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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纵横流云收16(1 / 2)

那宗二公子玉冠轻裘,贵气逼人。面如冠玉,蚕眉凤眼;身材高大,与任若拙仿佛。不过一个霸气外露,一个玉质内敛,倒像是天生的敌手。

这宗昭十九岁上接管璇玑阁诸般事务,至今十载。虽说璇玑阁乃是他三叔父宗羽一手创立,但能有今日之盛,多半是宗昭之功。旁的不说,单这“北辰七子”中后四位中的荆南、楚影便是他一手栽培,他在阁中威望之隆,自不必说。藏剑山庄纵是连扳两城,璇玑阁危在旦夕,然宗昭一出场,众人心中大石却是纷纷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宗二公子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比那个宗晖,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张心露暗忖。

她对宗晖颇有恶感,一见与他气质截然不同的宗昭,倒凭空多了几分好感。只见宗昭折扇轻摇,不紧不慢。也不理会任若拙冷眼、冷语,目光一挑欧阳迟,淡淡地说:

“我只道武当剑宗一脉除了云道长之外,高手俱已。不意,此生还能得见武当神剑!佩服,佩服!”

欧阳迟傲然一笑,昂首不语。任若拙轻咳一声,道:

“宗二公子,这第四阵可是尊驾下场?”

“第四战,什么第四战?”

宗昭折扇一停,斜眼问道。

任若拙声音转沉,道:

“杨侗与我藏剑山庄约定,五局三胜!现下我方一败而再胜,这一场便是第四战!宗二公子听清楚了吗?”

最后一句带上三分内劲,饶是张心露内功已是不俗,还是被震得两耳生疼。

宗昭手中折扇猛然一收,将身一转,凤目如电,直射杨侗,声色俱厉道:

“侗叔,你当我宗昭已进黄泉了么?”

杨侗与宗昭目光一接,单膝跪下,俯首拱手道:

“杨侗越俎代庖,擅理阁务,请二公子责罚!”

“念你为我璇玑阁辛苦多年,罚你面壁半月,奉饷减半。去吧!”

宗昭轻启折扇,微微扇动。杨侗谢罪,缓步退出。

“慢!”

任若拙一声冷笑,“宗二公子这招‘顺水推舟’当真使得好哇!”

宗昭嘴角微扬,转头背对任若拙,道:

“怎么?我处置阁中事务,任庄主也要插手么?”

“你要怎么处置,我藏剑山庄管不着。只不过,藏剑璇玑一战——单凭你宗昭红口白牙一番话,就此无疾而终了吗?这算盘打得太也如意了吧!”

“那么,任庄主要如何?”

宗昭凤眼微闭,折扇一停。

“你若自知不敌,亲口认输——如约交出宗晖,此事就此作罢!”

任若拙,背负双手,似动未动。

张心露一惊,心中默念:

这任若拙这般大张旗鼓,原来是要抓那个风流成性的宗三公子!啊,是了!小偷儿说过:这个宗三公子对藏剑山庄二小姐极是仰慕,任若拙向来看他不顺眼的。想是真的了!莫非,他对那位二小姐行了什么越矩之事?才惹得这任大庄主亲自上门来要人。抓了他也好,谁叫他这般不检点。只不过,这任若拙城府颇深,此事恐怕并没这么简单……

“任若拙,你未免也太狂了些!到我府门寻衅滋事、耀武扬威也还罢了。叫我璇玑阁向你藏剑山庄认栽,交出我三弟。哼,当真可笑!”

宗昭凤目生寒,言下不加客气。

任若拙冷然道:

“那宗二公子的意思:是要下场赐教咯?”

“我璇玑阁无意生事,可倘若任庄主不依不饶!”

宗昭回身一望,朗声道:

“你们说,我琅琊阁依是不依!”

“不依!不依!”

琅琊阁众人齐声答道。

“很好!”

任若拙一声长喝,恍如春雷!

张心露心神微分,忙昂首定晴一瞧:

这两人相隔数尺之远,脚下不动,竟然隔空相斗起来!任若拙右手两指一并、捻个剑诀,凌空虚点竟是破空有声!宗昭从容不迫,折扇全开、翻云覆雨,以扇面挡拆——“噗”地一声,竟被剑气穿出食指大小一个圆孔!

“早听说藏剑山庄最高剑法,乃是一门‘双掌皆空’的‘天行剑气’!一经施展:剑气纵横,势所难当!没想到任庄主年纪轻轻,已经练成这门神功!佩服佩服。”

宗昭言谈间,也聚气于扇,轻然挡下任若拙三路剑气。

“你宗二公子这手‘流云扇’也不遑多让,挡下我这三招、游刃有余。再试试这一剑!”

这两人武功俱是当世一流,漫道同辈诸人,就是一派宗主,也未必及得上。此刻虽是内力激荡,剑气横飞。两人词锋交接,却也毫无阻滞。

任若拙自练成这门剑法以来,未曾当真与人交手过。初时还不显威力,三十招过后,驾轻就熟,剑气浑成,声响几微;宗昭脚下“踏莎行”左闪右避,手上“流云扇”东拆西挡,勉强稳住平局。

任若拙强攻,宗昭固守。两人单手过招,手里全无招式;任若拙随性出剑,宗昭顺势拆避;又战过五十招,仍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心中暗想:这人好生了得!

张心露身在左近,看得真切:这二人相距盈尺,斗了上百招,仍是气备神足,内功修为自不消说,都是惊世骇俗的了!不若欧阳迟、杨师兄那般超凡入圣,那也只是限于年岁了。换了曦姊或者易楼秋,要凝气为剑、锋行三尺,倒也不难;但只怕过不上十招,就要气力不济了!要招招真力、拼斗百合,当真是万万不能的!

