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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窑剑

类别:玄幻奇幻|字数:5W|作者:陆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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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王国

天空城外独孤山谷中有座破旧的土地庙。

这间破庙有些年头了,屋顶的瓦片都凹陷了一大片。土砌的墙壁也有好几天裂缝,窗口布满了蜘蛛网,看上去转眼就要倒塌的样子。

破庙很脏,到处是灰尘,角落里还有很多的稻草。

这庙里除了一尊破旧佛像,还有墙角的一堆稻草之外,哪里又有睡觉的地方。

破庙外面是一片平坦的丘陵,远远望去,在清冷的月光下,稀稀拉拉的枯木犹如游离在黑夜中的鬼魂,让人不免心生寒意。

群狼的嚎叫声持续不断,而且越来越近,在这空旷的地界听起来格外清晰。

屋子内空荡荡的,与此同时,老旧的木门传来砰的一声,紧紧关闭。

屋内渐渐有了光亮,烛火摇曳,闪烁,透露着诡异。

梅石楠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叫了一声

“谁?”

只见一个少年神情仍是木然,眼神空洞,但是一只手却是平平举着,就像一个人形指南针,定定地指着一个方向。

梅石楠朝西北方看了一眼,抱起少年,就往西北走。

然而他猛地在我怀里一挣,力气之大,梅石楠措不及防之下,居然一下没抱住,让他落在地上。

他一着地,立即站得笔直,身子一转,左手依旧指着西北。

梅石楠看得诧异万分,见他一张苍白的小脸毫无表情,嘴唇乌黑,很是有些阴森可怖,一伸手搭向他肩膀,准备把少年强行带离此处再说。

谁知手指刚刚触及他肩头,他突然撒腿就跑,冲进了雾气之中。

马国栋大吃了一惊,急忙追了上去。

这山中的地势高低不平,极为复杂,再加上大雾弥漫,寻常人想正常走动都难,可这少年一跑起来,简直动如脱兔。

梅石楠提了一口气,脚下骤然加速,几个纵跃,眼看着少年就在我前方,猛地挥手朝他肩膀抓下。

只是这手刚要抓实,他突地一矮身,就诡异地躲了过去,小小的身子东突西突,奇快无比,转眼我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梅石楠心中大急,在后疾追,但雾气层层叠叠,却再也看不到宝儿半个人影。

再追一阵,我气力渐弱,速度也越来越慢,只能颓然停下,呼呼地喘着粗气。

可就在这时,雾气一阵翻动,少年瘦小的身影又从雾气中显露了出来。

我又惊又喜,急忙赶了过去,只见少年笔直地站在那儿,左手平举,又是直直地指着西北方。

我瞧得莫名诡异,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正要伸手去拉,结果这少年又是拔腿就钻入雾中。

我暗骂了一声,只得发力疾追。

只是这回没跑多久,我突然就发现脚下的地势越来越平坦,没等我多想,猛地看到少年停了下来。

我急忙跟着停下,一把抓住他胳膊,环顾四周,只见可见范围内,地面都是漆黑的泥土,然而却看不到一星半点的草木。

寸草不生!

少年左手突然又往前方一指。

我抱起他往前走,大约走了有十来步,就见桃红色的雾气中一座破庙隐约浮现。

我一颗心跳得厉害,往后退了几步,蹲下来抓了一把地上的泥。

这泥土黑中带着一丝丝的血色,方圆之内寸草不生,蛇虫灭绝,应该是个极阴之地。

从风水上来说,这种地方极凶极恶,出什么幺蛾子都正常,最好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梅石楠在原地站了一阵,微微吐出一口气,还是抱着少年走向庙门。

