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下的女人

她，一个孤女。她，亲生女。她，自己生女。她，生而为女。她苦，她悲，她孤，她独，她难，她愁，她傻，她怒，她痴，她哭，她笑，她……暗夜下的女人，怎么活？能活出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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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柳葭，我是我爹的第一个孩子。”

柳葭眼神空洞的看着破旧的木板，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不像样，刚刚柳葭经历了一场绝望的遭遇……

“你跟了我，有什么不好？”吴二笋在完事之后，扇了柳葭几巴掌，朝她吐了几口唾沫。

“……”柳葭没有说话。

“大姐，你在哪里？大姐？”远处传来柳絮和柳红梅的呼喊声。

“葭儿，你在哪里？”柳葭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双眼通红，双唇紧闭，咬牙对着大腹便便的吴二笋说“你走，过些时日来我家提亲。”

“哟，转变的挺快的嘛？”吴二笋心满意足，听到寻她的声音，也怕自己暴露了，裤子衣服都没穿完，就抱着从另外一边跑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柳葭把能穿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把碎布打结，甩出吊过房梁。

“姐，你在哪？”柳絮和柳红梅都喊破了喉咙，也没见有人回应。

“葭儿？是，是你吗？”吴卫看到前面的破庙似乎有人影，惊呼出声。

“吴大哥，可能是姐姐，我们快去看看吧！”柳絮也看到了，三人拿着火把赶紧赶了过去。

三人赶到时，只见破败不堪的古庙，房梁上挂着一个瘦弱的女子，女子衣衫不算完整，脚边是狼藉的稻草秸秆，秸秆上还有一些血迹。

吴卫呆立住，发了疯冲过去，“不！不！葭儿！！”

“姐……”柳絮和柳红梅赶紧上去把人放下来。

一摸脖子和鼻息，人凉了，鼻息没了。

“姐！你怎么了？谁害得你？”柳絮和柳红梅哭出声。

“葭儿……葭儿……”吴卫，抱着柳葭的尸体，痛哭流涕，“你说好了，过两日我去你家提亲，我银两都攒好了，就差派媒人登门了……葭儿，你和我说话呀，你醒醒啊！”

吴卫摇晃着她，柳葭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吴卫抱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柳絮和柳红梅“我死后，拜托二位小姨，将我和葭儿合葬在一起……”

柳絮感觉不妙，拉住他的袖子“吴大哥，姐姐绝对不想让你白白死掉，你要好好活着，更重要的是抓住那个黑心丧天良的狗人，让他付出代价才是当下该做的事情，不然我姐姐，……呜呜呜呜，死的冤枉……”

吴卫脑子清醒了一点，轻轻吻了吻葭儿的额头“虽然，你我没有拜过堂，但是你在我心中，就是我吴卫的娘子，你真傻，你为啥寻死呢？你告诉我呀，你告诉我是谁，我给你报仇！”吴卫说着说着又流泪了。

一块灰扑扑的银锁被窗外的月光一照，折射出了一道光线，吴卫眯了眯眼，拾了起来，上面写着，吾儿二笋，长命百岁。

“哼，好你个吴二笋！我定要你断子绝孙！”吴卫拿着那块锁就跑了出去。

柳絮和柳红梅不知所措，还是柳絮年纪大些，冷静下来，“先报官吧，毕竟是条人命。”

柳絮去报了官，官府派了人来。

柳红梅拿着姐姐生前的衣服给她遮了一下。

村里人来了些看热闹的，指指点点，捕头和仵作在检查尸体。

柳老头，就是柳葭，柳絮，柳红梅的爹，望着女儿的尸体，红了双眼，哽咽道“我的女儿啊……哪个天杀的把你给害了……”

“老头子，别太难过，你年纪大了，可不能有啥闪失，不然我怎么办，小宝怎么办？”杨氏轻抚柳老头的胸口安抚道。

柳絮和柳红梅，听到这话，气的牙痒痒，终究是后妈。

柳絮和柳红梅刚想要说要不要和捕头说那块银锁的事。

只听人群中一人惊呼“不得了了，着火了！那个方向是谁家的？快去救火呀！”

只见吴二笋家火着的特别旺，大门紧闭，火势太旺，周围的邻居自发的灭火，可是不知怎的，跟着了魔似得，火越烧越旺。

捕头赶紧安排离得近的救火队赶紧救火。

等所有人扑灭了火，发现这个火烧的很独特，就独独烧了吴二笋一家的房子，和他家紧挨着的，虽说只有一条窄窄的巷子的两家邻居一点事儿都没有。

仵作抬出来了几具焦黑的尸体，已经无法辨别谁是谁了。

唯一有点不一样的就是有一具尸体是裸着的，而且被割了某部分器官，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少了手指的特征，确定这就是吴二笋。

