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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之后,率岳飞拾山河

类别:历史军事|字数:11W|作者:秃笔画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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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之后,率岳飞拾山河
靖康之役,山河破碎。纵是岳飞这等绝世良将,怒发冲冠,仰天长啸,换来的依然是满怀悲切。后世教书匠沈放起于太行山,满身反骨,离经叛道,却一次次击败金人铁骑。当他把《满江红》反赠给岳飞时…… ...
《靖康之后,率岳飞拾山河》最新章节(23小时前):

靖康之役,山河破碎。纵是岳飞这等绝世良将,怒发冲冠,仰天长啸,换来的依然是满怀悲切。后世教书匠沈放起于太行山,满身反骨,离经叛道,却一次次击败金人铁骑。当他把《满江红》反赠给岳飞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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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辽国皇帝这话是何意,他为何要涨金人志气?”

沈放端坐上首,把玩着一支箭簇铮亮的三棱形弩箭,环顾四周。

长桌边围坐的十几个厢兵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这有何难,给小爷战马一万,咱也能跑出个万马奔腾来。”

众厢兵循声望去,答话之人是瘦猴般的杨三多。

沈放颔首微笑:“不错,有那么点意味儿。可大宋马司也能组万骑之军,为何却没金人那份气势?”

杨三多愣了一下,随即辩道:“咱大宋的禁军要么干着晋升的勾当,要么忙着赚钱的营生,哪有女真蛮族悍勇。”

“不错不错,这才说到点子上了。”

杨三多受了夸奖,伸了个懒腰,悠然道:“智多星也不过如此。这世间事,就没小爷参不透的。”

杨三多话一出口,马上有人不依了:“三,你得瑟个逑,在翠花面前吹嘘一个试试?”

说话的厢兵叫范二,在一堆瘦削的厢兵面前鹤立鸡群,壮实得离谱。

众厢兵会心大笑。

杨三多脑子好使,在兵营里都是横着走的。可一物降一物,他媳妇马翠花却能治他。

“好你个二憨,找抽呢!”

杨三多被拆台,突然蹦起,眼见要发飙了。

沈放用铁弩箭敲击桌面,不悦的咳了一声:“课堂纪律!”

话音未落,一支竹竿啪的敲杨三多头顶帻巾上。杨三多猛然抬眼看了一眼执杆老者,又悻悻坐下。

见诸人安静下来,沈放又道:“辽人的话咱先不论,彼时金兵羽翼未丰。近日有人传言,金军铁甲骑兵天下无敌,我大宋军队与之交战几无胜算?”

“极是!我听闻女真骑兵青面獠牙,每战必喝人血。他们的战马都用浸血牛皮笼头,朝夕闻血,不惧血腥,冲起阵来所向披靡!”

说话的人叫许茂功,肤色白净,厢兵步将之一,挂了个副都头虚衔。

其他厢兵频频点头,纷纷表示也有耳闻。

沈放一副似笑非笑模样,反问道:“青面獠牙?许都头你在真定城垛子上瞧见的金兵青面獠牙么?”

许茂功尴尬笑道:“修饰,修饰而已。”

众厢兵又是一番大笑,这许茂功改不了说书的臭毛病。

沈放却突然板起脸,大声斥骂:“放他娘的狗屁!说多少次了,金人也是人,他没三头六臂!”

沈放这一骂,厢兵们脸上多少有点发烧,话虽不是自己说的,却附和了。

而许茂功那张白净脸面更是憋成猪肝色。

良久,沈放突然一声叹息:“唉!其实并非女真人能打,是咱大宋兵太窝囊!”

确是如此。

女真人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灭掉辽国后,大宋军队与之交战屡屡败绩,令宋军谈金变色。

徽宗宣和五年,金国平、滦、营三州留守张觉叛金。

大宋朝廷惦念三州已久,以为良机来临,便指示燕京宣抚使王安中暗中招降张觉。

孰料金国大将阇母率军迅速荡平三州,更是从张觉弟弟身上搜出道君皇帝的亲笔手书,赵佶不得已命王安中砍下张觉头颅以平息金人怒火。

宣和七年十月,金兵借张觉事件伐宋,旬月攻破燕京,随即驱兵南下,一路横扫至汴京,用时不足一月。

从燕京到汴京千里之遥,金军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令人叹为观止。

道君皇帝赵佶听闻金兵已渡过黄河,竟然丢下江山社稷辞职走人!

火线上继统的太子赵桓,让大宋的纪元匆匆进入了命运多舛的靖康元年。

年轻的钦宗皇帝赵桓和他父亲一脉相承。各路二十万勤王军齐聚城下时,他竟又犒军又增岁币,并且答应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镇,这才“送”走了六万围城金兵。

金人撤回燕京达三月之久,刀弓之上血腥依然未散,这些从真定府“淘汰”出来的厢兵听到金兵二字,如见鬼魅。

见厢兵们大眼瞪小眼,沈放轻咳一声道:“严格来讲,也不能怪士兵无能,而是率臣们废物!”

