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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少女月儿7(1 / 2)

此时的赵非炀,已从一个瘦弱孩童,长成一个魁梧挺拔的青年男子,虽身着简陋衣衫,却也难掩俊美风华。

这日风和日丽,云淡天青,正是四月良辰,赵非炀决定告别这几年日夜修炼的山洞风池,下山而游。

他自悬崖一侧攀下,因不愿再念及玉城往事,便特地选了妖山的另一侧,沿着一条从未走过的小径,疾步而行。凭他此时身手,早已不惧寻常猛兽,更不把当年小心避让的狼群放在眼里,因此这小径虽生僻,但他亦是无忧而行,宛如当年在山中潇洒自如、大摇大摆走路的猴兄。

尚算这山中狼群猛兽尤为幸运,直至赵非炀行出妖山,也未曾与其打过照面。待他又行了数里,进了一片野林之中,忽听得周遭似有人声。独居深山的赵非炀,已有数年之久未曾见得丝毫人迹,此时初逢乍见,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浓烈的好奇,想要看看这人究竟在做什么?

他有意隐蔽行踪,于是点脚一跃,攀上了一株高树,循着这声音源头暗中探瞧。

只见不远处几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猎手,身着野兽毛皮制作的衣物,正在一株大树方圆丈许外,精细地环布着一圈捕猎钢夹,显是等待猎物来此。

这乱世之中,狩猎与采集,乃是寻常寨民最常见的谋生方式,赵非炀瞧见这场面,不由得往事涌上心头,他想起了自己在青石寨中猎鸟的那些岁月,一晃已然倏忽数年,故人尽逝,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不禁颇感怅然......

不过,这追忆往事的感怀,登时便化作一番惊诧。

原来,就在那株四方环布陷阱的大树下,竟有个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在自顾玩耍,对周遭陷阱浑若未察,倘若这孩童无意跑动,只需走得十余步,便非得被周遭的猎夹夹断腿脚不可。

可为何这些猎手竟把一个孩童围在了重重陷阱之中?

突然之间,赵非炀明白了,他们竟是以这孩子作饵,引诱野兽来袭!想到这里,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随即怒气上涌,心道:“怎可如此视性命为儿戏!”

便在此时,只见其中一矮瘦猎手,正一脸惭愧,冲着一旁比他高出数头的圆胖猎手说道:“邬老大,这孩子可是月儿的弟弟,咱们拿他做诱饵,万一有个闪失,若让月儿知道了,她......她定会找你拼命。”

那圆胖的猎手斜嘴挑眉,一脸不以为意,大声喝道:“哼,我邬老大怕她个鸟,便是月儿这小娘们站在这里,我也照样将这娃娃摆在这里当饵。她家黄老头双脚残废,若不是这些年我照顾可怜她,这一家三口早他奶奶地饿死了,又岂会好好地活到今天?咱们寨子以狩猎为生,她家既然没有个能动弹的猎手,便拿这孩子做回诱饵,为寨子里做些贡献,也是分所应当的!”几句话言罢,他又低声自言自语道:“谁叫这小娘们对我不理不睬,哼,装什么清高!早晚非弄到手里不可......”

旁边另一个瘦得跟麻杆一般的猎手说道:“这月儿他爹当年也是为了驱逐扰寨的狼群,才被咬伤了双腿。他如今落得个残疾不说,又变得这般痴傻,依照咱们寨子的规矩,我们给他养老送终,也算合乎常理。”

那圆胖的猎手听了这话,满脸横肉扭作一团,握着圆滚滚的拳头,冲着那麻杆子般猎手的胸前便是一拳。这一拳劲道可不小,直锤得那麻杆子跌倒在地,手捂胸口,“哎呦哎哟”的直叫个没完。

只见那高大圆胖的猎户人凶巴巴地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圆了眼睛,喝道:“你个土树皮病死鬼,用得着你替这娘们说好话?快他娘地给老子布置机关,今天若再逮不着个猎物,我把你烤着吃了!”

旁边几个紧跟在圆胖猎户身后之人,眼见这等场景,也都起哄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地嘲笑着倒地之人。哄笑声中,众猎手便已布设妥当,纷纷掩藏起来,等待着野兽前来。

原来这些猎户祖辈都在这妖山后方的阔林中狩猎为生,这领头的高胖之人,名叫邬山豪,他爹邬镇林原是部落的老首领,此时已传位于他。自打他上位以来,作风霸道,且不法祖训,频频狩猎,以至惊得这林中猎物稀少,近日里来更是所得寡淡,寨中只得靠采集山菇野果为食。而这一日,邬山豪忽然打起了歪主意,从寨中糊弄了个孩子,设了这么个以人为饵的猎局,想引得猎物出动。

而这被蒙骗过来的倒霉孩子,乃是寨中老一辈猎户黄沉石的儿子,这黄沉石狩猎身手了得,常与前首领乌镇林一齐围猎林中,号称狩猎双雄,奈何命运多舛,他在一次驱赶狼群的行动中,为救一个年轻猎手,被一只悍狼在要害之处扑咬了数口。饶是他底子强健,竟硬挺着未死,不过却残了双脚,脑子也变得神志不清,终年卧于榻上,多亏得女儿黄月儿伺候,才残延至今日。