这座庙也不知是什么年代所建,残破得很,屋檐的青瓦碎裂,房梁有焦黑之色。

庙门是虚掩着的,我伸手推开,刚一踏进庙中,只觉一阵冷风袭人,如同一下子踏进了冰窖之中,阴寒刺骨。

这时天色渐晚,再加上雾气翻滚,庙中光线十分昏暗,隐约看到前方矗立着一尊无头的菩萨。

借着月光看去,眼前这尊菩萨远比土地庙那尊来得小,只有一人多高,看材质果然是泥胎所塑,从身段、衣饰、手势来看,果然与土地庙所见一模一样。

在菩萨面前,躺着一张破损的供桌,地面上一个破旧的蒲团。

这庙其实小的可怜,一眼就看遍了,整个庙堂空荡荡的,除了那尊无头菩萨外,就是一些从屋顶掉落的碎瓦。

伸手去摸了摸墙面和廊柱,果然没有半点灰尘,整个庙堂也看不到一星半点的蛛网。

其实还有个办法,就是用相术去算算这庙里头的玄机,但这庙一看就凶险到极点,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什么也没算出,反而把自己给算死在里面。

只是事到如今,我无计可施之下,就咬牙准备硬着头皮试试。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风声,紧接着就见几个人影从门口闪了进来,几道亮光直刺我双眼。

梅石楠抱着少年一跃而起跳到庙外,撒腿就跑,黑衣人紧跟其后。

这是一座无涯无际的原始榛莽,参天巨树夹杂着蘑蔓荆棘,盘缠虬结,形成了一片绵密的树海,像是一个整体。林缘,正对谷口的方向,是一块亩大的平场,一条通路,伸入林中,由于树幕遮天,这通路变成了一条暗无天日的隧道,黝暗阴森,目力奇佳的高手,也只能透视到十丈左右,十丈之外,便是漆黑一片。

谷口。一方巨大的石碑,上刻蝴蝶谷三个怵目惊心的大字。界碑之外的平场上,默坐着近百人,僧道俗尼俱全,一个个面色凝重,垂头低首,像一尊尊的石像,不立不动。

此刻,半夜当中,但场面却显得死寂阴森,似乎日头也失去了阳和之气。蓦地,一声凄厉刺耳的长啸从林中传出,虽是大夜天,仍使人有鬼气森森之感。所有的人,纷纷立起身形,除了脸色转为悲愤惊惧之外,仍没有半丝声音。

啸声余韵未了,乌暗阴沉的林道中,幽灵般飘出一条白色人影,眨眼工夫已到了那块界碑近旁,悠然刹住身形,现身的赫然是一个身披重孝,手持哭丧棒,面无血色的白胡子老头,目中闪烁着冷酷阴残的光焰,恶形怪状,令人不寒而栗。

梅石楠已经刹不住车了,一头钻进老头的怀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是因为尿急,眼睛一睁已经天亮了,站在树下就方便。

“小伙子,醒了啊!”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过来,梅石楠扭头一看是白胡子老头和少年坐着身后烤兔子肉。

“前辈,这是哪里?您是谁?”

梅石楠走过来坐着少年的旁边问道。

“这里是蝴蝶谷,我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蝴蝶仙子鲁迅龙。”

白胡子老头话音刚落,少年捂着嘴哈哈大笑。

“当年叱咤江湖蝴蝶镖就出自您老的手,听说你老镖剑拳三绝,最近十几年您老很少出江湖。”

梅石楠陪着笑说道。

“小伙子,你是何门何派,师承何人,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白胡子老头问道。

“我叫梅石楠,是碧游宫梅花道长门下,从芒砀山来,去金陵城外的龙虎山参加武林大会。

主要是学习学习。”

梅石楠说道。

“小子,外面是黄河十六煞,你们有仇啊?”

“我第一次行走江湖,哪里有仇人,我根本就不认识黄河十六煞。”

“是杀我的,从济南府一路追杀到天空城。

我是去金陵告状的,家父白崇禧是济南府总兵只因济南府谷子李私吞朝廷百万军饷,嫁祸给家父,然后杀人灭口,我是逃出来的。”

“白总兵是个英雄,是个好人,我要是年轻一点就亲自护送你去金陵,可惜我已经到了天人五衰的时间,随时会死。”

“前辈别管你,我护送去金陵,反正我也要去金陵,刚好路上有个伴。”

“小子,可是你的武功不是黄河十六煞的对手,压根就出不了蝴蝶谷。除非……”

“除非怎么样?”

