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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剑璇玑战未休(1 / 2)

杨侗眼中颇有异色,倏地目光一亮,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张心露带入府中。寻了个僻静所在,问道:

“张姑娘,现在可以告诉老朽了吧。”

张心露从怀中取出俞残交予的书信,递了过去。杨侗接了,一时却不打开,脸上似笑非笑,神情甚是奇怪。张心露不明所以,小心问道:

“前辈,您怎么了?是这书信有什么奇怪之处,您怎么不打开呢?”

“额……不必打开,老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张姑娘是他的、嗯,朋友。这个小顽皮,想必没少给姑娘添麻烦。老朽替他向姑娘致歉了!他本性原是不坏,就是性子乖张了些,若不是……”

杨侗收起书信,抬眼看了看张心露的模样,摇头叹道:“可惜了,也罢、也罢。”

张心露听得云里雾里,转念想到俞残,暗自盘算:小偷儿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听杨侗前辈言下之意,显是对他知之甚稔。不如乘此机会,问一问他的事儿。

当下拱手问道:

“前辈,不瞒您说。晚辈虽同小……额、俞公子,相识不久,却数次得他援手,救下我和兄长性命,但他却从未吐露自己的身份。现下他远赴巴蜀,日后也不知有无再见机会。听前辈所言,似乎与他颇为熟悉、略知根底。不知前辈可否与我讲讲、他的身世?”

杨侗脸色微变,强转为笑,淡然道:

“江湖儿女,多是萍水相逢。张姑娘若与他有缘,日后自会相见,届时你自己问他也就是了。倘是真个无缘、再难相逢,纵然老朽知无不言——于姑娘也无意义。况且,他的身世我也不甚了解,只不过知道一二往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杨侗低眉略一思索,问道:

“对了,还不知道张姑娘此来金陵,是为何事?既然是得了他的手书亲来找到老夫,想来不是什么小事吧。”

张心露抿了抿唇,正色道:

“晚辈有一事相询,还望前辈赐教!”

杨侗微微颔首,抚须沉吟道:

“姑娘不必客气,有话请讲。若是这金陵城中的事情,老朽大抵还是知道的。”

张心露闻言甚喜,忙道:

“家兄身染疯症,药石无灵。听闻‘五更还魂’叶神医现在金陵城揽月楼中,不知前辈可否援手,求得一见——救家兄一命!晚辈阖府上下,永感大德!”

说着便要下拜,杨侗眉头微皱,左手隔空一扶;张心露双膝为一股柔劲所阻,竟是拜不下去。杨侗铁青着脸,肃然问道:

“叶神医在金陵的消息,是他告知你的吗?”

张心露见状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杨侗眉心几乎拧作了一团,忽然怒喝道:

“胡闹!”

张心露听得浑身一震,双耳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住。心道:杨侗前辈好深的内功!也不知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前辈如何突然发起无名火来,却又不知怎么劝阻,只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杨侗瞥了一眼张心露,见她神色又是惊异、又是紧张,也感发作得过了些、吓着了这个小姑娘。于是展了展眉,拍了拍张心露肩膀、以示安慰,微笑道:

“张姑娘不要误会,老朽并非是指摘你。不过兹事体大,他竟……罢了,不说他了。可否告诉老朽令兄病症详情,老朽也略通医道,或可粗解一二。”

张心露如实说了。杨侗听了微微皱眉,摇了摇头,抚须叹道:

“不瞒张姑娘,叶神医医术之精确可称得上‘天下第一’这四个字。只不过,要请他出诊——老朽恐怕无能为力,还望姑娘见谅!”

张心露难掩失望之色,然不忘礼节,向杨侗行了一礼,便要告退。杨侗也不好挽留,叹了口气,只得任她去了。张心露失魂落魄,恍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

“张姑娘且慢,老朽还有一法。”

张心露闻言一喜,回头见杨侗抚须不语,思索了半晌,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续道:

“这样吧,明日请张姑娘带着你兄长过府。由我家大公子过过脉,探查一下病情。大公子医术乃是阁主亲传,虽然比不上叶神医人肉白骨的绝技。但也算得上当世少有的了。你看可好?”

