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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剑行

类别:玄幻奇幻|字数:3W|作者:胭脂红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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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剑行
“此间意,唯我独占剑道八九气,立于天下不败之地!”何人不曾妄言于此?何人不想成就此身!四朝鼎立,抵抗西南十万大山妖族侵扰,而在秦禾这个仙家与朝廷向来话不投机的王朝,一位身世复杂的少年顶着妖族入侵的风头 ...
《敕剑行》最新章节(4天前):

“此间意,唯我独占剑道八九气,立于天下不败之地!”何人不曾妄言于此?何人不想成就此身!四朝鼎立,抵抗西南十万大山妖族侵扰,而在秦禾这个仙家与朝廷向来话不投机的王朝,一位身世复杂的少年顶着妖族入侵的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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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在月尾,二月天气寒!

也不知怎的,亘元两百一十年的大雪,竟是到了二月出头也不见颓势,兴许是那司掌人间降雪一职的哪路神仙玩忽职守,或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仇恶人间,让那鹅毛大雪孜孜不倦。

又加上二月寒,使得青州一带的气温是愈渐刺骨。

大雪压枝头,纵使青州地貌广阔青松无数,也经不起好几月的风雪摧残,这让很多的官道之上零零散散撒落着断枝枯木,故而有官府派人清理。

征调了许多黎民百姓,参与这场名为扫雪的运动,但大多都是些家里揭不开锅的泥腿子,听说干活有铜板拿,便参与其中,许多人吃不起饭也买不起保暖的衣裳,自然免不了受了风寒而病逝在这场扫雪的事件之中。

正当那些搬运着枯木的百姓,顶着风雪艰辛的挪着步子。

而那风雪之中,一个模糊人影摇摇欲坠,瞧着身形便是一位衣裳单薄的枯瘦少年,那衣领处隐约可见些许杂草,那是少年用来保暖救命的法子。

少年倒是身体硬朗,若是换做那些体弱多病的,估摸着仅是头场雪便夺去了性命。

少年名叫许钦,合甲戎城人士,家里算的上是书香门第,奈何新帝上任便整治官场,秦禾王朝一时动乱,合甲戎城许家被山匪乘机降下一场无妄之灾,那时的许钦由于还在学府求学得以苟活。

后来流浪的三年里,少年得知了覆灭家门的那伙人也被剿灭,自食其果恶有恶报,原本以报仇为目的的少年顿时泄了气,想要自我了断却怎么也下不了死手,投河自尽又被好心人救了起来,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他方知珍惜性命,也不再寻死觅活……

许钦游历在青州各个郡城乡里,此间学会了诸多苟活的手段,偷人菜园里的小菜、寺庙里拿佛像贡品,最后靠着给人抄书赚取铜钱。

此次,少年再度回归故乡,原本是想要赶在大年前见见父母,结果却因为大雪封山迷路从而晚了两月……

许钦看着那白雪覆盖的合甲戎城,城头似有城防甲士巡游,瞧不真切。

“那边的,何故入城?”

积雪的城头上冷不丁冒出一个人头,朝着踱步而来的少年朗声问道。

许钦哪还有体力回答,只是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直愣愣倒在城门前。

“你去看看,我们貌似没有招募过一个少年来扫雪吧?兴许是逃荒来的,眼睛擦亮了,看看是不是朝廷的通缉犯,若不是便先把他带到营地吧”

一位身穿貂裘披风,内里隐约可见正红将袍的中年男子走近,吩咐那先前喊话的甲士…

“将军!是个少年,并非通缉犯,属下先把他带回营地了!”

“恩!”

……

“钦儿,好好活着,爹娘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长大,不求活的多么体面,只要…”

“钦儿乖,钦儿…”

篝火旁的少年猛然惊醒,一身冷汗沁透了单薄的衣裳,幸亏有一旁的篝火烘烤,不然在这大雪天气免不了染上风寒。

营帐外走来一个面色肃穆的中年男人,一身精致的貂裘袍子便知道是个将领,身份尊贵。

“哟,你小子可算是醒了,昏睡了两天,身体可有不适啊?”

那男子褪去裹着的貂裘,自顾自坐在篝火旁取暖,面色不改,时不时还侧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

“本将军是合甲戎城新任郡守戍阵东,说说吧,从哪来,要去哪,做什么?”