“你给我跪下喊一声师父,我教你打赢黄河十六煞的武功,如何?”

话语刚落,梅石楠双膝跪地行三拜九叩大礼,喊道:

“师父。”

“好。”

鲁迅龙仰天长啸,一把抓住梅石楠的手,一把抓住少年的手,一发力,梅石楠和少年的手不由自主的连在一起。

三人在火堆外不停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太快了,只看到一个黑影在转圈。

有那么一两个时辰,三人停下来了。

两人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约再有一个时辰,两人慢慢的饿醒了,坐起来,拿着快凉的兔子一顿猛吃。

吃饱喝足,才发现老头没了,四下无人,找了三圈也没看到人。

两人只好往外走,试探性的来到谷口,发现没人,昨晚看到的就是雕塑。

两人一路小跑,一盏茶功夫来到天空城,梅石楠暗自佩服,白兄弟比自己瘦小但轻功不在自己之下。

两人看着城门口贴着的海捕公文,上面赫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画像,她有着晨星似的一双明眸和桃花瓣般曲线优美的脸颊,神态轻灵,眉宇清扬,活脱脱是个极其清丽的少女。画像旁边写着几行字:济南总部白崇禧之女白西凤,身负多条命案,罪大恶极。各州府见则捕之,生死勿论。

城门旁围着很多看热闹的百姓,众人议论纷纷。

“看见了吗,这可是朝廷的头号通缉犯!说是她杀害官兵。”

“哎,你们看看那赏格,活捉的赏白银十万;杀死的五万;给官府报信一万。可真够高的!”

“得了,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这种亡命徒谁敢招惹,还没看见人家长什么模样,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还想什么赏银!”

城墙高三丈,宽丈余,由三衙禁军把守,验看通关文牒及往来货物。

进城之后,梅石楠发现这边陲小城并没有一丝荒凉的样子,反而热闹无比。街道两旁开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铺,道路上也是行人纷纷。

梅石楠和少年一身青衣长袍,牵着一匹白马走在的街道上。

看着这群所谓的江湖人,并没有停留。可是梅石楠的出现却吸引了这群江湖人的目光。

这气质、这打扮。实在是自己这群穿着补丁粗衣糙布的江湖人没法可比拟的。

梅石楠没管这群人的目光,径直走到镇中心一间客栈。

客栈,没有牌匾,墙上写着江湖客栈,门口有两个石狮子,但看样子,应该有很久没人清理过了,上面满是灰尘。

梅石楠将马匹拴在了左边石狮子上,径直走入了客栈。

客栈有三层,一楼是用来招呼普通客人吃饭的大厅。二楼是用来招呼一些所谓所谓贵客的包厢。三楼是客房,用来留宿那些久居新安镇的江湖人。

梅石楠进了客栈,发现一楼大厅空空如也,除了门口通往二楼楼梯的这段路,其余地方都是灰尘遍布。蛛网横生。

一个穿着粗麻长袍,肩披抹布的青年,听到大厅有人,便透过栏杆往下看去,就见一穿着富贵的青年站在楼下。那青年好像发现了自己,抬头往他这边看来。面带微笑的朝他点点头。

粗麻长袍青年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微笑。连忙下楼行礼: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梅石楠听到粗麻长袍青年的话,连忙回礼:

“在这里吃饭睡一晚上,可你这里?”

梅石楠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打量着一楼那些布满灰尘的桌椅。

那粗麻长袍青年,顺着梅石楠的眼神望去,讪讪道:

“抱歉啊,来我这里的客人都是自持有身份的人,他们不愿意坐下等人的大厅。都在二楼包厢用餐,至于住宿很抱歉,这客栈有客人长住,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梅石楠听到粗麻长袍青年的话,笑了笑:

“那你们客栈的生意倒是不错啊!”

粗麻长袍青年听到梅石楠的话,摇了摇头,面带苦笑,倒是没有说话。

领着梅石楠和少年来到二楼一包厢。那包厢位置并不好,没有窗户与屏风。

梅石楠刚想和粗麻长袍青年换一间。

可不远处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小二,你小子跑哪去了,这里没酒了,快给老子拿酒来。”

那粗麻长袍青年听到声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垂下来的双手也微微握紧。可随即又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对着刚刚传来声音的方向喊道:

“来了,好酒马上就来!”

