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将军……一路走来,我看随行的鹰岭关守军将士军纪严明,气势如虹,有他们驻守鹰岭关定然万无一失啊!”
崔景叶冲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蒋伟笑着称赞道。
蒋伟对崔景叶抱拳行礼,低着头应道:“多谢皇子夸赞,一切仰仗丁将军治军有方。”
崔景叶看得出蒋伟说的是违心之言,那个人头猪脑怎么会有这般严明的治军之法。
崔景叶笑道:“我本以为丁将军是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没想到丁将军实乃真人不露相,倒是我以貌取人了。”
樊栋和樊菁二人听到崔景叶此言,不由得相视一眼,那个丁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无能之辈,崔景叶这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故意夸讲丁泽,不知道接下又要出什么鬼点子。
蒋伟身后一名军士长闻言,忿忿不平地说道:“姓丁的除了喝花酒、逛窑子,他还做过什么正经事,鹰岭关要不是有蒋将军守着,守关的将士早就散了!”
“不得胡言!”蒋伟冲着那名军士长怒喝一声:“去队尾随行!”
那军士长豪气地说道:“就算罚我跑到历山城,我也这么说!”说完拉着马缰奔向队尾。
崔景叶笑看着蒋伟说道:“蒋将军,实不相瞒,我看到将军第一眼就认定将军是位忠义之士,治军良将,而那个丁泽摆明草包一个,将军又何必委屈自己甘于其下呢?”
蒋伟低着头未发一言,崔景叶看出蒋伟虽是良材,却略显愚忠,他接着说道:“蒋将军,我虽是靖国皇子,但是马上就要成为安国的附马了,难道我现在问你的话,你就可以不回答我吗?”
崔景叶话刚说完,蒋伟刻叩首应道:“皇子息恕,末将知罪!”
崔景叶摆摆手道:“蒋将军言重了,你又何罪之有?丁泽这种人能作守关主将,只怕是安国之祸啊!”
蒋伟听得出崔景叶的话句句真诚,他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末将乃是罪臣之子,能逃避牢狱之灾,在此镇守鹰岭关已是天恩浩荡。”
崔景叶问道:“罪臣之子?”
蒋伟本是与崔景叶初次见面,不知为何崔景叶给他的感觉反倒像是一对老友久别重逢一般,看着崔景叶关切的眼神,蒋伟压在心头多年的委屈,不由得一吐为快。
“家父蒋仲原为监察司司命,而我原在京畿营担任督军校尉,两年家父查得一起军队贪污案,奈何贪腐之人势力太大,贪污案未能查明,家父反倒锒铛入狱,而我也被牵连。”
崔景叶皱着眉头:“一个监察司命,一个督军校尉……看来贪腐之人绝非一般的权贵,很可能是皇亲国戚或者当朝权臣。”
蒋伟闻言又惊又喜:“皇子如何得知?”
崔景叶轻笑道:“蒋将军原任职于京畿营,虽然不是皇城亲卫,却是皇城的第一道屏障,关乎皇家安全,责任之重不言而明。贪腐之人竟然能全身而退,而且还能颠倒是非,若非皇亲或者权臣,谁又能办得到呢?”
听完崔景叶的话,蒋伟心中对崔景叶又多了几分敬意:“眼下安国甘皇后一族权力强盛,当年家父调查的贪污案主犯甘雍,正是甘皇后的亲侄儿,那个丁泽是甘雍第五房宠妾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