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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浮生记

类别:武侠修真|字数:20W|作者:胡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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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浮生记
一场体能测试过后,大学生顾远稀里糊涂,穿越到被谋杀的少年身上,并随着原主的妹妹,阴差阳错地进入大户柳家做起了杂役。借着自己的现代记忆提供技术,和有心人的安排,顾远不仅恢复了自由,还练成了一身不错的武艺 ...
《南北浮生记》最新章节(13天前):

一场体能测试过后,大学生顾远稀里糊涂,穿越到被谋杀的少年身上,并随着原主的妹妹,阴差阳错地进入大户柳家做起了杂役。借着自己的现代记忆提供技术,和有心人的安排,顾远不仅恢复了自由,还练成了一身不错的武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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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凌晨,天色微亮星月隐去,城外一片密林中,个子高挑服饰华丽面色白皙的青年人,正追逐着一个矮小瘦削的少年。

少年本来肤色呈较浅的小麦色,此刻确实面色泛起惨白并且缺乏血色,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身后的青年跟着走走停停,始终与少年之间维持两三丈的距离,好似老猫玩弄耗子一般坠在后面。

青年又追逐了一会儿,他仿如失去了追逐下去的兴趣,突然高高跃起,攀爬至树梢上,俯看起树林里发生的一切。

少年再次回头观察到身后的青年,突然发觉那人没了踪影,原先凝重的神情也终于放松了少许,不过他脚下的步伐却没有放慢的迹象,仍在尽力地往树林一侧走去。

此刻在他不知道的树上,目睹这一切的青年眼神中却仍是冰冷一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嘴角竟不断上扬起来。

少年每迈出一步使地面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青年脸上喜色就随着这声音变得更盛一分。

就在少年自以为耍了个机灵,能够调转方向安全离开时,青年嘴角却闪过一抹冷笑。“时候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发作了吧。”

少年又迈出一步,突然浑身紧绷呆立在了原处,接着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癫痫发作般地栽倒在一颗大树旁,身体不断地抽搐了起来。

没一会儿,少年便成了出去的气多、进去的气少,挣扎扑腾的幅度也越来越小,紧接着两眼圆睁,不可置信地一命呜呼了。

眼看着少年咽了气,青年灵巧地自树梢轻轻降落到地面。“试验离成功,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不过这人接受真气后能活蹦乱跳地跑到这里,应该离最终成功也不远了,也不算枉费了这段时间的辛苦,估计再有十来个人应该就能成事了。”

青年慢慢悠悠地走到倒地的尸体旁蹲下,嫌弃地看了死不瞑目的少年一眼之后,熟练地从尸体臂弯处摸出了一只薄如纸片的小刃,在简单擦拭小刃一番后,青年便重新把它收进了袖内。

在青年打算就此离开这凶杀现场时,一个清冷的女声,自远处传了过来。

“盯了这么久,总算给我抓个正着了,也让我瞧瞧,这些日子丧尽天良地杀了这许多人的凶手,究竟长了怎样的一副脸孔吧。”

几声沙沙的响动后,一个身着夜行服身材高挑纤细的蒙面女子,便出现在了离二人七八丈的地方。

“前辈的轻功了得,在下实在佩服,不过不巧的是,在下早就准备了后手。所以对不住了,此间的事已了却,鄙人就要撤退了。”华服青年微微一笑动作十分优雅,接着他一连自袖中甩出了十几枚弹丸,随着这些弹丸在树林中同时炸裂开来,一股浓浓散发恶臭的黑烟,瞬间便将方圆十数丈遮蔽了起来。

女子知晓林中被追之人,多半已经凶多吉少,此时一来看不清黑烟中具体情况,二来又生怕黑烟中被掺杂了有毒的东西,也只得先行退散开来,静静地等烟幕消散再进入其中。

“算上前几次,和这女人已经碰了不下六次,再在瓢城这里行动恐怕迟早会暴露,看来这趟回去要换一处地方重新找人进行试验了。”青年丝毫不受这黑烟影响,他动作麻利地抹去了有关自己的痕迹,接着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了……

