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的游乐场

一场奇遇，从天外降下一个生物。祂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一种新的因子‘灵子’，在‘灵子‘的作用下世界变得更加鲜活。从此，万类霜天竞自由，万族争锋胜者为仙。世界如此美好，本应继续美好下去。然而，仙人消失，灵气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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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县，长湾村。

出村向南，是连绵的山林。

行三十里，有一山，这山与附近别的山略有不同。相对稀疏的林木之间，隐约能看到一条蜿蜒向上的破败山道。

沿山道而上，至半山腰处，有一院落，牌匾上的字体因时光的侵蛀已模糊不清。

好在院落外还立有一块石碑，上面的字，深且重。倒是能知道写了些什么。

石碑上的字，由上到下，一共三个，是谓“长清观”。

字的旁边浮雕了图案，有花虫鸟兽、浮云人物，原来也有颜色，现在只剩斑驳。

若是深谙此道，有心细细品鉴，倒也还能品出一丝怡然自得的趣味，想来也是名家所作。

只是时间毕竟久了，道观里的人也鲜少保养，若寻常人来看，只会感觉花哨。

此处荒僻，远离人烟，常理来说，只有逃避赋税的‘野人’会在这里开辟山庄农田，取田产及山中野物为生。

神庙、道观之类的场所，哪怕不需信众供奉，因日常所需众多，也不会离人烟太远。

在这种荒郊野岭开辟道观，香火肯定不会有，生活所需的种种更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寅时末，太阳刚从地平线探出头，天空被映出一片蓝白。

这个时辰，对于大多数山林中的生物来说，还谈不上一天的开始。

层层的山峦和茂密的树木将初升的阳光遮挡去大半，透过枝叶后，原本不甚明亮的光芒，又降了几分，只剩下与深夜差不了多少的昏暗。

山中大多数都是如此。只些许地方，如山顶，如位于山阳又缺少林木遮蔽的空旷之处能早一段时间享受光明。

就在这晨光朦朦的时刻，甚至更早一点，太阳还在地平线下没有探出头、天地还是一片昏暗的时候。这处名叫‘长清观’的院落，便传出了嘈杂的声息。

道观内的住客们，每日都会在此时，开启一天的早课。

正殿里，于烛火中，观主领着观众齐诵经文，这个时辰，除了在后院伙房内轮值杂务的，观中所有人都聚集在正殿上早课。

观中杂务的轮值是两人一组、每周一换，主要是一日三餐、洒扫房屋院落，外加担水劈柴。

山上开辟有农田，少部分是应季的水果和蔬菜，大多数种植的是各种药材。

伺候这些药材的工作不算是杂务，而是一种学业，都是由观主和观内弟子们一起完成。

除了极少数比较珍贵的药材，其他的都是观主动口，观众们动手。

至于主食，山上并不产出。年龄大的修为高的可以选择辟谷，年轻弟子们可做不到这点，主要是修为上的差距。何况修为高也有吃饭的习惯，甚至偏执的会将按时吃饭也当成一种修行，故而观中的粮食从不曾短缺过。

至于来源，听闻是从山外运来。

从山外运来这种说法是陆田听师兄们说的，而师兄们最初又是听观主说的。从记事起陆田便生活在这长清观中，隔些年也能见几人从山外进来，全都是被送进山里修行的师弟，十来年的时间，从不曾见过挑粮进山的人。而这么多年来，库房的粮食有增有减，却也一直没有缺过。

陆田观察过规律，库房内粮食每年秋后会突然增多，减少的部分也与观内所用不符。哪怕观内不用，每日也都会减少。就像是有看不见的人在存入取出一般。

关于这个，陆田其实有偷偷问过师兄，对方开始依然是说‘从山外运来的’这种话。

问到如何运来时，才又解释了一番，先说的话还好懂些，不过是什么芥子须弥、连通、挪移之类，虽然听不大懂，但是至少内容少，死记硬背也能做到。

后面就成了木火土金水五行生克之类和一大堆根本听不懂的名词，师兄绝对是好师兄，一边讲还一边观察陆田，看到陆田有不懂的名词，还会用更通俗易懂的词句解释，甚至类比、比喻只为陆田能够理解。

讲了半天弄得陆田直感脑子像是被人用棍子搅拌了一番，麻麻痒痒、晕晕乎乎的。实在忍不了，打断课程，问了一问才知刚开了个头，看外面的太阳，都开始向西落去，周末休息的时间就这么耗费了大半，回过神来的陆田只感觉懊恼，师兄开始说听不懂的话时，就该急流勇退的，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在以后循序渐进的上课内容里慢慢学习！

