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时晚君从丹芙口中知晓了七七八八。
苏云蔻说的新人,是韶嫣嫣。
韶嫣嫣原是老夫人房里的大丫头,到了岁数还没有放出府去,意思就很明显了。
那是要留给嫡长孙,用来传宗接代的。
只是自半年前苏云蔻过门后,先是纳了时晚君,而今又要纳一房无人敢再提,作为婆母更是开不了口。
苏云蔻受娘家教导妇德妇容,知道大家的心思,便成全了。
而那个男人从头到尾如同工具人一般,只等着给他安排好。
时晚君不想再听。
遣了人出去,时晚君看着镜子里毫无气色的自己,忽然觉得陌生。
丹芙说她迷糊了半月,不过十几日,她却有过完一生的漫长感。
屋内幽暗,此时身处寂静之中恍若隔世,下一刻,只听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念出一段话:“大学,工作,价值,平等……手机,电脑,商业……恋爱,爱。”
不敢置信,这是说了一些什么!
她万分惊讶于自己的语言,眉心一拧忽地落了泪,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仅仅一瞬,时晚君脑中记忆如猛水决堤直冲心底。
难怪自己刚醒来时会慌乱。
那完全是颠覆她认知的世界,高楼建筑,车流涌动,各式店面琳琅满目,所见之景皆是灯火辉煌。
当真不是梦吗?
可那种身临其境的快乐和自由太过真实,她无法解释。
时晚君似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至少不愿再过眼前不堪的人生。
捋顺诸多心头事她才叫周嬷嬷送饭。
吃饱喝足后慈昭堂派人送来不少补身的东西,丹芙一一清点却心不在焉,时不时瞄着外头。
“看什么呢?”时晚君明白丹芙为她着想的这点小心思,但她好像也没有十分渴望那人会来。
正问着就见月色里冒出一个人影来,那脚步急得很,等人走近了,丹芙眼珠子一亮:“是大公子!”
时晚君不知怎的,本来顺畅的气息一下全部堵在了胸口,周嬷嬷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她才努力平复起身去迎。
“晚儿!”荣灼眉心愁意不解,没等时晚君说话便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
当下氛围也容不得旁人在场,周氏与丹芙纷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