戍阵东一连三问,盯着少年的眼神似乎从打量变为了一股戏谑。

“我…我本是合甲戎城许家子弟,三年前家门惨遭不测,我便离开了这里,一直在外流浪…此次回来是为家里扫墓…”

许钦糙着一口沙哑的嗓音,恭恭敬敬的回答眼前这个自称郡守的中年男子。

“你是…许钦?怪不得户簿上写着,却是见不到人,合着你是流浪去了!也罢,此地对你来说无亲无故,流浪在外情有可原,只是为何不在此地求个糊口的活计?当初官府给你的拨款五两银子都没拿,就走了?”

戍阵东倒是觉得这少年身世可怜得紧,家门惨遭不幸,一个人流浪在外,可以想象这少年当初的生活得有多艰苦。

“我…我不知道官府还有拨款,不然便也不会流浪在外。”

“嘶!这样吧,我给你五两银子,算是给你补上官府的拨款,你拿着这些钱去买个落脚地应当是不成问题,也别妄想买得到多好多大的屋子,基本上都是没人居住,或是墙瓦残破的那种,稍加修善便可…”

戍阵东说完,自腰间垮着的锦袋之中掏出一把银晃晃的碎银,掂量了一下差不多五两的份,便又放回袋中,连并那锦袋也一同抛给少年。

这般待遇还是许钦流浪三年以来头一次遇见,寻常人见到他无不是避之不及,哪会如此大发慈悲?

“许钦…如此大恩他日定双倍奉还…许钦谢过将军大人。”

“行了行了,五两银子也就老子两顿醉仙楼的酒钱,穷不了本将军,去吧,免的去晚了扑空了,切记钱财不可外漏,以免有人心怀不轨!”

戍阵东打发了少年离开,便从怀中掏出一本户簿,在写有许家许钦的一行画了一个圈。

少年自营帐中走出,天色已然渐晚,只是漫天雪花飘零,让这城中如同白昼,与记忆中那个大火滔天,四面楚歌的场景截然不同。

许钦寻着记忆中的街道走去,途中又穿过几条偏僻小巷,那是儿时回家的捷径。

可惜,来到那个曾经小院所处的位置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大火后的残垣断壁被人推平重筑,院内的灯火表明此地已经换了一户人家。

断了念想的少年并没有听从戍阵东的吩咐,独自游走在街头上。

人来人往一片祥和的光景,却让这个游历三年归来的少年许钦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反而如坠冰窟!

寻到一处客栈,小二原本想要招呼,却见那少年穿着一身单薄还有些破烂的衣裳,顿时有些犹豫。

“招呼那少年郎进来吧,这外头风雪交加,别冻坏了。”

客栈内的老掌柜正借着桐油灯,一手打着算盘,一边核对帐簿,不时拿起毛笔涂涂改改。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把那落魄少年领进客栈里,关上大门后屋里渐渐暖和起来,至少要比那屋外吹着的寒风舒坦很多。

“我在这住一晚,这是房钱。”

许钦掏出一粒早就攥在手心的碎银,递交给店小二,等那小二确认是真货以后便忙不迭带着这个人不可貌相的少年上了二楼。

那掌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上楼的二人,不再管辖,如今世道纷乱,听小道消息说青州这地估摸着要打仗,城防戒严了几月有余,战火倒是不曾见到,像少年那般落魄汉倒是见怪不怪了已经,看着如乞丐,可兜里还是掏的出住房的钱。

看着厢房内的布置,床边的一盆炉火,许钦心头涌出一股莫名的心酸,但很快就消散一空,如他这般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哪还有闲工夫去惆然悲叹呢?

三年以来头一次睡了个安稳觉,许钦终于不再做那个家庭支离破碎的噩梦,一大早便离了客栈。

好在老天爷终于开恩,一夜过去那场鹅毛大雪终于戛然而止,已是日上三竿。

少年换了一身干净的行头,总算不用再往衣裳之中塞满杂草来取暖了。

许钦捡来一块木板,又购置了一套相对便宜的纸墨笔砚,写上了抄书五百字十文,干起了以前的老本行。

许多路过的人瞧那少年写的字迹煞是好看,手头宽裕的人也不妨出了那十文钱让许钦抄一篇诗词,或是给他五十文让其写上满满一篇文章,讨个好彩头。

“诶?哥你看他写的字好生漂亮!”

