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屿祉带着人从侧门进来,正巧看见大臣们跪在殿中。
解知鱼躲在屏风后面冷眼看着人群中正在哭诉的沈云致。
沈云致泪声俱下:“望陛下千万保重龙体,太后娘娘也不愿看您如此劳心伤神啊!”
他伏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太后真的没了似的。
“是啊陛下,万一你倒了这江山社稷可怎么办呢!”
跪了半宿,不少人已经有点儿体力不支,多少都带点儿敷衍,唯有沈云致,从跪着儿就开始说好话,比自己母亲生病的时候都难受。
脸色甚至有些苍白。
【所有文武大臣里最没资格关心太后的可就是沈云致了,上一世太后死后他勾结皇后和长公主祁安瑶一起颠覆朝纲,真是好不痛快!】
解知鱼冷哼一声,没想到沈云致的演技一点儿也不比柳嫣嫣差,甚至更胜一筹。
“陛下,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此次大劫也必能顺利度过!”
沈云致声音哽咽。
其他大臣连带着邵武帝祁元基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动容。
护国公暗自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沈云致的后背,有几分安慰的意思。
当年,萧家落寞,皇上和太后娘娘,在深宫里相依为命,感情可见一斑。但是沈云致作为朝廷重臣,竟然能做到如此境界,也算忠心。
他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年轻时征战沙场,年纪大了,落了一身病。
角落里,解知鱼冷笑一声,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还真觉得他是真心担心太后安危。
当年她就是被他这副虚情假意的样子骗了。
装模做样谁不会?
只见她神色的一变,眸底带着几分担心,抱着披风往外走。
“臣妇解知鱼参见陛下。”
沈云致“哭声”一顿,看着殿前的女人眼底满是惊讶。
解知鱼从哪儿进来的?她来干什么?
祁元基同样眉头紧蹙:“解知鱼?你怎么来的?”
“回陛下,”解知鱼俯身道,“我家侯爷曾经征战沙场,身受重伤,身子受不得寒,特地让臣妇给他送件御寒的衣物。”
祁元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眼看向沈云致。
对方脸上哪儿还有刚才的悲叹,连个泪痕都没有。
“永安侯,朕让你跪在殿内侍疾当真是委屈你了!”
祁元基冷声道,尾声上扬,怒气冲天。
吓得沈云致浑身一哆嗦,差点儿没吓破胆。
“陛下冤枉啊!”他跪在地上往前走,比刚才哭得惨多了。
指着解知鱼怒喊:“我一直跪在殿内,所有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一刻也没离开过,什么时候派人让你来送衣服了!”
“你莫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祁元基也犹豫了,沈云致一直在殿内跪着没去别的地方,他也看见了。
解知鱼一听瞬间不乐意了。
“侯爷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大半夜抱着孩子冒着风寒和被陛下降罪的风险来热脸贴冷屁股吗?!”
不等沈云致辩解,解知鱼又转头看向皇上。
“陛下!来之前我就说,朝中军功显赫,满身旧伤的官员将军数不胜数,这么做不合礼数,可侯爷不听啊!”
“还请陛下为臣妇做主!”
沈晗光窝在解知鱼怀里憋笑憋地肩膀不停颤抖。
【娘亲,你这演技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