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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首页 > 玄幻奇幻 > 极乐传 >第二十章 大战前夕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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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战前夕21(1 / 2)

游讳带着这一行人,在他自己建造的隧道之中东拐西绕,也不知打开又关闭了多少扇门......倏而凉风袭来,他们竟已站在极乐城外的一片高地上。

月色之下,只见周围密密麻麻跪满了魔屠,各个额面贴地,一动不动,而一旁则是几驾早已备好的车马。

游讳嘴角撇过一丝笑意,抬头瞧了瞧挂在半空中的弦月,那月相好似一张已被拉满了的弓,而他的这只大军,恰如一支要激射在天下诸城要害之上的利箭。

这一刻,他已然等了太久......

只听一声清啸,他横持玉笛,纵身上马,吹出了一首他最爱的曲子,那遍布周遭的魔屠大军闻声而起,随着他的车马向着一个地方席卷而去。

百十里之外,一座城池之内,数十余人手持瓶瓶罐罐,仍在这深夜之中忙个不停,他们神色或忧或喜,各自步履匆匆地穿梭于一间间小屋之中。

而在这一排排屋室后方的一处高坡之上,孤立着一座略大点的小屋,屋中榻上正平躺着一个宽大的身子,他赤裸着的上身满是伤口血痕,可右胸口上却隐约有蓝光浮现,仿佛跟着心跳的节奏一般,不停地闪烁着,而他则是一脸安详地闭着眼睛,旁边一个小童正自满目关切地伺候在他身旁。

这人,正是昨日刚行完医的病丑夫,此时正以他浑厚的先天罡气,暗行腹脏再生之术,需得今日晚间方可转醒。

这座城便是回春城,凡是它四周临近的城池,无论大小,都对这座城礼敬有加,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只有守护好了这座城,无论他们斗得多凶多狠,都能在这座城中找到一些生存的希望。

可就是如此一座影响深远的城池,游讳却并没有派遣送喜的仪仗队前来。为何呢?因为他要亲自前来,只为讨要一样他渴求已久的东西。

这件东西,是他师傅佛医方济之留给师弟病丑夫的,而病丑夫正是凭借着这样东西,方才有了这“无伤不可医治”的名号,有了这身举世无二的再生躯体。

次日清早,晨光微熹,破镜剑主陈相怀早已置身一座高山之颠,满身汗气地演练完了三遍新创的剑法。

自他入住回春城后,便过起了这般闲云野鹤的生活,除了在病丑夫忙里偷闲之际,与他聊上几回江湖往事,剩余的时间,便都泡在这座依临着回春城的高峰之上,他自那日惨败于师兄之手,便始终心有戚戚,是以发下大愿,五年之内,定要打破这停留已久的瓶颈,让功力更上一层楼。

这座高峰,既是他完成目标的练功房,也是他饱腹充饥的猎食之地,他虽常自怀念极乐城里那玉盘珍羞的生活,可转念一想,身在这里,却也乐得自在逍遥,想吃什么,自己动手捕来烹了便是,大丈夫有手有脚,何必吃喝都要他人伺候。

此时,他已然盯上了一个目标,密林中正有一头黑得发亮的野猪,惬意地在一棵树上刮蹭着自己发达的臀部,一双猪眼半睁半闭,口中涎液已垂成了两道小河,哼唧唧地畅叫着,大有“猪生如此,夫复何求”之感。

而陈相怀准备让它享受完这最后的欢愉,就出手干掉它。

便在他蹑手蹑脚,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它之时,突然之间,不知为何,他手中神剑蓝光大盛,直闪得周遭群鸟飞腾,引得林中一阵躁动。

那野猪虽陶醉于周身酥爽之中,可依旧留了半只耳朵探听周遭动静,忽听得有异动,登时便顿了顿心神,放眼环顾起了四周,它这一生之中,不知于多少次大难之中逃脱而走,论起临敌经验,可以说丝毫不亚于陈相怀,尤其对那白闪闪的金属物件最是敏感,立即便发现了杀机在侧,哪里还敢久留,登时四蹄翻滚,一溜烟般地窜了个没影。

陈相怀瞧着那野猪远去的肥臀,懊恼于自己错失了一顿佳肴,可当他抬起手里这柄乱凑热闹的老伙计之时,却惊讶地发现其上蓝光越来越盛,直觉告诉他,这周遭必有气息逼近。于是他闭目通感,察觉这四周变化,登时便感觉到东北方向有一股极强的气力逼来,只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慌忙跑到山头眺望,只这一眼,便惊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那东北方遍布着一望无际的人马,正自向回春城方向冲来,再定睛细瞧,更是惊得他一张老脸褶皱纵横!

