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之脱下兜帽,露出冷峻的面容,他的眼角狠厉,多有风霜。
他看向李烛。
“李烛,说说吧,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我那个没用弟弟的。”
李烛心中一紧,当下就已经有所猜测,于是皱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照之一字一顿,说道:“我弟弟,钱时度。”
“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烛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心中极速转动念头,这个人声称是钱时度的哥哥,来得比我预想的要快,但是我是队伍里修为最低的那一个,他一定不可能先找我,肯定是问过了其他人,但我做的掩饰应该没有纰漏,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猜的,但他肯定没有证据,所以应该是诈我。
夏侯陈蹲在一旁,隐约感受到李烛心中的一些念头流传,露出一丝赞赏,这小子心思越来越灵敏了,嗯,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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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画沙算是明白了,是这两个人之间有所纠纷,既然事件不明,她也不愿意随意掺和进去,瞥了一眼身后露出好奇目光的卓燃玉,就准备转身离开。
卓燃玉本想再看一会,朱雀城禁止私斗,这种热闹可不常见,但她看到巫画沙转身离开,她也准备再跟上去。
韩叔右从暗处悄然走出,他看了一眼那边对峙的二人,眉头轻微一皱,快步走到卓燃玉身边,小声说道:“小姐,那边的布衣少年是我之前为小姐侍从准备的几个候选之一,和他见过一面。”
韩叔右本不想搭话,但看到小姐对这场冲突充满兴致,于是只能说清楚,然后再隐于暗处。
卓燃玉闻言秀眉一挑,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连忙叫住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巫画沙,走到她跟前,说道:“剑宗之人难道见死不救吗?”
巫画沙面无表情道:“我剑宗行事行侠仗义,尽力为之,卓小姐何来此说。”
卓燃玉伸出白皙的手指,往身后一指,说道:“我虽然尚未修仙,但家中护卫多有修为傍身,大致也能看出一二,那大汉脚步沉稳有力,气息内敛,分明已经已是明意中境,还可能是其中的好手,那少年气息难以完控,只是明意下境,眼看他们就要动手了,你就此离去,不就是见死不救。”
巫画沙闻言说道:“剑宗扶救弱小,但也会明晰事理,现在格局不明,谁对谁错还未可知,岂能贸然出手。”
卓燃玉暗笑一声,说道:“那不妨和我一起留在这里看个热...看事情如何发展,再做定决。”
巫画沙思索片刻,点头说道:“天色尚早,那就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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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烛不知道短发少女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也感觉到她们并没有离开,心想事情又多了一点变数,他努力做出一副迷惑中带有愤怒的额样子,大声说道:“钱时度我只和他见过一次,说起来第二天他就没来,还害的我们三个多做了一会,也不知道哪去了。”
张照之心中也有所疑虑,他只靠心中直觉,但并没有实质证据,强硬说道:“钱时度抢掉你们的半数酬劳,你怀恨在心,夜晚的时候你悄悄动手,引得一种鸟类凶兽和他缠斗,等他力竭你再坐收渔翁之利,我可有说错。”
李烛心中稍定,看起来这个人纯靠猜测,于是恼怒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晚上和卫兄在一起休息,况且即使是力竭得钱时度,也不是我这个明意下境能够应付来的。”
张照之眼神尖锐,说道:“我仔细探查过你,你分明只做过一件普通任务,获得区区十枚蕴灵钱,却几次三番进入内城,肯定必有所求,那就说明你杀掉钱时度后,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些东西,这才是让你多次进城的原因所在。”
李烛没想到此人没有明确的证据,却能够将事情大致的推理出来。他表现得气急反笑。
“你说的很精彩,如果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恐怕都被你绕进去了。”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证据呢。”
张照之面色不变,说道:“只要你跟我走一趟,就有证据了。”
李烛捏紧拳头,带有一丝不忿道:“如你所言,我也可以编制一个什么凶杀案,反正没有证据,到头来还不是屈打成招。”
张照之看着眼前少年的神态模样,先是惊愕不解,再是被冤枉后的恼羞成怒,很符合一个少年的行为,他心里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直觉出错了。
但这个情况下,他也只能将错就错,说道:“你没有选择,和我走一趟,待我查清事情原委,定然会给你赔礼道歉。”
李烛脸色阴沉,心里急忙向夏侯陈问道:“有什么办法吗?”
夏侯陈说道:“没有,他的修为远超于你,正面对决你根本不是对手,我的建议是拖延,把事情闹大,等到护卫队来此。”
“有没有击败他的法子?”
夏侯陈无语道“你又不是什么天选之子,还以为关键时刻可以爆种啊,你浑身又没有什么宝物在手可以一举翻盘,这种情况下你只能防御了。”
张照之不知道李烛心中的诸多念头,他冷哼一声,一步上前,伸出手就要抓住少年的肩膀。
李烛催动全身灵力,堪堪避过了这一下。
张照之有点诧异,继续再抓,这一次他催动大半灵力,想要抓住对方的手臂。
李烛再次有惊无险的避开。
张照之眯起眼睛,这次催动全身灵力,对着少年胸口一拍而下。
夏侯陈连忙提醒:“往左边去,再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