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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落书

类别:玄幻奇幻|字数:4W|作者:第七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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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升仙令,搅动天下势。半卷神落书,七界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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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聂鹰知道在姑娘面前吹牛的代价是自己会被变成一只田鼠,他很可能会在见面之初便把那女的给宰掉,尽管对方很漂亮,再不济聂鹰也会装聋作哑,总而言之他一定不会去干英雄救美那种蠢事。

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五黄六月骄阳似火,南风燥动草木低头。

毛针草快速抖动几下,很快消失在地平线上。

伴随着轻微的咀嚼声,一只土拨鼠小心翼翼探出头来东张西望。十步之外,红黑相间的长虫软绵绵吐出信子。盘旋已久的白头鹰猛地调转方向、俯冲而下。

忽的空中传出一声惊雷,轰碎了整片绿意盎然的晚春,似在向万物宣告胜夏的强势到来。顺带着搅醒了午憩者的美梦,更是改变了那一蛇一鼠和那鹰的命运。

“三年啊,整整三年!我们终于逃了出来,老头能看出这是什么地方吗?”

响声过后,地面被炸出圆约丈余、深有两尺的小土坑,从空中俯瞰望去像是一口烧水去毛的大铁锅。

坑内躺着的不是年猪,而是一个男子。从面貌上看约莫十七八岁,然而那早来的谢顶让他看起来起码比同龄人年长了五六岁。

秃头少年睡在地上仰望苍穹,大口大口呼吸着略带尘土的空气,轻轻吐出,神情陶醉。

嘴里嘟囔莫名其妙的话语,加上周围并没有他口中的所谓老头,让本就诡异的场景多了几分恐怖。

“本座龙脱浅滩,此后这片天地便是我们的天下了,小子你就等着跟老夫一起名扬天下吧!咦?有人。”一道老而不衰的声音凭空在少年脑海里响起,犹如秃头少年凭空在此处出现一样。

尘埃落定,秃子颤巍巍翻转身体,勉强把头探出土坑,远远瞧见一男一女朝这儿走来。

男的身穿麻衣四处张望,左手缓缓探向腰间的宝剑。女的一身青衣,眉间带着淡淡的忧愁,两人的年纪十六七岁,衣服上绣着一朵白云。

后者喃喃开口:“师兄,刚才那声巨响真是奇怪!”

“对啊,好好的天怎么会突然打雷?说不定是什么异宝出世。”

“可我们已经走出白云观的势力范围,要不还是回去吧?”

“师妹,机缘是靠自己争取的,师父刚走,师叔就联合长老会撵走了大师兄,加上徐客卿的态度暧昧,依我看别说掌门大位,能不能保住性命尚在两可,所以我们当下必须得有所突破。嗯…那是……”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一只大鸟从地上一跃而起,两人快步赶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身狼藉身着奇装异服的落魄秃子,仔细看年纪应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此人下半身被鲜血染红,双腿不停发抖,眼神木纳地盯着他们。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是否需要帮忙?”秃子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麻衣师兄话音刚落,他的师妹已然跳到土坑中,全然不怕对方心存歹意。

“让我来吧师妹!”麻衣师兄心下有些不满,也不好直说,刚把秃头搀扶起来,青衣少女便发出惊呼之声!是一条被压扁的长虫。

“居然是赤黑蛇,可惜蛇皮已经破损严重,否则倒是一位不错的药!”麻衣师兄感叹,眼睛望向秃子。“我看兄台打扮不像是云初国人,却又因何受伤在此?”

秃子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什么缘故并没有开口。麻衣师兄也没继续追问,三人就这样默默走了几里路。

“小子,本座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应该是云初国白云观的弟子,不必理会他们说什么,你只需点头即可…”

秃子就要张口答话,那声音再次响起:“聂鹰别开口,要说什么在心里默念,本座便能知晓。”

聂鹰正是秃头少年的名字。

“白云观…听名字似乎不咋地,眼前两人是何修为,哎老头,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啊!”

后面这句话原本是聂鹰的心里话,可头一次这么和对方对话,少年难免心猿意马,控制不住便把心里话给默念了出来。“不过这个小姑娘倒是长得漂亮,心地善良样子乖巧,很是符合我的胃口,就是打扮丑了些!”

“聂家小子,本座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刚才如果没有本座用真气护住你,说粉身碎骨都是侥幸,光是空间压力就能把你压榨得毛都不剩一根,如今只是让你的屁股开花而已就偷着乐吧,还敢质疑本座!哼……”

这女娃娃未免太热情了些,而这小子明显有见色起意之心,一切都太过巧合,难道其中有诈不成?老者自然没有把自己这番猜想告诉聂鹰,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

如果有真正的修道高手在此,便会发现眼前的秃头少年聂鹰并不简单,在他的下丹田内飘浮着一本书,书上盘坐一虚影,适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便是这名老者。

一老一少说话之际,四人已经来到白云山山麓。

抬头望去,白云山高不过百丈,香火盘旋上空绵绵不绝,其形变化莫测,如华盖高悬,又似瑞兽护山。

山间信客往来纷而不扰,有耄耋者虽年老却不衰,花容月色者美而不妖,就连花草树木也杂而不乱。

山脚有一石碑,上书白云山三个大字,字体没有镶边也没有涂漆。看起来古朴无华,却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仿佛天生便是如此,让人忍不住亲近。

“白云山上白云尖,鹤鸣鹰飞绕云巅,善男信女八千客,白云观内有神仙。”

作诗之人站在石碑前,身穿白袍,书生打扮。身后立着两男一女,年长那位摇头,另外两名青年男女则是沉默不语,不说附庸风雅,三人连嘴都不想张,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直到一阵突兀的掌声响起,四人先后回头望去。

见拍手的是一青年,国字脸中等身材,背上背着不大不小的黑色布袋。身后一妇人拉了拉青年衣角。低语道:“怀善,出门不要随意搭话,小心祸从口出。”

怀善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出言辩驳道:“孩儿也没搭话,只是一时性起忍不住鼓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娘你就放心吧!”

