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年轻时曾经将几个政府派来调查他的调查局探员的头盖骨活活敲碎后,直接丢弃在了市政厅门口,态度极其嚣张。
残暴和温和在他身上并不冲突,这也造就了他在芝加哥的地位。
这场葬礼由完全规格的天主教形式进行的。神父依照传统进行入殓礼、为亡者诵祷礼、告别礼和安葬礼。
奥班宁的家人已经泣不成声。
“真遗憾呐。”阿尔伯特坐在长椅上,对一旁的奥拓说。
“不过我没想到你也会来。”
“奥班宁先生是老板一生的挚友、老对手,现在他突然死了,这让老板十分难以接受和悲伤。”奥托淡淡的说,“恰好今天他有事,就有我们两个来带为奥班宁先生送行了。”
“啧……”
阿尔伯特轻蔑的笑了一声,“大先生也会感到悲伤?”两周前周前,你的人可是还在我的地盘上杀人讨债呢。”
“还有,他是谁?”
“我们那边管这叫兔死狐悲,很正常的啦!”一直坐在一边的楚青终于开口了,“你说我啊?我叫楚青,第一次见面。”
阿尔波特收回了目光,双手插回兜里,“什么时候大先生也会用这种货色了?难道说黑手党真的没有人了?”
“阿尔伯特•曼德拉对吧。”楚青伸出左手,强行抓住了阿尔伯特的手心,“第一次见面,我觉得还是得握握手比较好。”
“毕竟像我们这种做生意的,时间很宝贵的,可能这一次见面将会是最后一面了,你说是吧。”
此刻阿尔伯特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脸上的青筋也若隐若现,双方的手在空中不断的颤动着,任谁看了一眼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说笑了楚先生,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阿尔伯特最终还是服软了。
“那,合作愉快?”楚青松开了手,放到背后蹭了一下。
这货的手怎么一股汗臭味。
“合作愉快。”阿尔伯特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要不是今天这里聚集了来自全市各地的报社记者,说不定阿尔伯特就抄起腰间的斧子跟他干起来了,虽然不知道是谁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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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堂,楚青目光注视着前方,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要叫我来?”
“现在大家都觉得奥班宁的死是大先生所指使的,虽然有点出入,但也差不多,过来做一些表面工作还是需要的。”奥托说。
“你现在也算是大先生身边的一把手了,总得适当的暴露在公众面前,好让大家知道你的存在,这对于你来说……”
“利大于弊。”
“还有一件事,”奥托咽了咽口水,“我这几天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
“什么?”
“楚小姐在四天前也就是刚送到医院的那天就自己偷偷溜走了,根据路人的口供,她是从五楼的窗户一点一点爬下去的。”
“我觉得你得回去看看。”
“这个……”楚青有些无奈,这些都是什么事啊?怎么还能自己从五楼爬下去的啊。
奥托直接回答了楚青心中的疑惑:
“大概是那间医院的楼房凸起的格子比较多,它的构造十分适合攀爬,据说是一位法国设计师设计的。”
“对了,”奥托说,“你是不是想问亚瑟去哪了,不用找他了,他现在就躺在那间医院里。”
“那个二货居然从七楼高的地方直接跳下来!要不是二楼的一块金属招牌挂住了他的披风,今天我估计得去参加两场葬礼。”
“唉~~”
奥托和楚青不约而同的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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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内,所有的送别仪式举行完毕后,那个盛满百合花的棺材被缓缓合上,那是世人最后一次看到他的容貌。
艾尔豪斯独自的坐在教堂的角落,手里捏着一根说不出名字的纸烟。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说是在意料之内,奥班宁太自信了,以至于变成了自负。
当棺材被奥班宁的家人和牧师们抬走后,艾尔豪斯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一下,查库先生。”
“怎么了?”艾尔豪斯转过身来,一把手枪冷不丁的顶在了他的身上。
“方便聊聊吗?局长先生”阿尔伯特笑着说。
“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确实没有。”阿尔伯特示意他坐下,“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此时的教堂已经被清空,所有无关人士都被阿尔伯特的手下赶了出去。
“也行。”艾尔豪斯抖了抖他那件警用大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天的袭击确实是奥班宁授意的,他们伪装成执法者,想要把你杀死在酒馆里是吧。”
“确实如此。”阿尔伯特看见艾尔豪斯如此开门见山,那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是不是还想要干掉黑手党那个叫楚青的华人。”
艾尔豪斯点了点头。
“可是都他妈失败了,奥班宁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他就应该早点退下这个位置,去养他那该死的花的。”
“你不恨他?”艾尔豪斯问。
“恨?”阿尔伯特嗤笑一声,“他是我的教父,真正意义上的教父,是他带我来到这个疯狂的世界的。”
“他教会了我许多,让我从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成为了黑帮的老大!你说我恨他什么呢?”
“但他现在死了,死的太他妈好了,这是我这个月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你这……”艾尔豪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有些晕头转向,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几年变得那么蠢吗,蠢到居然敢对我动手。”阿尔伯特从衣服里拿出一小包白色粉末,用力的砸到了地上。
“就因为他吸这个!这个该死的老家伙,吸粉把脑子给吸坏了!”
“我听他的人说,他一天至少吸五千克这种东西,真是他妈的疯了。”
“幸好他被杀死了,不然他连这最后的一点尊严也没了。”
说完,阿尔伯特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吐出一轮轮的烟雾,眼神有些迷茫。
艾尔豪斯心想这看起来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突然,阿尔伯特按住艾尔豪斯的肩膀,眼神中的混沌一扫而空。
“告诉我,关于那个楚青,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