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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船上的怪物(1 / 2)

一瞬间,冷汗湿透了苏砺文的衣裳。

他双手连环拍出,啪啪两声将窗户关闭。没等其他三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一个箭步跳到门口。

“关门!谁也别出去!”

他来不及解释,只高喊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冲下楼去。

时间紧迫,苏砺文飞身翻过扶手斜跃到楼梯的缓步平台上。三个起落之后,人已经站在旅馆大堂里了。苏砺文知道,降头术和巫蛊一样流行于云贵与两广地区。听几个从南洋回来的叔伯们说起,降头术在他们那里更为盛行。降头术手法流派纷杂,千变万化,以虫以草,甚至以骨骸、死婴为媒施法都是极平常的事情。中降之人必身遭厄运,或疯癫,或残废,或横死,除非施术者本人解降,否则几乎无人能解。

苏砺文小时候只是拿这些传说当故事听。长大又去国外读书,更视那些神鬼作祟之事为无稽之谈。但是,船上的怪物,赵成模的惨死,古怪的封经板,这些就发生在他身边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开始动摇他对于自己所学知识的信心了。

而现在,一个只出现在传说中的恐怖人物正活生生站在离他不过数十米的地方,冲他施法!

苏砺文只觉浑身寒毛直竖,他顾不上大堂里周围人惊讶的目光,像疯了一样飞扑出去。

必需马上制住那个降头师,逼他解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此刻,天空突然响起几个炸雷,大雨如注倾下。商贩们赶忙支起油布大伞,替还没吃完的食客们遮挡。街道上的人们仓皇躲避着突如其来的雨水,向临街的商铺檐下跑去。

却哪里还有降头师的身影!

苏砺文有些不甘心,他跃到街心,冒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在雨帘之中尽力分辨那些奔跑的身影。

很快,他就沮丧地放弃了。

街上除了他,已经再没有第二个人。

苏砺文咬牙暗恨,不得不转身回去。就在回首之际,对面商铺门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雨下的太大,苏砺文看不真切。他跑过街道,驻足凝神,这才看清那是一枚有四个刃角的暗器,通体漆着黑漆,只有边缘处几道血槽透出钢质原本的银亮。正是这几道血槽反射了霓虹灯的光芒,引起了苏砺文的注意。

暗器牢牢钉在一人高的位置上,上面还带着几滴鲜血。

苏砺文不敢大意,他脱下外衣包在手上把暗器取了下来。

降头师不知所踪,眼前竟又多了一件刚伤了人的暗器!

一时间,苏砺文心里涌起的疑惑压过了初见血降时的恐惧。

雨越下越大。苏砺文包好暗器跑回了旅馆。

房间里的三个同伴都被苏砺文刚刚的举动吓了一跳,郑碧君坐在沙发里惊恐地看着苏砺文,眼泪又快涌出眼眶了。

程曦霖见苏砺文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赶忙去拿了条毛巾递给他。苏砺文接过来,小声道了谢,他放下包着暗器的外套,一边擦拭着身上的雨水,一边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马上离开。”

冯博昊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有人下了……嗯……降头。”

“降头”二字出口,苏砺文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所受的教育根本没有给这些异术留下任何解释的空间。可是,刚才正在施法的降头师,却明明是他亲眼所见的。

“降头?!”

冯博昊与程曦霖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砺文,你可看清楚了?”

冯博昊又追问了一句。

苏砺文面露尴尬。可他十分肯定,刚才那人枯干瘦长的双手,正是常年研磨毒物,受毒物侵蚀而导致的。至于血红的瞳仁,传说里正是施行“血降”导致的人体异变之一。

苏砺文把降头师施降时的种种状态大致向三人说了。听完苏砺文的话,程曦霖脸上反倒有些安心的神色。她冷笑了一声,道:“如果对手真是要靠降头来对付我们的话,那倒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苏砺文摇了摇头。

“还有别的人在盯着我们。”

他摊开衣服,把那把带着血迹的锋利暗器展现在众人面前。

“在船上我就有个奇怪的感觉,‘偷袭’我的大马士革刀似乎并不是冲着我而来的。而这次……”苏砺文指了指暗器上的血迹,“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已经是第二次有两股势力在暗中交手了。”

冯博昊问:“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保护我们?”