良久,黑烟彻底散去后,身着夜行服的女子才小心翼翼地来到树林中心。看着趴倒在树木旁死不瞑目的少年,女子遥遥地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偏偏是你这个小子,唉,这下小丫头又要哭上好一阵了。”

女子走至尸体旁,先俯下身子,为少年合上圆睁的双目,又对着少年微微欠身连念了两声“阿弥陀佛”,随后便运起轻功往城内急速掠去。

“哎呀,这身子是越来越不便了,才跑了这几步,已累成这般模样。”女子驰入城内,一手扶腰略作喘息,心中不由感叹。

“反正迟早小丫头也是要知道的,不如现在就告诉她吧。”不一会女子便来到一处小院子,连敲几下木门,听见里面的脚步声后,女子也没有犹豫,一下便跳上了屋顶。

“哥,你回来了。”屋子里面急急忙忙敢来开门的小女孩,脸上兴奋一闪而过。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前,女孩使劲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在确定真的没人后,便慢慢失望地摇了摇头,打算重新往屋子里踱步而返。

屋顶的女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捏着嗓子变换了嗓音,对即将走开的女孩道:“你哥哥在城外的树林里,只是他的情况可不太好。”

“额又是这个阿姨的声音,是城外树林里吗,只要哥哥没事就好,我这就去把他接回来。”女孩返回屋子,匆忙地穿好了衣物,在锁好了院子外的门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城外走去。

“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要是这一身夜行服被瞧见了,少不得又要被长青唠叨了,但愿这小丫头能坚强地挺过这一关吧。”女子踩着屋顶的瓦砾步伐急促,只一溜烟就消失在了残存的夜幕之下。

顾远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与疼痛,耳边传来一个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他艰难地在一片枯枝腐叶中侧翻了下身,睁开双目醒了过来。“呵,我怎么没戴眼镜也看得这么清楚,摔一跤还有这种效果的。”

“医务室里什么时候有小孩的,真是吵死了,就不知道体谅一下实习回归的伤员嘛!”顾远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打断了女孩的哭泣。

“哥,你醒了,真是吓死我了。”哭声随着顾远的动作停止,清脆的女孩声音在顾远的耳边响起,她两只手也死死抓住顾远的手臂,不停地晃动了起来。

“停停停,你先别晃,晃得我头又疼了。”那女孩看见顾远醒来,手上动作便停了下来,脸色也变得不再焦急。

顾远仔细打量了了那女孩,她头扎两个辫子,两只眼睛乌黑明亮,眼眶微微泛红,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她的鼻子小巧精致,嘴唇嫣红,身材娇小,至多只有十一二岁,相貌倒是长得十分可爱。只是她身上的衣服却让顾远一整纳闷,那女孩穿着一身粗布右礽的古朴服饰,此刻正跪坐在自己身旁。

“这什么情况,搞cosplay整蛊,也不用下这么大血本吧,还找这么漂亮的小演员来。”顾远闭上双目,旋即又重新睁开,发现女孩仍一动不动坐在自己旁边,周围也确实不见其他人的样子,一下大脑犹如宕机般停在了原地。

女孩见顾远眼色茫然地看着自己,说话的语气,也不似自己寻常接触的人,立刻松开抓着他的手,怯生生地看向了他。

顾远见女孩也呆呆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尴尬地干咳一声,于是便椅着后面的大树坐起身子,观察起了自己来。

这一打量不要紧,顾远却更是头大了,他此时也身着一件有些破烂的灰色麻布衣裳,也是一样的古装打扮,右臂臂弯处还隐隐作痛。他的身形变小了不少,大概有他刚上初中时那么高,身材很瘦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甚至有营养过于不良的迹象,仿佛风大一点,就能像地上的落叶一般随风而去了。此刻他坐在地上,几乎能感受到骨头隔着皮肤把自己给戳疼了。

“这他妈的还是我?”他感受着真实的呼吸顿错感,树木的味道与身体上的疼痛,饶是觉得难以置信,但少顷顾远还是明白自己可能穿越了的事实。

“我就熬夜看了场欧冠,第二天测了个一千米,就给我整到这里来了?”看见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顾远心里不断嘀咕。