心思一定，陆田赶紧叫停道：“我是相信师兄和观主的，你们说是从外面运来，必定是有道理的。

现在时辰也不早，就不耽误师兄您的修行了。”

说完作了个揖，撒丫子就跑。

粮食不可能无中生有，道观附近也没有开辟农田，所以一定是从外面运来的，至于方式？师兄尝试讲了，陆田也尝试着听了，可那种好像要长脑子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那便这样吧。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以后还是念念不忘，自然会再去努力学习相关的知识，把这个问题搞清楚搞明白。

不过，应该不会吧！

今日轮值的两人是陆田和王生。

陆田将和好的面揉成一长条，切段，挨个放进蒸笼，最后又将剩余的一段团成一个小一号的半球放了进去。

盖好笼盖，回头看向王生师弟。

陆田之前并不认识王生师弟，本来按照排序今天与他一起轮值的应该是另一位熟悉的师弟，不过当陆田早晨来到伙房时，看到观主领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伙房门口，便知道事情有了变故。

长清观很小，众弟子再加上观主和教习，一共才十来人，大家基本上每日都能相见，自然都很熟悉，如今见了陌生人，只能是从外面来的。

在观主的引导下，两人简单的做了介绍，陆田也知道了少年名叫王生，昨天晚上才到，老家是靖安府的。

观内的一众弟子，全是豫禾府的，如今竟然来了个不知道在哪儿的靖安府人。

陆田内心略感稀奇。

要知道，长清观所处的位置，距离最近的县城是豫禾府西南边界处的青山县。

所以，靖安府会不会是位于豫禾府西边或者南边？可西边和南边不都是山林吗？

再说长清观就是个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小观，影响范围应该不会太大吧。

真这么厉害的话，也不至于每隔几年才会送进来一个弟子了吧。

陆田有些不确定的想着，心里打算熟悉一些后，问问王生师弟这个问题。或者去藏书楼找找有没有地图或者地理类的书籍。

观主只简单的吩咐了几句，然后就自行去了大殿。留下陆田和王生两人自行交流。

山中的早晨还是有点冷，哪怕才十月份，陆田开了伙房的门，引着王生师弟进了伙房，简单了解后发现，对方对杂务有一定的了解，便指了柴房的位置，安排了他去隔壁柴房拿些柴木过来备用。

在陆田和面切段的这段时间里，王生已经将备用的柴火取来码好，此时正探头支耳倾听大殿处传来的声音。

陆田先看向了码好的柴火，比平时取用的量稍大，看来对方真的有类似的工作经验。

“王生师弟。拿些细枝和木头来，先将火引大。”

各人进度不同，早课诵经读的都是些经典，按照观主和讲师的说法，这些经典里蕴含了大道理，能够时读时新，各个阶段读来都是有效果的，所以适合早晨齐诵。

如果王生师弟是想听到些和修行有关的东西，恐怕是做了无用功。如果只是好奇大家早课读的是什么？这里距离大殿有点远，声音传递过来时都已经走了形，哪怕陆田这种大概知道早课内容的，都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念哪一节哪一段。总结下来，王生师弟的倾听是在做无用功。

陆田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这些东西过两天就能明白。最迟，等下周去了大殿也就清楚了。所以也没心思去提醒。

相对于这些细枝末节，陆田更关注的是这个新师弟的性格如何。

长清观接收新弟子是有一定的要求的，众师弟被送到长清观前，最主要的有两点。一是测天赋，二是三观。

这两个都很好懂，天赋不行如竹篮打水，最终不过是一场空。

三观不对的话，能力越大危害就会越大，真有所成也只是害人害己。

但是，这两个都过关了，只能说明有了在长清观内进修的资格，而这个资格不代表适合做朋友。

所以陆田会在闲余时默默的观察对方，这种观察会很久，同时也决定了之后陆田会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个新师弟。

第一感觉，还不错，像是个勤奋老实的。

只是短时间产生的初印象，本来就不太准确，不过这是个好的开始，至少初印象好，也会让陆田更愿意交流。

看着对方，陆田想到了其他的师弟。

其他师弟们刚进山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对什么都好奇，好奇观主和师兄们在念什么经、做什么事，好奇这里和外面的道观有什么不同？

陆田虽然年龄也不大，但是因为从小生活在观里，所以，他见过很多新来的师弟，只是之前他的年龄更小，从没安排过他来带新人，所以这种认知很浅薄，更多的是一种旁观者的角度。