“天，这吴二笋，怎么死成这样……”

“这柳葭前脚死，吴二笋就后脚死，该不会是吴二笋欺负了柳葭吧？”

人群中有人说出了真相。

“天，那谁纵的火？”一个老婶子疑惑道。

看着人群嘈杂，李捕头见此高喊一声“行了，回去歇着吧，所有的事，官府会处理的。”

“李捕头，不用忙了，是我放的火。”

只见远处走出来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抱着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女子一动不动。

“吴大哥？”柳絮惊呼。

“你是何人？”李捕头问。

吴卫将柳葭放下。

“我，吴卫，吴家村人士，吴二笋，这鸟人，趁柳葭上山打猪草的时候，欺辱了她，可怜我那未过门的妻子，羞于见我，自尽于破庙之中。我们本来会很幸福的……”吴卫趁众人救火之际，给自己换了准备已久的新婚的衣服，偷偷溜进柳家把柳葭的嫁衣给拿了出来给柳葭换上。

“捕头大人，我深知我有罪，但是这个鸟人应该得到他的惩罚。请容我一些时间。”吴卫拱手。

李捕头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让手下收了绳索和刀。

“柳老爹，我和葭儿自幼就一块长大，我们约定好了过两日，我上门提亲的，现如今，葭儿已先我一步去了黄泉路，我心已决，我此生，愿跟随葭儿的脚步，葭儿去哪，我去哪，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在一起。这里，吴卫替葭儿给您叩个头。”

说着，吴卫给柳老爹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不孝女柳葭，不孝婿吴卫，给爹叩头了，希望爹不要怪罪我们。”

柳老头赶紧去扶。

只见吴卫站起身，迅速转身走向李捕头，李捕头以为他要认罪，刚准备让人拿绳索。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吴卫抽出李捕头的刀，往自己脖子上就是一抹。

“吴卫！”李捕头惊

“吴卫！”急匆匆赶来的吴卫爹娘惊呼。

“吴大哥！”柳絮惊呼。

“呜呜呜呜，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舍得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吴卫爹娘抱住吴卫的身体哭喊道。

吴卫的喉咙还在不断的往外冒血“爹娘，真是对不住，养我这个儿子，白养了，但是，我真的舍不得葭儿……”

“呜呜呜呜呜呜，你别说了，爹知道，娘也知道……”吴卫爹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爹……娘……我要和葭儿合葬在一起……”吴卫断断续续的说着。

“好好好，爹娘答应你……儿啊……”吴卫爹娘用手捂住吴卫的脖子

“这，这辈子，能做您们的儿子，真的，真的很快乐，下辈子，我还愿意做你们的儿子……爹，娘，……你们，保重……”

只见吴卫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眼睛也渐渐闭上了……

“儿啊，我的儿啊！”吴卫爹娘哭得撕心裂肺。

众人沉默………

李捕头了解了来龙去脉，让人记录在案，吴二笋一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家，平日里没少欺负街坊领居，死了，反而让人觉得舒坦不少，但是一家子都没了，也让人可惜，吴二笋一家三口人，死了也没有别的亲戚，吴卫死了，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是为了告诫众人，罚了吴卫爹娘交十两银子到衙门。

吴卫生前是猎户，挣下了不少银子，本来要用在成亲上的，现在也只能挪出来交了罚款。

交完罚款，没剩多少了，想着去拜访一下柳葭的老爹，让人同意把柳葭和吴卫同葬。

柳老爹原是不肯的，但是杨氏说，小宝以后要花的钱还很多，就默许吴卫爹娘带走了柳葭的尸体。

但是，杨氏，什么人呢？

雁过拔毛，于是跟吴卫爹娘做了个买卖，要了人二两银子，吴卫的娘生气，这是什么人家，想骂人，吴卫爹拦住她，给了钱，俩人顺利带走了柳葭的尸体。

柳絮和柳红梅只能跟着去吴家办丧事，这叫什么事啊……

柳絮，柳红梅，吴卫爹娘，和一些邻居把丧事给办完了……

“儿啊，这下你放心了吧，柳葭现在算我们吴家媳妇儿了，你俩好好的啊……”吴卫爹摸了摸冰凉的墓碑。

“走吧，回家吧，老婆子。”吴卫爹揽着吴卫娘，两个人颤颤巍巍地走了。

柳絮和柳红梅还在抽泣“姐，姐夫，在下面，开心一点过啊？我们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柳絮揉了揉柳红梅的头，“走吧……”

两个人走远了。

只见风吹过，白色的烛火摇曳，仿佛在笑一般……

墓碑上，

爱子，吴卫

爱媳，柳葭

之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