黄沉石的这个幼子先天痴傻,到了七八岁仍说不全话,只会支支吾吾地吐出只言片语,所以才会被邬山豪诱骗到这密林之中,身陷险境却不知。旁观个别猎户虽心有不忍,但迫于首领邬山豪的强令淫威,不得不低头照做。

赵非炀伏身于大树之上,将这几人的言论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小孩甚是可怜,待会若有危险,我非得出手相助不可。”他见那孩童蹲在树旁不动,似是在把玩树下的一株花草,料想他一时半会应不会突然游窜,闯入那机关之中,便暗中观察周遭有无猛兽出没,好及早出手。

他此时神技在身,一旦运用起来,那股排山倒海,叱咤风云之力,连他自己都甚为害怕,常自怀疑吃了那金果之后,不仅起死回生,竟已然变成了一个妖魔鬼怪,因此他怕吓到常人,便打定主意,不在寻常人眼前露手,这次即便是为了救人,也要暗中行动才行。

就在此时,林中传来一阵脚步之声,步伐轻盈,渐行渐近。

赵非炀听着脚步,绝不似猛兽,未过一会,果见林中窜出来个少女。这少女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婀娜身段,皮肤白皙,眉眼秀丽,竟是个楚楚有致的美人。

不过此时的她正眉头微皱,一脸焦急,似是在寻什么人,忽然间瞥见了那树旁的孩童,便不由得撅起嘴来,嗔道:“桐儿,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姐姐叮嘱你,这林中常有野兽出没,不得擅自来玩。”

这少女正是这孩童的姐姐黄月儿,她边说边行,正待要步入那暗埋的机关圈内,却被旁边忽窜出来邬山豪拦住,说道:“这有我盯着呢,你弟弟没事。”

黄月儿见邬山豪突然窜出来,不由得吃了一惊,定神再看细看周遭,只见七八个寨中猎手埋伏于此,有的讪讪而笑,有的低头皱眉。她是猎户人家的儿女,自幼便听爹爹讲述围猎之事,此时眼前场景又哪里逃得出她双眼,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冲着邬山豪喝道:“你......你竟然拿我弟弟当做诱饵!”说罢,便只身向弟弟奔去。

邬山豪一把拽住了她手臂,将她揽过身来,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已在桐儿周围布满了机关,你此时冒然冲进去便是找死。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伤不了他,你这就跟我一起在这等着吧。”

黄月儿一脸愤然,冲着邬山豪怒道:“你身为首领,竟拿一个孩子作为诱饵,我......我要去告诉老首领,定让他治你不守寨规之罪。”

邬山豪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在意,说道:“哼,那老家伙现在身子骨可大不如前了,未必愿意管这些闲碎之事。再说如今的首领是我,他也奈何不得。”

邬山豪话音方刚落下,只听得不远处的林中传出一阵动静......刹那间,一只花皮豹子猛然窜出,径直向树下男孩奔扑而去。可便在它欺身至那大树周遭丈许余处,但听“咔嚓”一声,那花豹惨叫倒地,前足被一个兽夹牢牢扣住,鲜血直迸。

围观众猎手见状,心中都暗呼一声:“成了!”

怎料这花豹甚是凶悍,虽一足受伤,却仍自翻身而起,忍痛又向那孩童扑去。这一扑之势迅捷无伦,大出众人所料,几个猎手见了都暗自惊住,哪里还顾得上动手?

黄月儿爱弟心切,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花豹,早已看出它有再起之势,于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际,她甩手从邬山豪掌中挣脱,奋不顾身地向弟弟奔扑而去,欲要将其揽在怀中,以身相护。

这一着直令邬山豪等猎手猝不及防,就在群人惊呼,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欻欻”两声破空锐响,两道淡蓝线光晕划过,再听“咣当”一声脆响,黄月儿原本要踏入的一处兽夹被撞得飞去数丈,而那花豹更是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就此毙命。

这两下宛如神来之笔,众人隐约瞧见那两道蓝光来处,不约而同地向一株大树上望去,怎料听得一声惊叫,一个男子从树上跌落而下,一屁股坐在泥土之中,举止甚是狼狈。

原来方才出手之人,正是赵非炀。

他早已瞧出那豹子仍有再扑之势,又眼见黄月儿奋不顾身地一扑而去,便要踏入那兽夹机关之中,于是从身旁树枝上摘下两枚树叶,气灌掌心,飞射而出,一片击中豹身,另一片则精准地击在那兽夹机关之上。

这树叶虽是轻薄柔软之物,可被赵非炀这股浑厚气息所驱,纵是坚石硬铁,也定能深嵌而没,这豹子虽悍勇,却也是区区肉身,又怎可抵御?登时便断气毙命,而于此同时,那猎兽的钢夹也被叶片震出数丈,黄月儿也因此躲过这断肢的劫难。

