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儿默默读信,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却饱含泪水。
父亲在信中关心着自己的病有没有好,有没有按时喝汤药,再苦也要坚持。母亲则问道,天气渐冷,有没有厚衣服,厚被子盖,如果没有她会让人送来。还有哥哥柴守礼,问自己在这边闷不闷,有没有人陪自己玩。
字里行间,亲情流露,柴米儿不自觉的用手抹了抹眼睛,心中默默道,“父亲,母亲,哥哥,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你们也要多保重!”
翻到第二页,柴米儿渐渐收起了眼泪。
“这封信对我来说自然重要,不过,恐怕不及对你的万分之一!我家人给你送了一份大礼!”
“嗯?”李存勖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家书抵万金,但是对你来说,恐怕万金都不够呢!”
“小师父,此话怎讲,你可把我弄糊涂了!”
“你和几位将军因为义武、成德二镇的情况不是分歧十分严重么?”
“小师父,你听到我们的...”
“先说明,我可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啊!本来是要找你看雁南飞的,谁知道你们喊的那么大声!”
“那后面几位将军关于小师父的猜测...”
“他们说什么我并不在乎,只要你信我就行了!”
“嗯!”李存勖露出了坚定的眼神,“我对小师父绝无半分怀疑!”
“行啦,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梁军主力在哪儿,对吧?”
“没错,几位将军怕我全军入赵,如果扑了空,被他们偷袭晋阳,父亲苦苦打下的基业,便都成空了...”
“那如果现在有人能告诉你,朱梁的主力在哪里,你是不是比得了万金还要高兴?”
“当然!”
“朱梁的主力已经到了邢州了!”柴米儿自信的说道。
“啊!小师父此话当真!”
“龙骧,神捷,此刻,哦不,是五日前正在邢州整顿,准备与魏博军会合,共同北上!此刻也许已经出发了!这是我父亲在信上说的。不信你自己看吧!”
李存勖接过信,一目十行,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真是天助我也!走!”
“去哪?”
“升帐议事!我要与朱贼决一死战!”
二人拉手,奔向帐中。
“晋王!这消息真的可靠么?”
“要不要派人快马加鞭去侦察一下?”
“对呀,如果中计了怎么办?”
三人对柴米儿的疑心并没有少。
“我意已决,后日一早,大军向赵州出发!
“晋王!要不要找张承业来商量一下?他也是先王托孤的重臣...”
“你说七哥,我等下便回晋阳找他,放心,他一定会支持我的!”
“这...”
“好啦,先别婆婆妈妈了,你们几位要有一位留守晋阳,万一...”他看看柴米儿,又看看四位将军,“万一我们败了,晋阳一定要保住!”
“我愿追随晋王!上阵杀敌!”四人异口同声,谁也不愿留下来。
“那怎么行,”李存勖知道几人都是满腔热血!“这样,存审将军,晋阳的守卫,就交给你了!”
“臣,绝不负晋王所托!”
“好,几位将军,后天一早,晋阳西郊见!”
说完,李存勖与柴米儿走出大帐。
“备马,回晋阳!”
这时,柴米儿的马术已成,早已驱使自如了。
守卫见李存勖回来,赶忙打开府门。
二人也不下马,继续向内,柴米儿骑着小花马,跟着后面。
竟一口气骑到了后院的祠堂。
“这是什么地方?”
“李氏祠堂!”
“来这里干什么?”
“小师父跟我来就好。”
柴米儿轻轻下马,毕竟是供奉先人的地方,出于尊敬与礼貌,便不作声,跟在后面。
李存勖点了三柱香,极其恭敬的拜了拜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