“再较真些,咱大宋军令百出,将军疲于应付,打仗毫无章法,将军也算无辜。是三司衙门、枢密院、政事堂的宰执大臣们软蛋!”

那个执杆老者浑身一激灵,这些话明显超出了发牢骚的范畴,他连忙用手按着沈放的胳膊,急道:“头儿,所谓‘祸从口出’,您还是别再说了。”

这个老兵油子看出来了,若不制止,沈放估计要把皇帝老儿也揪出来狠踩一通。

宋军败得如此窝囊,虽然他也是憋了一股子气,但皇帝旨意即天意,天意不可违。

隔墙有耳,这间茅屋之下的谷地中央便是大宋西军都统制种师闵的中军大帐。

作为大宋最为精锐的军队,西军可不是吃素的。要是听到沈放在这里大放厥词,种师闵不把他剁了喂狗才怪。

这些天种师闵两眼充血,不停杀人。

他杀的不是金兵,而是禁军,甚至西军老兄弟。

靖康元年五月初二,种师闵的堂兄种师中穿越井陉孔道出兵太原。最近有逃兵风传,种相公打了败仗,被金兵合围于太原近郊杀熊岭,凶多吉少。

沈放望了眼老者,笑道:“郝郎中,本都头不怕,你怕甚?待三镇交割,这井陉孔道就‘烟熏田鼠,两头冒烟’。届时不必金人出手,咱们自己剃秃头,扎小辫吧。”

郝郎中走到窗台边,把木窗关严实了,才忧心忡忡道:“头儿,咱是厢兵,没法跟禁军比,更没法跟西军比,命贱着哩。”

沈放眉头一皱:“命贱?如今不光咱命贱,赵官家的命马上也得贱了。”

堂堂大宋两朝皇帝,袒露上身给金太宗吴乞买跪行牵羊礼,宗室女眷皆成金人妻妾,岂能不辱?

沈放一番话,听得厢兵们目瞪口呆!

看沈放的神情,不像是喝醉酒了打诳语,他到底想唱哪出?

“你们知道种师闵相公为何要杀人么?”沈放问。

郝郎中反问:“为啥?”

“因为种师中相公在杀熊岭兵败,鏖战至死了!”

“啊?”

“西军轻军出击,种相公未能当场犒赏三军,数万士兵几乎跑光了。及至最后,仅留下百余西军老兵与种相公一起战至最后一滴血。”

沈放说到此处,神情暗淡道:“种师闵杀的正是逃兵,不管西军老兵还是禁军,胆敢逃回井陉土门关,杀无赦!”

郝郎中疑惑道:“头儿,话可不能乱说。种相公是百战之将,而且听闻还有陕西熙河路的姚制置使在策应,怎会让种相公丢了性命?”

“唉!姚古军队失期。总之一言难尽,姚古也将自身难保,自此以后大宋再无良将喽!”

杨三多慢慢站起,围着沈放走了一圈,迷惑道:“头儿,我就纳了闷。你从未离开真定,也从未离开小爷我视线,你从哪儿知道那么多,而且一说一个准?”

沈放拍了拍杨三多的肩膀,微笑道:“这你就别操心了,反正赵佶父子好日子到头喽。”

杨三多惊道:“你不要命了?妄议国事不说,竟然直呼皇帝名讳?”

沈放还真不怕在军中妄议国事,尤其是当下。

靖康元年二月十三,东路金兵北返时,沈放领着数十厢兵出真定城抓捕盗贼,和大批金兵撞了个满怀。

他们马上撒丫子的逃。

可金骑兵一波冲锋就将这股厢兵轻易吞没。

沈放被战马撞进了深沟昏死过去,躲过了身首异处的命运。

等他醒来时,身体被一个同样叫沈放的二十一世纪中学历史老师给霸占了。

教师沈放弄明白了所处的年代后,直接满眼黑线。

穿越至此,这运气也绝了。

再有一年,大宋朝的徽钦二帝将成了汉室王朝唯一被掳走北地的皇帝。当然,后晋儿皇帝的养子石重贵是胡人,不在此列。

宋朝皇帝被掳走跟沈放没有半毛钱关系,可他身处大宋军营,而且还是金兵犁了又耙的河北西路真定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教师沈放常年在三尺讲台上怀古忆昔,激荡情怀,对靖康之耻耿耿于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沈放知道真定知府李邈颇有风骨,日后真定城破被抓时,金人几次招降,李邈均傲然拒绝,直至被砍了头。

于是他找到李邈,建言早下清野令,百姓尽早迁入真定城内,编民为兵,修城浚壕,以坚定军民抵抗的决心和信心。

山西太原府是大宋君臣与金人抗争的最后一丝希望,如果在太行山以东的真定府再点亮一把火,定会打乱金人南下的节奏。

谁料本路都钤辖刘翊听闻后大怒,金兵还没开拔,你他娘的一个小小都头却制造紧张气氛,扰乱军心!

刘翊不由分说,直接一脚将沈放踢出了真定,让他带着三百厢兵杂役滚到井陉去凉快。

如此一来,沈放手底下反而有了指挥得动的兵。

“祸兮福所倚”,老子说得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