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子,今晚就委屈您暂住在此了!”
鹰岭关到历山城总共两天的路程,中间有一座小小的驿城,蒋伟领着崔景叶众人就宿在一处简陋的驿馆里。
崔景叶的房间在驿馆正中的二层小楼上,崔景叶站在自己窗前,抬眼望去,这驿城虽小,远去却是一片灯火透明,那片灯火中隐约传来一阵阵歌舞声、嬉笑声还有叫骂声。
崔景叶指着那片灯火问道:“蒋将军,那里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很热闹!”
蒋伟笑道:“那是一处花坊,供客人喝酒玩乐的地方。”
崔景叶不可思议地问道:“此地离安国边关不过三十里,竟然还有花坊生意?”
蒋伟解释道:“这座驿城最早只是一处屯兵小站,军需粮草在此储备。但是天下太平了三十年,近十几年安国与桑南国之间的商贸往来越来越密切,渐渐的这个小小的屯兵站越变越大,往来的人多了,生意自然就做起来了。”
说着蒋伟指了指这座驿馆:“我们现在住的这座驿馆,现在已经成了军驿,来往客商都住进镇里的客栈。镇里的客栈环境稍好一些,但是镇里鱼龙混杂,为保证皇子的安全,只能委屈皇子将就一晚。”
崔景叶笑道:“无妨……无妨……这一路走来,我还睡过河边的沙地,长满青草的山坡,这里还有一张大床……足够了!”
从窗前望去,能看到一处街角,站着祖孙二人,正守着一个烤米饼的小摊前。
两个刚喝过花酒的士卒搭着肩,走到那祖孙二人身前,从摊前拿了两个米饼就要走。
那老奶奶胆怯地问道:“军爷……还没有给钱呢?”
其中一个士卒哼笑道:“老子喝花酒都不给钱,吃你一个烂米饼还要给钱?”说着咬上一口米饼,只觉得的极难入口,“呸”了一口,将手里的米饼往地上一丢,二人哈哈大笑两声,摇摇晃晃地往驿馆走来。
那小孙女待二个士卒走远,忙跑上前将丢在地上的米饼拾了回来,一个分给老奶奶一个留给自己,这种别人下不了口的糙米饼,就是祖孙二人的晚餐。
那两个士卒回到驿馆,见驿馆四周围满了护卫和守关将兵,二人顿时酒醒了大半。
这两个士卒本是驻守驿馆的驻兵,今日他二人见闲来无事,便去花坊快活了一日。
二人酒醒了,眼睛自然也亮起来,他二人眼睛四处一瞄看到了楼上的蒋伟,守关副将他二人当然认识,二人忙叩首拜道:“蒋将军饶命,小的知错了!”
蒋伟厉声喝道:“你二人擅离职守,去后院领十军棍。”
那二人还要开口求饶,四名守关兵士架起他二人,直奔后院而去,不多时便听到一阵哀嚎。
紧接着蒋伟对今日向崔景叶直言的军士长打了一个响哨,顺手抛给他一块钱锭。
那军士长冲着蒋伟点了点头,跑向摆米饼摊的祖孙。
那祖孙二人一见又来一个当兵的,吓的二人身子一缩抱作一团,军士长并未多言,只是将钱锭塞进小孙女的手中,便转身跑了回来。
老奶奶拉着小孙女冲着军士长拜了两拜,赶忙将钱锭放进贴身的衣袋里。
崔景叶问道:“士卒欺辱百姓,在安国难道不治罪吗?”
蒋伟应道:“治!”
“为何刚才不一块将那二人治罪?”
蒋伟无奈地说道:“无非是再多加几军棍罢了,等我们走后,只怕那祖孙二人也活不长了。”
蒋伟的话让崔景叶感到一阵心惊,但却也是他无力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