对于新人刚来时会有的行为、反应，陆田也没近距离观察过，这个时候，倒也满足了他的一点好奇心。

原来是这样的啊，刚来的时候连大殿里诵什么经文都会好奇！

陆田很自然的起了要给他介绍一下的心思，但是更多的还是感觉麻烦。心里思索了会，还是算了。

陆田大多时候是不喜欢说话的，但是当他需要讲解一些东西的时候，又会尽可能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讲解清楚。

此外，他本人还比较负责。这就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话痨。

心里转了一大圈，给自己找到了个借口。

“这些东西过段时间他自己都会明白。只不过是晚了那么一点，对于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你看他也没有主动问我不是？”

自证了这部分内容并不重要后，陆田才算是将介绍的心思完全压了下去。

同时另一个问题又从万千念头里放大浮现。如果对方问起呢？我是告诉他过几天自然会知晓，还是直接给他说平日里诵经的内容？

回答是必要的，虽然会麻烦一点，但是这也是作为师兄的一种责任。自己作为王生师弟的师兄，自然也该这么做。

想到这里，陆田的思维又开始扩散，王生师弟还会问别的什么问题吗？自己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

陆田这边思绪飘散，想一些有的没的。那边的王生倒是一直分了心思注意着这个年龄并没比他大多少的师兄。听到了陆田的呼唤，应了一声，手脚勤快的挑了些方便引燃的枯枝枯叶，又往上面叠了几个耐烧的木块，一起抱了过来。

王生一边往炉灶里填柴，一边问道：“师兄，咱们观里面都是教的什么呀？”

陆田心里念道：‘来了，果然问问题了。’

轻咳了一声，活动嗓子，然后回答道：“教一些四书五经的知识和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

眼睛看着王生，见他听了答案好像没什么变化的样子。

陆田心里念道：“这和师兄们之前说的对不上啊！”

陆田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为避免真的是自己讲错了话，陆田抓紧回忆了前几个师弟来时，观主和其他师兄弟的说辞，发现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他们都是说什么道啊玄啊的，要么就是天下啊、百姓啊。

可这些东西自己也听不懂啊。

听不懂自己就记不住。现在怎么办？

陆田有些不确定，要说这些话吗？

侧转了身，陆田看向了窗外，那边是正殿的位置。

一边回想一边试着又补了句，只是这次的语调因为不确定而放缓了很多：“...嗯，等这些基础打好后，便能开始接触些玄门知识。若能有所成，便能百病不侵、护佑己身，降妖除魔，保护一地平安。”

陆田并没有见过妖和魔，也不知道这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还是一种意指。

他将记忆中的残片与自己日常修行时所了解到的进行了结合，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些话是真实的，只是其中有些东西比较含糊，有些东西他自己也不太懂。

‘希望师弟不要多问，不然的话，我也只能承认自己的浅薄无知了！’

感觉接下来的遭遇很可能会降低自己在师弟眼中的印象分，陆田有些紧张的看向了这个新来的师弟。

见到这通话说完，对方神态果然变了。这事算是回归‘正轨’了吧。

至于王生的态度变的更端正，更认真？这个陆田倒是没怎么在意，之前师兄弟闲聊时，他也只是模糊记住了新师弟会‘神色一变’。至于变成什么样子，他当时就没注意听。

同时，王生师弟在听完这些话后，也没有产生继续深问的意思。这更让陆田松了口气。

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让陆田忍不住有些埋怨观主。

新师弟怎么就这么突然的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一点准备都没有！

等吃过早饭，要不要找师兄问一下，学习一些带新师弟的经验？

炉火已经烧了起来，现在只需要不时往里面添几根木柴就能保持住。情绪的变化只是一时的，当陆田师兄的话停下之后，王生等了一会，见到没有后续，也就稍稍放松了自己，不再紧绷着。

按照王生的理解，陆田师兄说的应该是观内教学和修行计划。

最开始的是四书五经和拳脚功夫。

不清楚的是，这四书五经是指学堂里秀才们学的四书五经，还是道观里的经书，只是名字正好相同？

随后师兄语调变慢，应该是为了凸显接下来要说的话的重要性，王生自然也做出了认真倾听的态度，以体现自己的重视。

师兄所说的内容，根据王生的理解，应该有两点。

第一，让自己正视四书五经和拳脚功夫的学习，这是玄门大道的前置学习条件。

第二，学了玄门大道之后的好处和要求，好处自然是百病不侵护佑己身，要求是降妖除魔兼顾地方的安全。

王生很清楚，当学成之后，应该就是离别之时，他终究还是要回到靖安府的道观。

等那时，他就要和老观主一样，教导观内弟子，救护贫苦百姓，守护一地的安宁。

很像是他之前学过的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王生之前就有过类似的念头，这个时候从山中道观的师兄口中听闻，只是更加确定了而已。