不过方才出手仅在瞬息之间,赵非炀没顾得上隐蔽踪迹,此时瞧见众人齐刷刷向自己藏身处看来,情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脱身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急中生智:“不如就顺势来个装疯卖傻,这些人才不会以为是我所做。”于是他大叫一声,假装从树上跌落而下,举止甚是狼狈。

众人虽觉方才一幕颇为古怪,但更关心的,仍是眼前这猎物的死活,大伙小心翼翼卸去了所布机关,赶上前去,见到花豹已死,此番围猎有获,皆是面带喜色,欢呼不已。

黄月儿此番有惊无险,弟弟也是豹口脱生,心中自是谢天谢地,她冲将上去,搂住仍在玩耍的弟弟,喜极而泣。

她方才奔走之际,其实已瞧见了地上设伏的兽夹,可若要再行躲闪,却已然迟了,正自闭目待受之际,怎料竟有奇迹降临,一道蓝光撞在了铁夹之上,将自己足下危难化解,当真是有如神助。她心思细致,隐约之间,已瞥见了那蓝光弹射后的落脚之处,走过去一瞧,只见那地上仅沉落着一枚树叶。

黄月儿拾起了那枚树叶,见其表色焦沉,似是被微微灼烧了一般,可叶身却完好无损,左右翻看,却也瞧不出有何异状,颇感诧异,她向着赵非炀那边望去,只见对方是个二十来岁,灰头土脸,神色甚为狼狈的青年,心道:“瞧来这人应与此事无关,可这......难道真有大罗神仙出手助我脱难了么?”想到这里,不禁双手合十,向天一拜。

这时却听得一个猎户惊呼道:“快来看,快来看呀!”众人快步围了过去,只见那豹子腹身一侧贯穿着个“一”字伤口,皮肤焦灼,竟似被烈火焚烧,而另一侧,竟然露出了一片叶角,仍有多半片树叶插没在腹膛之中,显然这伤口是这片树叶所至。

众人见了这番景象,都瞧得呆住了,突然间有一个人喊道:“是山神,定是这山神显灵,庇佑我们,才能杀了这头豹子!”

紧接着又有一人应和道:“定是定是,我方才见到两道蓝光自天而降,定是山神出手啦!”群人听罢,都跟风般地叫嚷着“山神显灵!山神显灵!”

邬山豪心存疑窦,跟着众人附和了几句,便转头向赵非炀那边瞧去。

这时赵非炀已从地上爬起,他佯装怯懦之态,站在众人身旁,也跟风般一齐高呼“山神显灵”,声色诚恳,装得有模有样。

邬山豪上下端倪着赵非炀,厉声问道:“你这小子从哪来的,怎的鬼鬼祟祟躲在这山野林中?”

赵非炀早已料到旁人会问及来处,依旧佯装怯懦之态,支支吾吾道:“我……我是山那头的猎户,跟着爹爹环山狩猎,怎料途遇一群恶狼,我……我在爹爹的护佑下,跑地老远,躲在那棵大树上,才得以侥幸逃生……可爹爹他……他为了救我,被那恶狼咬死啦,咬得骨头都不剩……”说道这里,竟坐到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其实他自小和娘亲相依而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有时问及亲父,娘亲只是双眉紧锁,低头不语,神色尤为伤感,他虽小小年纪,却能看出那情绪之中,透露而出的是一段不愿讲出的伤心往事,便也不再多问。他瞧见娘亲含辛茹苦地抚养自己,父亲却半分忙也帮不上,便经常在心里暗怨生父狠心。此时他嘴上虽提及爹爹,心中却思念起自己的娘亲,蓦地思念上头,不禁真的哭了出来,而他说自己爹爹被狼咬死,倒也是心中所想,真希望那个将娘亲和自己抛弃的混蛋父亲,被野狼咬死。

众人见他说得情真意切,又哭得甚是伤心难过,便谁也不再怀疑他所言为假。

黄月儿见赵非炀哭得甚是伤心,便走了过去,蹲在他身旁,不住轻声安慰。

赵非炀见黄月儿神色之中对自己颇为关护,登时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只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少女,便是自己的娘亲转世,情到深处,竟不由自己地伸手抱住了黄月儿。

黄月儿此时年方十八,其实比赵非炀还小了一些,被这陌生男子突然结结实实地抱住了身体,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不由得身子发软,脸红耳热,便要挣脱开来......

可正待她想要用手推开,却觉得怀抱中的这个男子仿佛并无男女之意,而是真情流露,竟仿佛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亲人,于是她双手悬滞在半空,竟不忍将其推开。

旁边邬山豪见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紧紧抱着,登时妒意大起,喝道:“这么大个人了,还躲在女人怀里哭鼻子,快给我起来罢!”伸手便要将赵非炀身子拉起。

岂知赵非炀对此早已暗有准备,他方才见这邬山豪言语蛮横,行事霸道,便有意捉弄他一番,于是身上暗运气息,使上了千斤坠的功夫。邬山豪单手提拉,竟觉对方身体尤似百斤重石,纹丝不动,不禁撇嘴挑眉,轻叫了声“奇怪”,复又双手齐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力,猛地向外拉拽,非要将这少年甩出数丈之外,令其当众出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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