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之敌将,裂如碎叶,人马俱扑。
马未站起,晋王下马弓步:“海岳,来!”
海岳从天云驹背,踏上晋刀之柄,晋王助力而推,海岳竟蹬起数尺,将飞链斧舞而翻飞,不透如绣球,敌箭为之应声格下。
正当时,海岳更从上而坠,疾扎敌阵当中,对敌大将面门,交叉双手,两斧齐并,将其连同护颈斫断。
又再交手,扩开,两斧分飞,又倒两敌。
是曰绣天斧。
敌军为之怖,再无堪战之将:
“此,此所传,圣女者也!”
余者八旗开杀逃兵:“少他妈废话,后面还有援军,你们这帮无用累赘!突击都不成,还在此丢人现眼!”
晋王当先,永兴指挥,冲杀残兵,已得占战场之高处,大明旗列列而起,发信指挥。
吴三省率领骑兵,阵前斩下敌将数名,再领冲锋,掠回河边反守为攻,追袭敌军。
清军丢盔弃甲,溃逃不及,河水为之染红。
大明骑阵自开阔地移至山头,吴三省回看两王亦已占据高丘。此战反破其伏,斩将数十,射敌众臣一人。以千余骑兵,破敌近万。又获马匹数千。战马勉强不减。
因其地乃四江之源,乃称四江大捷。
“将军,敌阵!”大明士兵指向东处,吴三省驾马前往俯瞰:“嗟夫,贼!”
山下,又有数万清兵,数百方大阵,步骑援军,已往各山路进发。
清军蹄声隆隆,逐入耳来。此地势必再有一战。
……
国姓爷还未伏敌主力,黄昭、萧拱辰已扫平四面清兵,攻入金厦,抵抗耿继茂。
不知郑经消息,国姓欲入岛休整。
此时前方来报,施琅、黄梧水师,从金厦各对岸,四面八方荡舟驾船而来,足有千艘之众。
国姓乃料到,刘国轩等逆臣,尽透于清廷金厦虚实。
大小两岛周围海上,朱阿尧在北,国姓爷在南,随即与清兵接战。
国姓爷各船上重炮,乃陈安德门人依洋制所铸,其势更盛。
撕开了西南角海域。
然海上敌数众多,全军出动。难以一举扫平。
国姓爷对施、黄、周、刘之叛恨之入骨,一时间不知其部署,茫然于海上。
此时国姓亲率水师,皆待其决策。面对海波,想,若此战一败,对面更要发兵,直到攻下吕宋方止。
国姓既思至此处,忽而想到,施逆等人用兵既稳,自一轮一轮发船而出。
自己正在漳、厦以及南上之交汇,至是近于与其泊船之港。
乃定得主意,下令:“传令各水师所部,直入清廷泊船之处,袭港。”
国姓大军,乃渡入西岸,直攻清廷港中船。
清廷得到消息,国姓爷兵临漳州,施、黄亦有准备,乃亲自率千余艘后续水师,直扬向西南码头而来。
“确定是国姓旗号?”施琅问报信者。
“确定,其船甚精良!炮火甚利!几战不曾见过如此!”
“好!”施琅乃命全军,加速航行。
然施、黄距离其港几里,见烟尘漫天,想必已开战。施琅举千里镜观看,其三艘焚烧之船,可见国姓旗号,摇摇欲沉。
此时黄梧亦发现:“施大人,又有两敌船,似在突围逃跑。”
“好!哈哈哈哈!今大仇得报哦也!郑家贼,今日里应外合,重重包围,尔贼岂不葬身于此?”
“勿发炮,围之而擒!快!”施琅大军乃向其逼近。
其二船,见清兵三面包围,自边战边退,因其不发炮,自然无损,直至入港,再无可退。
施琅只在千里镜里,寻找船上国姓爷身影,却连连见到其船人在船头叫骂于自己,举旗大书四个字:“施黄贼子!”
施琅黄梧只是冷笑,今天你无论如何死在港口。
“大人,情况有变!”见明船靠岸,施琅顺着部下所指岸上看去,但可见,岸上清兵一片狼藉,被炮火重伤,有几个存者、见施琅,赶紧举手示意撤退。
“有诈!”施琅、黄梧急道。
“时下才发兵第一日,如何后续支援之船队,一艘不在此港。”
“快,掉头!”黄梧下令迅速。并急忙跑向船尾,跑得官帽都丢了,辫子像蚯蚓一般抖着。
士卒问道:“不围此二敌船了?”
船只还未转过几分,施琅感觉不妙,缓缓转头——
只见海平面上,遮天蔽日,不见边际的大明延平王水师,难以计数的战船船队,已摆成一字长蛇阵。将港口彻底彻底包围。
盖国姓爷水师,早将清兵部署于整个港口的船队,尽数夺下。
“完了!全都完了!”
施琅数千大大小小艘船,当即在港内乱成一锅粥。
施琅、黄梧远远只见国姓爷立于船头,不怒自威,甚至能觉其眼神盯于自己。
只见国姓爷估得射程,一声令下,明军鼓声大作,炮火清兵这边水花上涌、木屑飞溅,炮弹马上将逼近施、黄船上,炮火如雷声不绝于耳。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施琅当即靠岸逃命。
黄梧在其后,看见此战惨败,浑身发抖。半个身子湿了。
部下将官递上官帽:“黄大人,快跑吧,大家都觉得避一避……风……风风头……”
船上剧震,一阵接着一阵,黄梧咬牙切齿,接过官帽:“拿火把来,传令众人,泼火油,把这里,全、烧了!”
黄梧见大火燃起,自可封锁海面,数千艘大小精锐舰船,将化为乌有。其是防备国姓挟船而去。
黄梧爬到岸上,还未戴上官帽,头上一凉。
点点雨水落下,立刻变成滂沱大雨。
大火将还未烧得几艘,黑烟滚滚之下,火全被浇灭。
国姓爷此战,连破两次清兵,黄梧、施琅,仅以身免,逃向漳州,又向清廷请罪。
金厦退敌,国姓复入城中,朱阿尧又至。与黄昭、萧拱辰、拜过鲁王灵位,并设永历灵位。
如此又想起皇明祖训。
国姓爷,此战于敌港破敌。金厦初定,又知陈安德,议和荷兰,从此以后,清朝、西班牙、葡萄牙,乃强弩之末也。
为定后方局势,国姓爷边传信永兴殿下,边号令南洋——
依皇明祖训,永为不征之国。
南洋皆传诵之,家家定门规,皆仿自祖训之严、戒、省,陈安德觉之其状似远洋“清规教徒一般。
南洋乃盛行拜祖之风。
其中有勇敢果决者,自南洋渡回中土,欲办一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