竟然……竟然是铁魔屠,成千上万的铁魔屠......

他不暇细想,飞身便往下山的路上疾奔而去,一路狂飙,总算抢出几步先机,先行进了回春城。他算着时间,知道城主病丑夫还未转醒,故而没有直奔他那高丘上的小屋,而是火速召集了全城武士好手,将魔屠大军压境的消息抛了出来,同时差人将病丑夫悄悄转移到一处密道中。

陈相怀是病丑夫特邀的贵客,再加上破镜剑主的鼎鼎大名,他在城中素来甚有威望,这一番话说出,众武士无一不身冒冷汗,两腿发软,可魔屠大军早晚必到,除了硬着头皮与其血拼,恐再无他招,于是各个都揣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念头,火急火燎地排兵布阵,准备迎敌。

不过,回春城与寻常城池不同,从不部署战力,如今城中这些能打的武士,大多都是感念救命之恩,同时也是厌倦了诸城纷争,故而选择了留城护守,虽然不乏好手,却终究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又如何能够抵御这乌泱泱的魔屠大军?

陈相怀想到了这一点,略作思忖之后,他决定派人火速通知周遭所有大小辖城,令其一起来城抵抗,毕竟,这魔屠不光是回春城的大敌,更是天下所有人的心结。

好在当年回春城建城之时,考虑到了要寻得一个离周遭所有城池都较近的地点,方便各城伤员,能够以最短的时间来此就医,而也正是当年这一分善念,此时方得以救了回春城一马,周遭半数以上的城池城主,终于赶在魔屠大军压境之前,纷纷率领城中精锐,立马于回春城前,他们各自心中都十分清楚一件事:“救回春城,就等于救自已。”

而快马加鞭,穿山越岭急行了一夜的游讳,也终于率领着万千魔屠兵赶到,与陈相怀召集的数城精锐,对峙于回春城前。

一曲笛声骤起,众魔屠都安静了下来。

游讳眯着眼睛,从左到右,又右到左,扫视着对面几个领头之人,却并未发现师弟病丑夫的身影,不禁奇道:“病丑夫身为城主,怎地此时竟瞧不见身影?”

陈相怀早已认出了游讳,见到堂堂右神君竟带领一众魔屠来袭,心中也是老大纳闷,可此时形势危急,又哪容得他厘清这当中原委,既是来袭之人,便当敌手对待,于是朗声说道:“右神君,你好好的极乐城不待,怎地却和魔屠混在一起,来袭我回春城?”

游讳见他竟叫出自己的职位,想来定是极乐城中之人,可一时竟也想不到这人是谁,便也没理他的话,冷冰冰喝道:“让病丑夫出来!”

“他此时已死,恐无法出来迎接。”陈相怀答道。

右神君奇道:“什么……他……他死了?”可转念一想,便笑了起来,说道:“他体内有师傅留给他的那颗永恒之心,全身有再生之能,怎么会死?”

陈相怀听他话意,他与病丑夫竟似是师兄弟的关系,不由颇感惊奇,可转念想到,曾听人说右神君入城之前也是一位医者,想来当与病丑夫有些许关联。

此时,环立在陈相怀身旁的几位城主,远远瞧见对方身后的万千魔屠,不由得揭起旧怨,想到曾经命丧魔屠手中的弟兄们,又听明游讳此番来意,乃是要逼迫他们交出病丑夫,更是怒火燃燃,忍不住一齐喝道:“我们都受过病城主的救命之恩,想要带走他,除非先杀了我们!”

这些人本是各城之主,平日里乃是战场征伐的死敌,可此时在这回春城前,却表现出了空前的团结一致,毕竟,共同的恐惧,是和解的起点。

右神君却没工夫搭理这些人,他只想找到病丑夫,将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不过倘若有人自不量力,胆敢从中阻挠,那便是与他为敌,跟他身后这千万魔屠大军作对。

只听笛声又响,群魔震荡,这小小的回春城前,登时迎来了一股势不可挡的黑色洪流。陈相怀与众人皆自大喝一声,挺起手中刀剑,冲杀在了这股黑流之中,霎那间,号令声、喊杀声、惨叫声诸声并起,声势滔天,回春城前一场激战已然打响。

陈相怀深知这魔屠非常人可敌,众城主及麾下精锐虽强悍,可他们手中所持乃是寻常刀剑,加之皆不是练气一道,又如何能伤得了这魔屠分毫?