又过百招,任若拙好似力有不逮,攻势渐渐缓了下来。倒是宗昭渐明其道,隐有反击之势。张心露暗想:任若拙内功纯走刚猛,师父讲解《易经》时讲道“亢龙有悔”四个字,曾告诫染表哥不可一味刚猛,须以柔劲中和,否则刚过易折、盈不可久。我一直难以明白,今日方才证悟——便是练到任若拙这等境地,遇上宗昭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若还是“一刚九阳”,也是难以为继的!

任若拙与宗昭斗到三百招外,已是攻守各半;然任若拙猛攻二百招,固然真力大损;宗昭心里却也是叫苦不迭,守得艰难。故当此时,仍是半斤八两、胜负难测。反倒是张心露旁观者清,领悟了不少师授未明、习练艰涩之处,见识、武识皆是大涨。

任、宗二人再战三十招,已是浑身汗湿,顶生白气。任若拙忽然一声长啸,化剑为掌、双掌并出!宗昭把心一横,双手收扇横握,抵力相迎!任若拙深知再战下去,只能是真力耗尽、难以取胜,于是冒险一击。此人向来自傲,暗诩藏剑山庄“双掌皆空”的“天行剑气”、“无坚不摧”的“剑胆诛心”天下无双无对!可为今一战,“天行剑气”对上宗昭家传绝学“流云扇”,三百招未能占先;而宗昭反趁其耗损过度、真气不纯之际,以“流云扇”坚韧不破之柔劲逐步变守为攻。任若拙测不出宗昭深浅,才有这实为搏命的一击!宗昭却想着,任若拙剑锋犀利、沛不可挡,此时孤注一掷,正是良机!欲以挫之,这才放手对攻。

两人凌空对掌,只凭内力深浅、再难取巧。杨侗、欧阳迟两方却是看得暗暗既惊且惧,要知高手相争:战到最后,多是内力相拼、最善结局也是两败俱伤;两败俱亡者亦不在少数!这两人都是一派宗主身份,下属岂有不惊惧之理?

藏剑山庄剑术心法都是一个“攻”字,尤以这世传的“剑胆诛心”为最。昔年任若拙之父任弹歌就是凭借“剑胆诛心”第六层“六合化绊”折服已练就七重“太极劲”至“内丹既凝”之境的欧阳迟。可惜任弹歌强练第七层“七星解厄”,剑气反噬攻心,散功而亡。任若拙资质更在乃父之上,二十八岁便练成第五层“五行生灭”,数百年来位列第三!

不过宗昭也非庸手,除了家传武功“流云扇”“踏莎行”“惊涛掌”“归鹤剑诀”,以及镇阁内功“北辰七玄”外;更得一位少林高手传授《易筋经》入门心法与自身绝学。若非如此,纯以宗昭“第三玄”的境界,倒真未必挡得住藏剑山庄这位不世出的青年高手二百招猛攻!

宗昭只觉任若拙真力巨损之下,攻势仍是一浪胜过一浪,难以抵挡!任若拙却知自己潮水般的内力如何进击、如何澎湃,宗昭那一叶孤舟始终飘摇不到!二人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杨侗把心一横,运起七重“太极劲”,功力凝于双掌,意欲拼了一死、分开两人。欧阳迟看出他心思,竹剑一摆,封住他去路。杨侗行动一滞,急道:

“难道前辈不顾及你家庄主生死了吗?”

欧阳迟冷然道: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胜败不明,你急什么、怕输么?”

杨侗顾不得许多,推开竹剑,强行上前。欧阳迟寸步不让,二人拳来剑往,又是一番缠斗。楚影、杨璐瑶互看一眼,心知自身内力不够,若是强行拆解:非但分不开两人,反要被两人内劲夹击、必死无疑。荆南力斗强敌、真气未纯,加上双臂伤后无力,也是难以为助。只能愁眉紧锁,注视两人动向。任若拙身后甘渊、莫庸、曾观烛三大高手,静观其变、未有动作。

张心露沉吟良久,突然灵光一闪:蓦地拔出俞残所赠“高山流水琴中剑”,使了一招“阴阳候列”,分击任、宗二人。满场皆惊!荆南愣了一愣,转瞬脱口赞道:

“张姑娘此计大妙!”

楚影、杨璐瑶听了也才恍然大悟。

原来内功若修到较高境界,身体自然生出自救反应。如任、宗这等高手,但觉有真气侵犯,手足必将自行规避。在此内劲全发而又身不由己之时,反应更为敏锐直接!如论聪慧机变,荆南等人原在张心露之上;然此刻事出关心,反不及张心露旁观者清了!

果不其然:双剑及身尚有迟余,为真气一撞,任、宗两人都是向后一撤,喷出一口鲜血;这死局登时解了。张心露为二人内力所激,虎口巨震、双剑脱手,自己也被震开数尺、方才停下。欧阳迟、杨侗几乎同时撤手,各接下一剑。任若拙年纪较长、功力较深,鲜血一吐,便可直背站立。宗昭缓了一缓,这才站直,与任若拙对视。良久,宗昭道:

“任庄主,这第四阵?”

“平手!”任若拙这一对掌,虽然率先站直,但宗昭先可开口说话;料想宗昭所受内伤较己为轻。纵然万般不愿,也不能不以平局收场。

宗昭轻咳一声,复道:

“一胜一平两败,看来这第五阵,我璇玑阁非赢不可了!”

欧阳迟冷哼一声,将手中剑一抛,张心露接住。杨侗也将宝剑归还。

“小姑娘,你这手‘阴阳候列’想法极佳。不过剑意内力都差得远了!云捷的弟子不过尔尔。”

转而面向宗昭,道:

“宗小子好大口气,非赢不可!便是你生力下场,能挡住老夫七十招吗?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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