聂鹰撇了一眼那位名叫怀善的男子,本想趁机探听一下白云山有何神奇之处,可任他如何呼唤丹田内的老者,对方像是消失了一般。他想开口直接呼唤老者,却发现自己的嘴居然张不开了。

“嗯嗯…”刚呜咽了两下,便被驾着身子往山上撵,像赶鸭子似的,越是往白云山顶攀爬,麻衣师兄的脸色便越发难看,手上自然也没用多大力气,而另一边的青衣师妹则是满脸通红。

特别是看到秃头把身子紧紧贴着自家师妹时,师妹不知是没有察觉到还是怎地,居然任由这小子揩油。要不是路上时不时有下山的香客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他们,麻衣师兄几乎按耐住拔剑杀人的冲动,好在终于到了白云观。

铛,铛……

一声悠远而深长的钟声响起,虔诚的信徒们不情愿的起身,脸上满满的不舍,然后在六队共计十八个高大男子的护送下离开祭祀广场,纷纷下山。

“谨言师兄好,晓燕师姐你好。”时不时有白云观弟子对着麻衣师兄和青衣少女打招呼,其中不乏二十好几的青年,显然白云观的辈分不以年龄为依据。

“不提升修为到处闲逛什么……咦,这是哪来的野人?当我白云观是乞丐窝不成?什么人都往这带。罢了,徐客卿有事找你,赶紧去吧,回来再!”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言语间已有几分长者风范,身穿紫衣绸缎,胸前的棉花似是真的云朵一般,不停转换形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飘然而去。

叶谨言闻言眼角微抽,随即面带微笑,弯腰拱手道:“二师兄说的是,师弟我先去洗心阁徐老师那,回来再听师兄教诲。”

“二师兄?哼…”紫衣男子冷哼一声,看着叶谨言离去的背影,从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问道:“晓燕师妹,这人是……”

青衣少女戚晓燕不情愿地把来事情的龙去脉给对方说了一遍!

“此人是何来历你们不清楚,就对方连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就敢把人往里领,万一要是有心之人想趁我白云观群龙无首之际借机混水摸鱼怎么办?说不定一个月前掌门师伯就是这样没的,唉!一观之主落到这个下场可真是…”

身在戚晓燕怀里的聂鹰心神突然一凛,眼皮微张,刚好看到紫衣男子侧对戚晓燕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当然他看到的只是对方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善,至于杀意是体内的老者告诉他的。

聂鹰刚想开口询问对方刚才为何在山脚装聋作哑,便哎吆一声叫了出来,原来是戚晓燕抛开了他,聂鹰重重摔倒在地,青衣少女则娇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斜刺向紫衣男子。

“晓燕师妹,你疯了。”

紫衣男子连忙侧身躲过匕首横刺,匕首中又飞出一根长针,往后躲肯定是来不及了!右路被戚晓燕变换招式的匕首堵住,左边倒是可以躲避,可原本在十步之外炉鼎经过他刚才这么一侧身躲闪,已经不足五步,要是对方再有杀招,岂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只见紫衣男子身体卧倒,堪堪躲过从面门上飞驰而过的钢针。咚一声响起,钢针在石板上留下一道白痕,毫无征兆的以更快速度反弹回来,速度居然不比刚才慢。

紫衣男子一个鲤鱼打挺闪避开,然后接着使出鹞子翻身躲到五十步开外,双眼喷火似的盯着戚晓燕,随即又把目光看像地上趴着的秃头。

“你敢?纪宁你好卑鄙,居然对受伤之人下手。”

砰砰砰抨击声响起,三颗石子射向聂鹰刚才倒下的地方,现在的他则是被戚晓燕护在身后。

“先是辱我先父,如今又对伤残者痛下杀手,既然你不讲仁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戚晓燕话音未落,手已拍向左胸前云朵,祭祀广场上顿时响起一串高亢的颂吟声,歌曰:“生我者天地,育我者爹娘,养我者宗门,佑我者祖师,以我之血,祭祖之魂,请祖师收走眼前这个肮脏的灵魂,让他受地狱之火的炙烤!”

歌罢,广场上七个鼎里的香灰向戚晓燕头顶合拢,空中逐渐凝聚出一个手拿大弓的老者。

“快看,那是掌门云图…是初代掌门复活了吗?”

“不错,与祠堂里的祖师石像简直一模一样……”两名执勤弟子悄悄议论。

原来两人的打斗早已惊动执勤护卫,无奈这两名弟子功夫不到位,不敢贸然前来劝解,于是两人商量着便就近去洗心阁搬救兵。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洗心阁的徐客卿向来是个公认的好好先生,此人自打来到白云观,还从未有人在私底下议论过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