苏砺文还没张口,程曦霖便道:“未必。倘若说是保护我们,为何又不现身?这些暗中进行的较量,或许只是互相阻止秘密落到对方手里而已。”

苏砺文点了点头,他环顾了一下众人,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恕我直言,无论是对于这个秘密的了解程度,还是保有这个秘密的力量,恐怕我们这一方都是最弱的了。”

冯博昊与程曦霖对视了一眼,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在心里同意苏砺文的判断。

“那,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郑碧君并不知道什么是“降头”,但苏砺文口中描述的“血瞳”与“枯手”着实让她颇受惊吓了。她也已经从程曦霖口中知道了苏砺文在船上与蒙面人交手的事情。她看着暗器上的血迹,想到这么多危险与诡异竟然就在身边,不由得语带惶恐。

苏砺文提议道:“不如先到广州,那里人面地头我都还算熟悉,可以暂时安顿下来,然后再筹划将来的行止。”

冯博昊想了想,道:“暂时有个安全的地方落脚也好。只是要打扰砺文家人了。”

苏砺文摆了摆手,示意冯博昊不必客气。

“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程曦霖与郑碧君互相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四人饭也没吃就分头收拾起来。苏砺文又找来了旅馆的经理,几张钞票开路,便弄到了明日一早的火车票。四个人早早睡下,苏砺文与冯博昊商定各值守半夜,以防晚上有什么变故。好在一夜平安。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夜的雨也停了。四人坐上开往广州的火车,下午傍晚时分便到了大沙头站。

虽然久未归乡,苏砺文一下车还是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四处传来的乡谈叫卖让他倍感亲切。天色已经不早。四人顾不上吃饭便叫了几辆黄包车向苏家而去。

苏家是一处远离闹市的宅邸。灰色的围墙围绕着一个不大但精致的花园,花园中是一栋中西折衷风格的三层楼。越过楼顶望去,珠江边的大新百货公司大楼隐约可见。

几个黄包车夫听说是苏家的人,便一定要少收车钱。苏砺文也没坚持,他付过车资便上前叫门。开门的佣人一见是苏砺文立刻一叠声地向里通报。

楼梯上响起咚咚的脚步声。一个50余岁,面目慈祥的老妇人快步走了下来。

“阿仔啊,你可回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便知是苏砺文的母亲了。老人家满眼是泪,一把抱住苏砺文的双臂,伸手摩挲着他的脸。

苏砺文赶紧扶母亲坐下,又介绍了冯博昊几人。他只说冯博昊、程曦霖和郑碧君是他在美国的同学,一起回国顺道过来拜访。

苏母与几人寒暄了几句,一边吩咐佣人赶紧准备晚饭,一边打发人去叫苏砺文的父亲回来。

“不必了。我已经回来了。”

随着洪钟一般的声音,一个老者推门而入。

来人正是苏砺文的父亲苏卲砀。冯博昊几人又赶忙站了起来。

苏卲砀年过六旬,须发皆白,但身形依然健硕。他年少时在北方中过乡试,后来见满清官场腐败,便不想在淤泥潭中打滚,不但不肯为官,竟然还离乡南下加入了洪门。后会党力量组织反清,他又为之奔走,成了海内外洪门联络的管道。广东数次起义,他皆参与筹划实施。革命成功之后,局势混乱复杂,他的声望与地位被几派势力看上,都想拉他入局。他见当年颇有志气的同志,主政之后也不过为一己之私彼此暗斗,顿时对政治心灰意懒。他不加入任何政党,索性也将洪门职务交给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从此不问政事亦退出江湖。虽然如此,但他仍然扶危济困,赈养鳏寡。偌大的广州城,提起他苏卲砀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快坐!快坐!”

苏卲砀哈哈笑着,按着冯博昊的肩膀让他坐下,又向程曦霖和郑碧君点头示意。

“父亲!”

苏砺文唤了一声。眼里不由得有些泛泪。他已五六年未见父亲了。

苏卲砀见儿子归来,也是喜形于色。

“我看看!”

他边说边两手运力,拍了拍苏砺文的手臂,见儿子两膀自然生出反震之力,便点了点头。

“还行,功夫没扔下。”

几个人都坐下后,知道冯博昊等人在国外主修历史考古,苏卲砀便和冯博昊攀谈起来。老人对金石颇有研究,谈起《金石索》,冯博昊凭借其所学随口指出其中一二处错误,苏卲砀一听顿时大起知音之感。见两人相谈甚欢,苏母便让苏砺文陪着苏卲砀二人,自己拉过程曦霖与郑碧君,给二人安排房间。两人刚安顿下,佣人便过来说晚饭已经备好。虽然是寻常菜肴,但苏砺文几人好歹算吃上了这数日来第一顿踏实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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