剑枭首。你以为,我不痛吗?比起昔日的我,今日,你这份痛又算是什么痛?”

他说话的语气里依然没有感情,连半分、也没有。

……

“他的名字,叫做余修远。”宗星一字一句,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

徐馨彤自然是闻所未闻,张心露也是一脸茫然。杨侗解释道:

“余修远二十三年前屠灭唐门,为青城派立下不世奇功。谢澜也就将青城掌门之位传给了他。十五年前华山论剑,他长力略逊,终于在一千六百招外负于云师叔,位列第四,号‘兑泽剑客’。我也曾与他交手,当时只接下了三十七招,便给他一剑刺中右肩,败下阵来,说来真是惭愧。”

宗星白了杨侗一眼,道:

“他一路杀进四绝之列,同为‘八剑’的莫寒比到六十三招,不也弃剑认输了吗?侗叔你有什么可惭愧的?假谦虚。”

张心露听到“华山论剑”一事,猛然想起俞残所说的血战厮杀,于是问道:

“大公子、杨师兄,我听俞残说‘华山论剑’之事其实……”

张心露粗粗把俞残所述说了一遍,宗星、杨侗相视一眼,宗星突然放声大笑、难以自已,杨侗也是忍俊不禁,摇头不已。张心露看得糊涂,续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大公子你别笑了!”

宗星一手遮面、强忍一番,嘟嘟囔囔地说:

“这老……哦不,俞残是吧?真是能编,‘先天八剑’分到一笔巨富着实不假。不过,可不是这小子信口雌黄的说法。第一:这次华山论剑并非后来的‘乾天剑客’尉迟林发起的,而是朝廷联合通天钱庄广发英雄帖,论剑的筹措一应都是朝廷安排好的。第二:论剑规矩是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事后不得寻仇。侗叔在受邀之列,三叔父当时居裁决之位。错不了的!”

“原来如此,这个死小偷儿!又骗了我一次!”

张心露想到这里,不由地咬牙切齿。

“大公子!”

一直守在徐染身旁,默默垂泪的徐馨彤突然出声。

宗星一拍脑门,歉然道:

“徐二小姐抱歉了,聊得正酣,忘了正茬儿了。”

忙转身指着徐染,续道:

“他身中之毒,正是我方才所说道的‘洗心忘情’。这种毒乃是唐门独有,二十三年前灭门之后,也就销声匿迹了。好在,这种毒解法并不难。”

张心露欣然道:

“那你就赶紧动手呀。”

宗星冲张心露做了个鬼脸,怪笑道:

“你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天真呢?要真有那么简单,我不早动手睡觉去了吗?”

张心露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做不得声。徐馨彤小心翼翼地问道:

“既然此毒并不难解,不知是否还有其他难处?才让大公子不敢轻易下手。”

“这话就问到点子上了!”

宗星对徐馨彤竖了个拇指,正色道:

“‘洗心忘情’这种毒,旨在使人神志昏迷、忘性大增;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奇毒。只是,出手之人竟然用上了‘三阳绝针’。这就万万不妙了!”

“敢问大公子,什么是‘三阳绝针’?”徐馨彤奇道。

宗星皱了皱眉,道:

“这‘三阳绝针’不是指某一种针,而是一门极为阴损的暗器手法。出手者在暗器上附上三阳六阴的内力,专打奇经八脉穴位。中者经脉受制、内息难行。‘洗心忘情’之所以容易驱除,是因为它受内息流动牵引、可以用内力逼出。可一旦用‘三阳绝针’的手法打入此毒,就成了附骨奇毒,难以根除了。

现在的难处是:他体内的暗器尚未取出,如果强行驱毒,轻则武功尽废、心智不全,重则当即身死。而要取出用‘三阳绝针’手法打入的暗器,必须要有一个身俱同等内力之人反阴阳之力,以三阴六阳之劲把暗器吸出。可是,能与出手之人内力匹敌的人,屈指可数。”

“你已经知道出手之人是谁了吗?”张心露双拳紧攥,愤然问道。

宗星神色一黯,冷然道:

“知道又如何?且不说他远在千里之外,就算他现在站在你面前——你以为,就凭你、凭你们,能拿他怎么样吗?”

“大公子,纵然我们力有不敌。也不能对下手毒害兄长的凶手,不闻不问!还请您告知。”

徐馨彤目光笃定,语出至诚。

宗星将头一偏,不去看徐、张二人的眼睛,沉默半晌。才道:

“好吧,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们听过便了!”

“我知道了!就是如今的青城掌门,‘兑泽剑客’余修远么?!”

张心露声音一沉,黯然问道。

宗星未曾答话,一线柔和的声音翩然传来,凝而不散、细而绵长,四面八方、不知所起。汇成一句话:

“不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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