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的姜知趣忽然睁开了眼睛,仔细听起了韩妙手的话。
“沈前辈,不知道《还魂记》是哪个后辈所作,你能如此提点,想必渊源深厚吧!”
“惹祸!”姜知趣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任何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听出韩妙手在推波助澜,要将《还魂记》的编写者当众鞭笞一番。
沈日天微微一笑说:“本子上面写着吴六子三字,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前在应云府的那个吴六子。”
“是他!他又回来了!”
“沈前辈真的爱护晚辈,竟然连这种宵小之辈也肯提携。”
对沈日天的吹捧达到了顶峰,对吴六子的不屑和踩踏也达到了顶点。
“是时候了!”吴六子脚尖一点,从雅间飞到了勾栏上。
这一招行云流水,潇洒万分,就连齐家的那些护卫也个个侧目。
“有点意思!”走到雅间门口的姜知趣回到了座位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勾栏上的吴六子和沈日天。
“你说我的本子不行?”吴六子一边质问沈日天,一边往二楼的某个雅间看去。
“保护沈前辈。”齐云澜率先跳上了勾栏,落在了吴六子和沈日天之间。
“齐小姐不必紧张,老朽光明磊落,无惧!”沈日天把已经挺了挺身子,慷慨地说。
“太心急了。”雅间里的冯伯音为吴六子惋惜,即便要与沈日天辩论,也不能展现自己的修为。现在被齐云澜这么一搞,闹得吴六子想要动武一般。
还没有辩论,已经输了理,很难争取到在场众人的支持。
冯芝兰也是微微摇头,对吴六子的做法不满。
“我只是懒了一点,不想下楼,齐小姐如此大惊小怪,有失身份。”吴六子轻巧的一句话,将局势扭转了过来。
齐云澜脸色微变,冷喝说:“在齐家展现修为,就是在挑战齐家。”
“哦,齐小姐还想再……”吴六子说了一半,冲齐云澜眨了一下眼。
齐云澜立刻想到在山阳县的事情,脸上发烫,但还不愿退去。
“我只想问沈前辈一句话,你是说我的本子不行?”吴六子将目光落在了沈日天身上。
“本子有巧思,但是曲律不协,算不得上品。”沈日天自在得意地说。
“昔日苏学士倡导壮词,甚至鼓励破词格,你说曲律不协是大忌,难道连苏学士都不放在眼里?”吴六子冷笑不已。
“哪个苏学士?”沈日天一怔,他遍览曲学,并没有一位苏学士,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那唱大江东去的苏学士,开词坛豪放一派的苏学士。”吴六子故意将词坛一派说得特别清晰。
一代宗师都说可以破格,非要强调曲律不协简直是目中无人。
“那是文学的词,这是戏曲的曲,你拿词宗大师驳斥戏曲曲律,实属荒唐。”沈日天不屑地说。
“文学的词难道不唱了?难道也诘屈聱牙了?难道也要拗歌嗓了?”吴六子一连串的问,问得沈日天有些挂不住了。
“这小子几年未见,竟然有此锐气。”姜知趣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常见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