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手札之再见青山

卫见山死亡以后，乔封独自开始新的人生，只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乔封的幻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风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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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滇寨逗留了一个多星期，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了，星期三的时候我们就打算离开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看了看卫见山的吊脚楼，我们踏上了归途。

花在路上的时间不累述，和来的时候一样，除了我不小心崴了脚，一切安好。

走之前我们都去看了卫见山，蓝眼睛还留在那里，也许蓝眼睛比我们更适合守卫见山的墓吧。

回了昆明以后，褚游他们打算继续回到敦煌，说要继续旅行，我已经疲于奔波了，不想再走，褚游从包里摸出老巴的照片，说他们会烧掉撒在茶卡的，我点着头，自己买了回家的车票。

老头子的老式小区已经没有了，听说是拆了，至于老头子有没有分到钱，我不知道，也不是很关心，最近几年似乎拆迁很盛行，到处都有拆迁的消息。

我必须找个地方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厌倦城市的那种喧嚣，总是觉得吵闹，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住。

我也不愿意选在什么深山老林里面，在对城市的喧嚣感到厌倦的时候，我对那种绝对偏远安静的地方也产生了恐惧。

所以我选在了城市的边缘，那种收到小道消息说要拆迁但是还没有正式文件下来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都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

和伍一他们分开以后，我回了学校，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我申请了退宿，虽然学校不退钱，但是我还是从学校搬出来了，把不要的东西扔掉，把需要的东西打包寄回来，我拖着行李箱从成都回来的时候感觉浑身轻松。

随便找了一个平房区，这里的房子都是一层的，一户挨着一户，房顶是斜着的，盖着釉面的瓦片，原来应该是红色的，现在变成了暗红色，只是在太阳下还是反射着光。

屋子后面矮了一截下去，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原来是一个路面，现在路面被压沉，开裂破烂了。

房子——也算是独栋嘛——有一扇窗一扇门，窗户是那种带窗栓的，铁做的窗框已经生锈了，墨绿色的漆剥落了很多，外面有铁栅栏，也是锈迹斑斑，走进了闻有很浓的铁锈味。门是木头的，门上有长又深的划痕，划痕因为氧化已经变成棕色了。

门锁是不好开的，生锈了，我拿着钥匙插了半天插不进去的时候，一度想放弃租这间屋子，最后是我把钥匙插进去一点用力往下压才把钥匙插进去的，一插进去我就感觉一股巨大的摩擦感，差点以为钥匙要断在里面了。

打开门进去以后里面倒是干净，是真的干净，什么都没有，家徒四壁大概就是这样吧。

总共三个屋子，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没有厨房，只是客厅靠马路那边有差不多一米高的一个台面，那边的墙没有窗户，墙壁看起来被明显熏黑了，看起来之前应该就是在这里做饭的。

客厅是空的，右边墙上一个方形的洞，进去就是卧室，卧室倒是有窗户，还有淡绿色的破破烂烂的窗帘，窗户对着的地方就是卫生间，我试了试，至少有水有电，厕所不至于堵。

我把行李箱放在卧室里，锁上门出门，马上就去买家具。

天开始黑了才让家具公司的帮我把东西全部搬回家组装好，他们临走时我都发了烟，有一个抽着问我为什么这么破一个屋子还要重新装修，我笑笑，说只是想找个地方住。

我感觉墙面还要翻新，所以台面那边都没有堆东西。新家具有一种很浓的甲醛的味道，我把破烂的窗帘扯下来，窗帘还没有做好，我想要那种非常遮光的窗帘，还要一点时间。

床是已经铺好了的，我的手机和几件从行李箱翻出来的衣服都放在上面，我走进厕所打开电热水器，这东西烧热水还要一段时间，我去到客厅，沙发和茶几看起来和这里的破败格格不入，其实我也没有想要很贵的东西，只是他们一忽悠我就买了，主要还是想节约时间。

因为暂时不考虑做饭的问题，我没有买冰箱和厨房用具，电视倒是买了一个，总要有什么来打发时间的。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晚上八点的家庭伦理剧，我看不起兴趣，窗户外面是一片漆黑，这里没有路灯，一到晚上外面就是一种与世隔绝的黑，除了离我不远处有一家小卖部24小时开着门以外，这里没有第三户人家了。

其实说是小卖部，就是一个大的玻璃橱柜，摆着很多东西，橱柜里面分成三层，后面是一个大的木头架子，也摆着东西，多数是水什么的，也卖一点平常药品和生活必需品。

我看着时间打哈欠，估摸着热水器烧好了水，就关上电视和客厅的灯去洗澡，水烧得不是很热，我有点后悔，11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但是我还是快速洗了个澡，把毛巾搭在头上刷牙。

洗手台是瓷砖的，镜子右边是一个柜子，打开能放东西，有好几格，洗手台下面也有一个小柜子，我没什么东西能放的，就在上面的柜子放剃须刀，下面放吹风机。左边的墙上有一个插座，倒是也方便。

刷完牙我就开始吹头发，吹完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看起来疲惫。我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之前的事情，所以我急着和伍一他们分开，我知道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是不舒服的，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见面比较好。

我甩甩头打断自己开始延续的思绪，走到床边倒在床上。可能是出于一种报复心理，我的床垫买的很软，即使推销员跟我说睡太软的床对腰不好，我还是很坚决地要了这个。

我慢慢脱着衣服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然后再一点一点挪到床中间，手机放在床头充着电的，身子一沾着床倒是睡不着了，窗帘被我扯下来以后窗户看起来就是黑洞洞的，看久了就有点眩晕感，我只能闭上眼睛。

本来想着要很久才能睡着，但是我睡着得很快，我猜可能是因为前几天一直忙着在学校搬东西什么的，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

睡的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手机响了，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反手摸到手机把充电线扯了，接通喂了一声。

是卫观海打来的电话，问我在这边怎么样。

我嘟囔了一声挺好，然后看了看时间，十点多，我睡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卫观海问我是不是在睡觉，我说是，然后他就很快挂了电话，说不打扰我休息。

本来我以为我一觉就能睡到第二天早上，现在我倒是有点睡不着了，感觉饿了起来，爬起来把衣服穿好，开门看了看，小卖部还开着的，我摸了摸包里的零钱，去买了桶泡面回来。

泡面泡好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我搅着面条看着放在边上的手机，这个时候倒是很希望有人能打电话给我说说话，可是真要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