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到处流浪,最后流浪到仇人桌子上睡觉,上课再换回来。
再后来,上课栗栗也不愿意回来,有的任课老师会顺嘴问一句怎么换位置了?
栗栗就点点头糊弄过去,她的人缘好,刚来没几天便和班里人打成一片,同学们也不拆穿她。
只要不是班主任老王的课,她就吴想思旁边上课,吴想思有朋友偷偷唠嗑很开心,在栗栗位子上睡觉的兄弟也很开心,靠窗位置比他正中间的位置隐蔽多了,方便他梦会周公。
每个人都皆大欢喜。
除了阮白。
这位新来的仁兄着实令人难以忍受,磨牙打呼噜阮白都接受了。
可他——
居然放屁!
是传说中那种又臭又响的连环屁,周遭空气质量急剧下降,阮白成为最直接严重的受害者。
他最近脸蛋红扑扑,王印扭头夸他气色好。
阮白:“……”
我这是憋的。
他怀疑这是栗栗的打击报复了……
但这不是最难忍受的。
曾经他眼神流转,可以看见趴在桌子上睡觉,栗栗毛茸茸的浅栗色发顶,微光缭绕,女孩发顶轮廓散发一层柔和光晕。
闻着熟悉清甜洗发水味道,阮白整个人都会松懈下来。
此情此景,恍惚间岁月静好。
最近课间一偏头,温顺的,带着香味的丸子头女孩,乍变成满脑袋竖起毛刺的抠脚大汉,睡眠质量比肩新生婴儿,青黑眼圈面朝阮白,张着嘴在他身边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他的人生隐隐出现幻灭感。
任何一个性向正常的男高,都不能欣然接受这样的转变。
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不上不下。
不能坐以待毙了,再这样下去憋气都能憋得他英年早逝。
他想起一个故事,那个“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故事。
古时候有一个书生和妻子吵了架,妻子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一直没有回来,书生后悔了,他很想念自己的老婆,可又拉不下脸直接道歉,于是写下这句话寄给妻子。
妻子如他所愿,趟过漫山遍野的花丛,回来了。
阮白也想写,可这里没有阡陌没有花,栗栗也没有和他吵架。
……
阮白知道她离开的原因。
他想解释,可阮公子生来没有经历过解释,没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