眼见众高手皆转以躲闪为主,不敢与这行为癫狂,乱打一气的魔屠正面交锋,他心里便已然明了,再这么僵持一段时间,自己这一伙人必然败退......不过他素来老辣沉稳,临危不乱,微一思忖,便已然有了主意。

只见其手腕一抖,手中破镜剑登时便碎成无数细小碎片,随即甩动剑轴上操控的气丝,将这无数碎片飞递到一众高手手中,运气喝道:“众位好汉,寻常刀剑伤不得这些魔屠,请持着我这剑身碎片,再与魔屠一决高下!”

众城来援的好手们早已瞧出这魔屠铠甲刀剑难入,听到陈相怀所言,纷纷抢过碎片,立即转守为攻,施展浑身解数,又和魔屠拼斗起来。

果不其然,众人手中换了家伙,战机登时转换,不少魔屠被那破镜剑碎片伤得铠甲破裂,倒地而亡。

此时的游讳正自背负双手,冷眼观战,忽瞧见抵抗众人之中,竟有破镜剑主这样的高手,颇感惊奇,心道:“此人不除,恐怕进城不易。”于是他拿起那柄“贪欢剑”,便要吹奏曲子,以求慑住陈相怀的心神。

陈相怀曾在这“贪欢剑”下吃过一亏,虽想不明白为何到了右神君手中,却早已暗中提防,此时见他要吹笛奏曲,登时便操控两只碎剑,分击游讳心首两处要害,逼他撤手回防。

游讳本已横笛在口,忽见两片飞剑袭来,忙运气回防,如此一来,笛声便已然难响。

随即,两只飞剑便宛如两条缠人的水蛇,在游讳周身飞来击去,严谨地封死了他所有抬手吹笛的可能性。陈相怀借此空隙,闪身飞至他身旁,捣手如织衣,操动蓝丝,牵动飞剑和游讳斗在了一起。

游讳心知此人修为不弱,自己一旦和他斗上,没有百十回合,难分胜负,可此时却绝不是比武斗狠之际,于是他不住后撤,想要避开飞剑缠击,拉出些许距离,得以空出手来。

可他每后撤一步,陈相怀便前踏一脚,二人始终间隔丈许,而那双飞剑则好似一团紧贴鞋底的湿泥,如何也甩拖不掉。

这正是陈相怀自与师兄一战之后,冥思苦想出的破敌招法:紧紧封缠对方双手,不令其具备任何吹笛之机,只要笛声不响,便有取胜的可能。

游讳被他这切中要害的法门所缠,怎么也甩脱不掉,渐渐地颇感烦躁,忽然瞧见陈相怀身后有几个黑衣人一直呆立原地,望着自己,眼神闪烁不定,似是想要来帮忙,却不知该怎么帮。

他这一瞧,心中顿时便起了主意,忙眼神闪动,示意那几人持兵刃合击陈相怀身后空门,心道:“如此一来,他必会动身回防,我便趁此千钧一发之际,吹动笛声。”

几个黑衣人领会了游讳之意,挺剑便往陈相怀身后刺去。陈相怀耳闻身后风声有异,只得撤出一飞剑回防后心。

如此一来,游讳已然腾出一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在他举起玉笛待要吹奏之际,忽然眼前蓝光一闪,竟是陈相怀奋力一掷,将攥在手里的剑轴向玉笛砸去,这一手快无绝伦,游讳避无可避,只得持玉笛相抗。

这是破镜剑与贪欢剑的第二次对垒,与上次隔空相抗不同,此刻已是剑身对剑身,便在二物实打实地撞击在一起的那刻,只听“咔嚓”一声,玉笛竟碎成了数段。

原来,这贪欢剑虽有摄人心魂之威力,却是一只普通玉笛,当年铸剑老祖本想将其笛身加固,可想到此笛是亡妻所爱,便保留了它最初的质地,仅将一股特别的罡气附注在其中。

因此,这玉笛虽威力甚大,其材质却与普通玉笛无异,自然难敌这破镜剑的奋力一击。

陈相怀回身施此一着,眼见终于毁了这把摄人心魂的魔剑,不由得心中大喜,笑出了声来。可游讳却处乱不惊,见玉笛已毁,便顺坡下驴,于电光火石的一瞬,运起气息,将一只手中的玉笛断身向陈相怀头顶砸去。