“也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先站起来观察观察四周什么情况吧。”顾远站起来转身环顾四下,周围除了小丫头,是一个人也没有。刚转过身来,他的左臂处就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全身也泛起一阵酸麻,体内如同火灼烧一般难受,随后两腿一软便又瘫坐下来,幸好地面有一层落叶覆盖他才没摔得很痛。

“真是倒了血霉了,伤得还不轻,连站起来都够呛,这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先跟这女孩可以打听打听情况了。”

“小妹妹,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躺在这里?”顾远轻声向女孩问道。

“小妹妹?哥哥,自爹爹过世后你可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怎么连欣儿都不记得了,你别再和我开玩笑了。”说着女孩流下两行泪水,双手掩面不停抽泣起来,仿佛丢失了至宝一般。

“你别哭啊,我刚才是逗你玩呢,欣儿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看我这不还记得你嘛。”顾远只得装作认识女孩,又顺着话锋安慰起她来。女孩听到他安慰,又哭了一会儿,也就渐渐停止哭泣,只是双手却又抓住了顾远的胳膊,抓得比先前还要更紧了一些。

顾远见她不再哭了,就开始套起小女孩的话来,他一再强调自己不会离她而去,只是在林子里摔了一跤摔坏了头,现在头脑模糊事记不全了,所以才问她问题了解事情经过好恢复记忆,女孩见他不像说谎便也认真回答了起来。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在顾远不断旁敲侧击下,他总算是大致了解了目前的状况:这个缠着他的女孩名叫方欣,是城北铁匠的女儿。方欣自幼丧母,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顾远身体的原主人一个小叫花,铁匠见他可怜便收养了他。

变化发生在大约一个月前,铁匠无故猝逝,家里一下没了收入来源。铺子的烂尾账,最终只勉强收回了三分之一,打理丧葬后,两人最后还背负上了债务。

这个时代的人普遍信佛,按周围人说法,方铁匠早逝,需要办一场较大的水陆法事消去灾祸,亡魂得以解脱,后人也不至于被亡魂纠缠。

两人都想为铁匠做成这场法事,但实在有心无力,但是这事就这样一直挂在二人心头挥之不去。

事情在前几天突然有了转机,小叫花听人说,城南出现了宝库。本来他也是将信将疑,但自从亲眼见到有人拿着换来的钱在城里挥霍后,他便对此深信不疑了。

受此鼓舞,小叫花昨天早晨也出了城,打算碰一碰运气看看。原本他答应女孩,天黑前就会回家,哪知却一夜未归。

“看来这小叫花,该是寻宝的时候出了岔子,结果让我借尸还魂,给穿越过来了。嘿,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这都穿越了,都只能附身在小叫花子身上。”顾远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心中幽幽的叹道。

“这下是真便宜了宿舍里几个儿子了,我这一穿越,他们就算不去偷耳机也能保研了。”顾远苦笑一声后,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穿越的现实,他呆呆坐在原地黑着张脸,虽不至于捶胸顿足,仍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半晌之后女孩见顾远脸色缓过来了一些,也没什么动静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哥哥,这里阴森森的,不是久留之处,咱们还是先回家去吧。”

看着一脸期盼的女孩,顾远自知此时自己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只得答应女孩的请求。“好好好,先回去再说。”

女孩微微一笑,便搀扶着顾远朝城内走去。一路上二人经过不少卖食物的小摊,顾远每经过一个摊位,总要停留一下,女孩也不住地吞咽口水,可一想两人俱是身无分文,也只好摇了摇头继续朝城北走去。

又走了约莫五六里路,二人终于回到城北的铁匠铺子。铺子外面是一间小小的店面,店面由青瓦青砖和一些土坯构成,屋子墙面已有些斑驳,窗户也有了些破损,但墙体周围却不见有掉落的土渣,显然之前二人还是有尽力维护的。