说完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出去。

梅石楠看着那青年跑出去的背影,并没有说话。

可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梅石楠连忙往外看去,就见那粗麻长袍青年,被人从包厢内推了出来。那青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刚想爬起,一张长凳,从包厢内飞了出来,径直撞在了粗袍青年的额头上。

那粗袍青年,又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额头上立马流出鲜血。

梅石楠一愣,连忙走到粗袍青年旁,将他扶起。看了眼那青年额头上的伤口。递给青年一个瓷瓶开口道: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拿去包扎一下吧。”

那粗袍青年,看到梅石楠手上的瓷瓶,并没有伸手去接,晃了晃那还有些晕的脑袋,无奈道:

“不用了,习惯了。我也用不起这个。”

梅石楠听到粗袍少年的话,将瓷瓶放在他的怀里,笑道:

“没事,不用钱,送你的。”

说完顺着包厢门往里望去。就见包厢内站着四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这些壮汉袒胸露乳。将四把明晃晃的九环刀放在桌上。正死死的盯着梅石楠和那粗袍青年。

其中一大汉指着梅石楠两人,骂道:

“你是谁,敢管我们西北四霸的事。”

梅石楠看了眼四个大汉,缓缓开口道:

“梅石楠”

四个壮汉听到安心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壮汉指着安心嘲讽道:

“哈哈你是石楠,邪公子石楠树?你可憋吹牛了,你要是石楠,老子就是梅花道长。”

那壮汉的声音之大,一下子吸引了客栈内众人。就连三楼厢房的客人也纷纷走出包厢朝这边望来。

梅石楠并没有说话,扶着那粗袍青年,便往自己那包厢走去。

那四个大汉见梅石楠如此,便以为梅石楠的谎言被拆穿,想要逃离,刚想拿起大刀给这个嘴上没毛的青年一个教训。

可就见“嘭”的一声,壮汉所在包厢的桌子连桌上的酒菜碗碟还有那四把九环大刀立马化为粉末消散在空中。

围观人群看到这一幕,纷纷张大嘴巴,惊恐的看向了梅石楠。

那四个壮汉更是吓得一身冷汗,虚坐在地上。

梅石楠可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开口对着旁边的粗袍青年道:

“东西算一下,多少钱!”

那粗袍青年看着梅石楠,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也不管地上是否干净,直接坐了下来。

哭声凄惨,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可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竟是出奇的安静。

那粗袍青年,也许哭累了,用袖子抹了抹发红的眼睛,抵身爬了起来,走到存酒的房间,拿了两坛酒一坛递给了梅石楠。开口道:

“你是个好人,我请你喝酒。”

少年无奈的摇摇头拿着梅石楠快速下楼离开客栈。

“我拜托,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想想我的处境,咱们低调一点不行吗?”

说着拿着梅石楠走进小巷子里的来福客栈。

店小二招呼进店的旅客: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先吃饭。”

少年喊道。

“两位客官来得正好,一楼都坐满了,二楼正好还有两张桌子。”

“带我们去吧!”

少年说道。

“得嘞,几位楼上请!”

伙计伸手示意,就走先一步带路。

进了酒楼,一阵嘈杂声就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酒菜的香味。

伙计带着梅石楠两人上了二楼,二楼也坐着不少人,但相对安静些。

梅石楠两人在一张临窗的空桌子坐下,窗户靠街,透过窗户还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大街。

“几位吃点什么?那里有菜单。”

伙计说着,指着墙上挂着的木牌。

“拣你们店里的拿手菜随便上几样,主要是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

“酱牛肉十斤,烧鸡一个,花雕一壶,白面膜十张,地字号上房一间。”

少女一听刚刚梅石楠问道:

“你喝酒吗?”

“我号称千杯不醉,不爱喝。”

梅石楠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小二把酒换成茶,去吧!”

少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

“那个白西凤是你姐姐还是妹妹?”

梅石楠问道。

少年白了他一眼,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