陈相怀忽见玉笛被毁,心中一阵欢腾,冷不防见玉笛飞击而来,忙出飞剑格挡,双目便在那玉笛上停留了片刻。

而高手过招,那容得这片刻出神?游讳看准了这机会,双掌强运气息,闪电般出招,击在了陈相怀右胸口一处空门之上。

这一击游讳使上了全身气息,威力奇大,陈相怀虽有护体之防,却未能尽数抵挡,不禁口喷鲜血,身子向后飞出数丈,重重摔倒在地。

破镜剑与主人气息相连,他这一倒下,群人手中诸剑登时回位,破镜剑复又退成原形。

众高手没了御敌兵刃,又如何能杀得动这魔屠?一个个好似退潮之水,皆自慌了阵脚,如此一来,原本稍占胜算的局面,竟登时大转,魔屠们疯狂攻势犹如燎原之火,武士们不住收身回撤,伤亡大增。

所谓兵败如山倒,没过半个时辰,回春城的这道临时防线已然被击溃,众武士或死或伤,却无一人退逃,场面可歌可泣。

半数以上的城主皆身受重伤,与陈相怀一道,被游讳的一众部下刀刃夹颈,拘押看管。

眼看剩余的一众魔屠如潮水般便要涌入城中,被俘众人谁也不忍睹视,兀自唉声顿足......

游讳走到陈相怀身旁,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贪欢剑已被你毁掉,此时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控制这些魔屠停手了,师弟若再不现身,这城里的病人大夫们,可要遭殃喽……”

陈相怀转头瞪视着游讳,一双眼睛好像要冒出火来:“你如此大费周折,培养这些许魔屠,就是为了来捉拿病城主吗!?”

游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哼声说道:“找到我师弟,只是其中一步重要环节,此番被我带来的魔屠军,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随即,他抬头向远方眺望,神色甚是得意:“恐怕此时天下诸城都已遭受到我魔屠大军的袭击,我要将这些大小城池都尽数粉碎,然后,再重建这天下秩序!”

陈相怀心头一震,没想到这人竟暗藏如此泼天野心,倘若他所言不假,这天下岂不是要走向末路穷途?那得有多少无辜苍生惨死……他不由得咬牙启齿,冲着游讳狠狠瞪视,斜眼间,忽瞥见了游讳手中持着的半只残破笛身,想到方才他说的话,于是苦笑一声,叹道:“方才你自己也说,没了贪欢剑,你便控制不了这些魔屠,呵呵,倘若真是天下大乱,诸城尽毁,恐怕你也是自身难保,看来这如意算盘也是要落空了。”

游讳却嘴角微斜,面露出一副得意之色:“现在的我确实无法操控这支毁天灭地的大军,不过,只要我得到了病丑夫的那颗永恒之心,将师傅那浑厚无极的先天罡气纳于己身,我便可随心所欲地控制这支魔屠大军,到时候……哈哈哈,一个新的世界将诞生,而我,就是这新世界的缔造者。”

陈相怀面露惊色,喝道:“什么!你要病城主的那颗……那颗心?”

“哼,那颗心本就不是病丑夫的,而是那佛医方济之,也就是我们的好师傅,为了救他病丑夫一命,甘愿舍生求死,将自己全部气海灌注于那颗心中,为他换上了……凭什么?!我是他方济之的大弟子,他竟然将自己身家性命还有一身衣钵,都交给了那丑东西!”游讳越讲越愤,语调渐渐急促。

“城主,您……您快看!”游讳话音未落,便被身旁部下打断。

他抬头向城中望去,只见那一间间小屋皆自门户紧闭,门口则乱舞狂击,想要破门而入的众魔屠,正待要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却见到更远处,有两个身影径直向城口出走来,其中一人周身弥漫蓝光,好似一团蓝色火焰便甚是耀眼。

而此时徘徊在各屋门口的魔屠,仿佛已然感察到了周边异样,一个一个宛如扑火的飞蛾一般,向那团蓝光蜂拥而去,霎那间,一团黑影便已然将那蓝光团团围住,好似黑云遮日一般,将其彻底吞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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