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表现不错啊。”
秦远志端着饭盒，蹲在操场边，专心地吃饭。迪恩趴在地上，一边幸福地啃着鸡腿，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
“我在大楼外面等你的时候，听同学们议论来着。”
秦远志问迪恩：“他们怎么说？”，他很在意同学的看法。
“想听好的，还是想听坏的？”
“好的坏的都想听。”远志回答。
迪恩抬起头，望着他，吐出舌头，笑着：“那就再给我加个鸡腿。”
远志一看，急了：“你慢点吃啊，就这三五两下，一个鸡腿就没了？”
“别这么抠，你也是当过狗的人，狗是怎么吃鸡腿的，你比我清楚。”
“不是抠，鸡腿骨头那么硬，我是怕你卡住喉咙了，要命的。”
迪恩依然笑着：“放心，没事。多谢你当狗的时候，练就了这么好的一副牙口，说真的，电线杆我都能给它啃断。”
“哈哈，别吹牛了，说正事。他们是怎么议论的？”
“有人说，你讲的挺有道理的，让人茅塞顿开……也有人说，秦远志脑子进水了，居然说中医来源于外星文明……”
远志若有所思，又问：“小主人，那你怎么看？”
“别叫我小主人，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你叫秦远志，你是人，我是狗。不过呢，我先不说你的观点对不对，做法是对的。要的就是语出惊人的感觉。语不惊人死不休。”
“哎，我一个搞物理研究的，如今搞中医，像是玄学一样。搞科学的，搞了玄学。”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你的那些前辈，牛顿、爱因斯坦、特斯拉，最后不都搞玄学了？就连咱们国家的科技大神，钱学森，最后不也都研究生命异能了？还有，台湾大学的校长，李嗣涔。”
远志笑了，“你知道的还挺多啊。对了，嗯，以前我不了解中医，甚至反对中医，觉得骗人的成分多。嘿嘿，也是受鲁迅的影响，你想想，人血馒头，听起来都恐怖，怎么会治病呢？不过，这几年，先是跟爷爷在一起，看他给人家看病，跟他上山采药，看他炮制药材。觉得中医挺神奇的。现在，在中医大学的课堂里，系统地听课，感触颇多。”
“怎么个颇多，说说看。”
远志端着餐盒，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的，我前世是学物理的。我觉得中医的很多做法值得研究，针灸吧，是打通人体的通道，让精、气、能够顺畅，达到完整的循环，就像是，将公路之间打通，让车辆物质能顺利通行，达到能量和信息的交换转化。祝由术啊，是借助外部信息，获得来自自然甚至是神灵的能量或讯息，……这个真的没搞懂。反正，我觉得张小悠似乎懂得更多，我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
“你少打她的主意！”迪恩拧过头，恶狠狠地望着远志。
远志笑了：“别想歪了啊。我就是打她的主意，也是在帮你，你想，我们俩迟早要恢复身份的。到时候……”
“你说，你到底想怎么做？”
“跟我一起做研究，研究人体的灵魂通道，寻找到灵魂互换的秘密……”
团团，也就是秦远志，去上课的时间，是迪恩最难打发的时间。
由于上一次的教训，他非常怕陌生人。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呆在团团为他搭建的“别墅”里。迪恩笑了，如果他们的灵魂互换模式研究成功，互换回来，团团又变成狗，那么这将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建筑：一只狗为自己搭建的房子。那时，团团会怎么想？
校园还是很安全的地方，迪恩喜欢这里。
校园醒来的早。很早，天还没亮，就有人在跑步，打太极，读书。一切静颐，又充满生机和活力。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高大的树，穿过树叶的缝隙，将金色的阳光斑驳地洒在“别墅”上时，迪恩其实已经完成了早上的第一次运动。
那个时候，人非常少，迪恩行走在校园里，几乎碰不到一个人。除了路灯，亮灯的地方很少。这个时候的校园，似乎就是属于他的星球。自由漫步，到处嗅嗅闻闻，在喜欢的地方撒几滴尿，做个标记。
也许是以前保安串通偷狗贼的缘故，校园里几乎看不到狗。但可以闻得出，有很多狗的气味。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宠物犬，个个膘肥体壮，毛色光亮。从粪便里可以闻出，他们都是吃很贵的狗粮。迪恩可以闻出，有柯基、泰迪，还有大金毛，还有二哈……，这些都是傍晚时候主人出来遛狗时留下的气味。
迪恩最担心的是碰见野猫。它们幽灵一样，藏在暗处，偶尔一两声叫声，挺渗人的。那是它们在发出警告。
迪恩领教过，那出手太快了，根本防不住。所以，尽量躲远一些。
一只黑猫，在前面树后面。露出个头，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蓝幽蓝的光。
迪恩很害怕，小心地躲向另一边。
“你是叫迪恩吗？”
迪恩吓一跳，这只猫居然在跟他说话，而且他还听得懂。
黑猫迈着优雅的步伐，无声无息地过来了：“你就是那个解救了三只狗，帮助抓了狗贩子的黄狗迪恩？”
“是的，算是吧。请问有什么事吗？”
黑猫停住脚步：“你很棒，做了件大好事。偷狗贼太坏了，他们不光抓狗，连猫也抓。我就有两次差点被他们抓住了。”
“他们抓猫干什么？吃肉？还是当宠物卖？”迪恩有些好奇。
黑猫摇摇头：“他们是卖给别人，这些人有卖给学校、医院或科研机构，拿动物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