女孩迅速地摸出钥匙开了铺子门,一进门顾远就看到屋子里墙面上,挂着农具和厨具等各式各样的铁器,屋子正中还有个柜台将屋子隔成两个区域。

女孩带着顾远走到柜台后的门前,打开后门跨过一个天井,二人就来到后面供人居住的小屋处。

小屋西侧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厨房,顾远就和女孩在厨房中的小桌旁坐下了。

这家的厨房里,米瓮连一粒米都见不到,灶前的柴火也只剩下小小的一捆,看着还剩小半水的水缸,两人都无奈地露出苦笑。

就在两人进店不久后,店里便又来了不速之客。那是一个身材臃肿、涂着浓浓脂粉的中年妇人,她一进店便扯着嗓子叫起了方欣的名字,一双眼睛不停在屋里扫来扫去。

妇人便这样一手提着的一只破旧的竹篮,一手摸着铺子里剩下的铁器,很是熟练的在铺子里摸索起来。

方欣听见妇人声音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先让顾远留在原地,便强撑起笑脸走了出去。

妇人见方欣出现先听下了手里的事,然后便发出一阵干笑,慢慢和方欣谈起了话。

方欣支支吾吾地招架了半天,终于溃败下来,她嘟起小嘴心有不甘地对妇人说道:“王婶,自从爹过世办了丧事后,我家里已再没有余钱了。大家都是邻居,您也知晓家里内情,我也不是赖账不还的那种人。家里还剩了些爹生前打的铁器,老样子,您还是拿它们先抵些利息,等再过些天,去柳家做工有了工钱,就把剩下的钱慢慢给您补上。”

妇人见方欣识趣,也不再收敛看向铁器的贪婪目光,但她却没有急于动手,皮笑肉不笑道:“宝宝,王婶说的话你不要不爱听,你哥哥毕竟是收养来的,他终究还是个外人,这间铺子处置的权力,自然还是要落在你这亲生女儿的手里。他自从昨日出门后,一直都没回来吧,他若是一去不返,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还是先考虑一下吧。”

妇人又往方欣所立处凑近了些,慢慢道:“城东黄家,现在可比柳家更有权势。黄老爷子看你可怜,感动于你的孝心,这不,他心又一软,又给你加了五贯,那可是足足三十贯啊,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那妇人逐渐展露出一股奸商中介的样子,继续补充道:“黄家还说了,你卖了宅子后,还可以去黄家做工,光每月的月钱就足足有八百文。柳家人丁稀少,你到他家最多只能做个丫鬟。欣儿你长得这么水灵,只是这样也怪可惜的。去黄家就大大不同了,黄府有两位公子,你万一被他们看上了,将来能嫁入黄家……”

方欣一直紧锁眉头,妇人仍不住苦口婆心的讲着,后院的顾远终于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叫了一声:“小妹啊,你先别聊了,你哥我都快饿死了。”

“什么,你哥回来了?”妇人听见顾远打断了她接下来还要讲的话,脸上却难得不见不耐烦的神色。

“对啊,他就坐在锅屋(方言即厨房)旁边呢。”方欣听到顾远声音如获大赦,挤出笑容,装作不情愿地道:“王婶,你也知道的,我哥他一向不喜欢黄家。现在他这次回来又受了伤,情绪不好,我更拗不过他了,等过几天他心情好点,我再和他说这件事,黄家的好意我们就先谢谢了。”

“我先看看你哥他到底怎么样了吧。”妇人放下了手中竹篮,轻车熟路地跑到后院。她一进门,便与躺在藤椅上的顾远立刻四目相对,只一瞬她便仿佛见到瘟神般,头也不回地折返到前院去了。

“真好啊,你哥他还在,可真是太好了。”妇人声音有些发颤,看了好一会儿墙壁上的铁器才,她恢复了几分镇定。

回过神来她也不再假装客气,又捡了几把菜刀剪刀等方便拿的东西,放进竹篮里,接着就迅速的就走出了门。临出门时她还不忘再叮嘱方欣一句:“这次的事情,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黄老爷那里我也会帮你看着的。”接着她便着急忙慌地往对街的院子里跑去。

方欣见妇人离去,生怕她再折返回来,赶忙把外门关上,就赶紧返回后院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