张心露心道:叶神医那里只能是另想办法,这宗星也是金陵名医,能得他出手,也是极好的了。于是约了翌日晌午登门,又探问了些金陵事宜,谢过杨侗,这才告辞返回客栈。杨侗目送张心露离去,苦笑道: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丢下如此大一个难题给我。只希望,你莫要……也罢,也罢。”

……

次日,张、徐二人用过午饭,带了徐染便往璇玑阁。徐馨彤从马车中探出头来,问道:

“这易掌门一日都没有消息,心露,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打听打听他的下落?”言下不由有些担忧。张心露对易楼秋素无好感,昨日之事使得嫌隙更深。她没好气地说:

“易楼秋肯定是去了藏剑山庄,这一日未归,不是打进庄去便是被人拦在庄外。若是入了山庄,那必定是不能回来了;要是被人打断了腿,拦在庄外么……”

张心露冷笑了一声,“就凭着他那个性子,恐怕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徐馨彤脸色一沉,正色道:

“易掌门虽然性子确实……冷傲了些,但毕竟对咱们家有救命之恩、护送之义,就算他言行上对你有些疏失无礼,你也不该背地里数落埋怨呀!”

张心露扭过头去,自知失言,不敢直视徐馨彤,语气也有些软了。

“知道了,待会儿见了杨侗前辈,请他查探查探就是了。”

徐馨彤点了点头,欣然道:

“这才像话。不过这杨侗前辈与我们素不相识,却仗义援手;这笔恩情又要记到俞公子的身上了。”

又叹了口气,轻声道:

“若是宗大少爷便能诊治好大哥,那就是最好的了。”

说着看了看身旁安然睡着的徐染,心中无端端地生出一股儿酸楚。

她放下窗帘儿,轻轻拭去了眼角涌出的泪。张心露看着缓缓落下的窗帘,心中也是一沉,欲要宽慰表姐一二,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二人一时无话。

马车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车外突然传来金石交击之声,似是有人械斗。徐馨彤掀开窗帘,只见大街上数百人分作几堆:

一堆立在对街,正对着璇玑阁的大门。约有百十人之多,却是尽然有序,显然是训练有素。尽着黑衣,各背一口长剑,双手后收,八字站定,颇具气势。为首的有十二人:一人站在最前,年约三十上下,络腮胡须,身长八尺有余,一袭黑色大氅,尽显霸气。只见他虎目鹰鼻,剑眉入鬓,双唇紧闭,不发一言。直视前方厮斗,面无表情,颇具大将之风。后首三人都已入中年,须发微斑,却毫无老态。尤以左首那人为最:此人年近古稀,仍是目光如电,只不过脸上满是风霜沧桑罢了。再后六人想是剑童,都只双十年华,意气风发,双手抱剑直立,双目只望在最前那人身上;仍凭前方斗得如何昏天黑地,都与他们无关似的。

另一堆儿三十来人立在大门前,为首的正是杨侗和荆南。还有一女子一身素雅,眉目甚是秀美,看似二十一二岁芳华——无人看得出,她已在而立之年。“玉衡子”楚影精通易容之术,亦深谙驻颜妙法。却不知,她此刻容貌是否真面目了。

这两堆人似有默契的让开了一个圈子,其他围观看客也只绕在圈子之外。那圈子中间正有一男一女持剑斗武,那女子身法灵动迅捷、曼妙无方。徐馨彤不过看了几眼,便感眼花缭乱,当下转过头去,连忙招呼张心露,哪知张心露充耳不闻,眼睛直勾勾盯着这对男女,看得已是入了神。

那女子年约十六七岁,看不清脸庞。只见得一泄乌云随风而舞,一袭白衣凌空如飞,身段极为婀娜。手中长剑频动、剑走轻灵,十停中都有九停攻势。与她对阵的男子年逾不惑,身材极为长大,面色黝黑,粗眉阔口。立定原地,当真是凝若山岳!手中一把巨剑也是一般黝黑,且长过五尺、想来不下百斤之重!舞动开来,只守住脚下三五尺见方,那白衣女子却是如何也攻不进来;反是那男子偶尔回剑一击,她却是只能凭着出色身法趋避,不敢硬接。

此人虽是双手并用,却能舞动无滞,内力臂力必定俱是超凡入圣了。那女子剑法固然是迅猛精妙,身法却更为了得,加之身段娇媚,进退攻防如作剑舞。纵使不见面目,看在男子眼中,也是要令无数才俊尽折其腰、拜倒剑下了!

那中年汉子竟是视若无睹,单这一份过人定力,业已极为了得。

张心露自身功夫虽只到二流,不足为道。然师从武当剑宗之首云道人,于剑法之上眼光极高。看过数十招,已知大略,不由心中暗自比拟:

这小姑娘剑术身法其实一体,若无这鬼魅的身法迷惑人,她自身内力修为看来浅薄,却也不难对付。这黑汉子确是了得,看似只守不攻,但这巨剑格挡反击之力已是甚强,再撞得几下,这小姑娘手中长剑非脱手不可。看来这黑汉子手底下留了分寸,不然奋力一击,以这巨剑之威——那小姑娘决计是抵挡不住的!却不知,这黑汉子是何许人也?单凭这份内力,怕也有一派宗主的名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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