这很符合他对玄门正派的印象。

王生反刍过那两段话后，感觉自己的理解应该没什么问题。按耐住有些澎湃的心绪，挑选了一个当下最适合也是最想知道的问题。

“师兄，我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学习？”

火烧的有点旺了，陆田向后退了两步。

陆田道：“过几天吧，你新来，这周主要是做杂务。每日做完杂务后，还有很多时间，到时候看观主安排，无非是给你介绍观内的一些规矩，另外则是了解的你的情况。然后根据你的情况做一个你的修行和学习安排。”

陆田回忆着之前来的师弟的情况，继续说道“头两年免不了的还是四书五经和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前者主要是自学，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找各位师兄解答。每半年会有一次考核，也可以提前主动申请。”

“后者也有书籍，但是更多的还是跟着大家一起练习。”

可能是第一印象不错，也可能是他是陆田第一个带的师弟，陆田最后又提醒道：“不论读书还是学功夫，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字‘磨’，这些都需要时间和自身的努力才能出成果。”

陆田看着王生师弟脸色红润，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几句话引得热血上头，还是炉火映照的。应该是后者吧。

心里估摸着，自己几句话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看着炉火旁的木柴快要耗尽，脚下轻轻踢出，将几根木柴踢到了王生师弟的旁边。

“现在别想了，山中岁月漫长，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咱们要做的是把饭做好。”

“好的师兄！”

王生突然变大的声音吓了陆田一跳，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下，可又确实不知道他为什么激动，也就笑不出来。自顾自的转去了隔壁库房。

长清观的库房有好几个，伙房旁边的主要是存放些米粮蔬菜。其他还有存放常用器械的库房，和需要观主审批提供印记才能进入的大仓。

它们功能不同，大小不一，防范标准也有很大的差别，唯一相同的是，都叫库房。

不一会，陆田抱着两颗白菜进了伙房。

陆田见王生看过来，向着旁边指了指，说道：“隔壁是库房，放着日用的米面和蔬菜。不过你现在还没钥匙。”

其实钥匙就放在库房的房门上面，梁柱的缝隙之中，观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钥匙的位置。

只是按照规矩来说，这确实不是新来弟子应该知道的，所以陆田也没说。

将洗好的白菜抱上了案板。

“一天三顿饭，少不了的馒头。菜的话，就看个人喜好了。”

陆田一边唰唰的切着白菜，一边给王生介绍道：“我习惯熬白菜，这个菜简单。放点盐就行，味道也还不错。二师兄陈叁路喜欢乱炖，库房里有什么，他的菜里就有什么。味道嘛，能饱肚。”

陆田感觉自己的话好像有点多，但是都提到了二师兄，就又多提了一嘴。

“如果你在山上遇到了颜色鲜艳的蘑菇，最好能销毁，实在不忍心，也要弄些枯枝落叶隐藏起来，不要被二师兄知道了。不然下一顿的饭菜里很可能会多点什么，诸多师弟们，也可能会因此受些罪。”

其实毒蘑菇最是鲜美，不过观内几个排行靠下的师弟修行不够，吃了后不是头晕幻视就是窜稀跑肚。

“观里手艺最好的要数大师兄苏成，他最耐心做菜，不论何种菜品，在他手中总要更美味几分。”

“唯一的缺点就是，观里十来个人，两人轮一周，中间要间隔一个半月才能吃上。”

“大师兄是哪个？等一会吃完饭，有了时间，再给你介绍。”

陆田干着自己的活，随口又介绍了一些观内的人物，直到感觉嘴里有点干渴，才又发觉自己的话好像又多了。

回想一下，发现很多话都是没必要的，这种说话不经大脑的情况，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背离感，也让他更觉得懊恼。

把锅盖盖上，让白菜在锅里慢慢的‘咕嘟’，陆田取了茶壶，先是喝了两口，然后又含了一点。

这次总算是解决了问题，每当他想说话的时候，嘴里含的水让他不至于第一时间把话说出来，把话在脑子里过一遍，发现基本都不是必要的。

这让伙房里突然变得静谧，接下来大多数的时间里，伙房里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锅里传出的低沉‘咕嘟’声。

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

“王师弟，过来搭把手。”

陆田站在板凳旁边，指了指角落叠在一起的板凳。

“咱们把板凳搬出去，围着后院那个桌子放一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