“确实,字里行间如龙腾飞,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好字啊。”

许钦被那略有些夸大其词的称赞说的有些无地自容,写字的毛笔不由得一顿,索性是剩下零散的几个字便可收工,一天下来挣了足有五百文钱,若是拮据一些也够他去往邱郡了。

“朋友不知怎么称呼?鄙人白敬泉,若是兄台有空,在下想要请兄台前往家中代为抄写一本书籍…”

见到许钦停笔,那方才夸赞其字迹精湛的温和声音再次响起,是一个身穿洁白长袍,一手提着彩灯,一手牵着一位美艳少女的俊朗公子哥。

想必先前第一个夸赞许钦字迹漂亮的那个柔弱声音,便是出自那公子哥身旁的美艳女子了。

“在下许钦,不知白兄要抄哪本书籍?”

许钦见到是一位颇有文雅气息的公子,想来也是一位饱读圣贤的读书人,故而也摆出那一副酸儒的架势。

“许兄客气了,且先随我等回府中,饮茶暖身再议!”

白敬泉说完便牵着那女子,带头引路。

“许兄,我看你这字迹与谈吐,应当不是会在街头巷尾卖艺抄书的人啊…”

白敬泉回头打量了一下少年许钦,猛的拍了一下额头。

“实在抱歉,许兄…在下无意打探,属实是…嘴快了些!”

“无妨的,家里就剩我一人,不靠这番手艺,估计我早已经饿死街头了。”

许钦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那般凄惨,引得一旁的白敬泉与那女子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在那活泼俏皮的美艳女子及时岔开两人谈话:

“许哥哥,我叫阿禄,是他的妹妹!”

那唤名阿禄的女子,指了指自己身前的白袍文雅男子,笑容灿烂。

“许兄莫要介怀,小妹尚且年幼,礼节还未修习完全,平日又喜贪玩…”

白敬泉及时止损,生怕这家里的小魔头出言不逊,伤了两人之间的和气。

自古以来,不论各个地方的读书人都有一种潜移默化的交友方式,便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两人谈吐、作为皆合对方心意,那便是朋友,但是如此一来,结交好友却要处处小心,以免说错什么让人不悦,既产生了隔阂,也辱了自己贯彻一生的君子之名。

好在做了三年泥腿子的许钦,早已褪去酸儒的心性,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相比于白敬泉的温文尔雅,他更偏向于阿禄的那种随意。

“白兄不必如此,在下游历三年,早已忘了那些君子的繁文缛节,白兄与我随意相谈便好。”

“原是如此,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啊!若不是家中父亲大人逼得太紧,我也不会去学这文绉绉的话术,许兄如此说来我便放心了。”

那白敬泉像是变了模样一般,由一位文雅学士变为一个潇洒的世家子弟,只是言语间仍是有些拘谨罢了。

对于白敬泉而言,对那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郎有种别样的好感,不仅是由于那龙飞凤舞的一手好字,还有那脾气秉性也很合他的胃口。

三人一同来到一座院落前,院门之上挂有一副匾额,书写着两个气势恢宏的大字——白府!

许钦隐约记得曾经有在哪里听闻过,可惜已经想不起来了。

“来来来,许兄,品鉴一下这茗万花香!”

白敬泉接过下人递来的茶壶,亲自为其泡了一杯热茶,那满脸期待的表情似乎是想要得到许钦的夸赞,少年自然让其如愿以偿,好生夸赞了一番。

而后两人相谈甚欢,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嘴那醉人无数的桂花酿,便是让许钦与白敬泉两人一拍即合,在这堆满积雪的院子里饮酒作乐。

夜色将晚,下人来提醒白敬泉莫受风寒之际,两人才想起还有正事未有商议,原本白敬泉是想让许钦休息一晚再说,奈何拗不过许钦想要尽快见识一下,他要抄的是什么书,也好制定抄书的时间。

辗转来到白敬泉的书房,各种稀奇的文房四宝琳琅满目,看得许钦都有些眼花缭乱。

白敬泉在一处书架之上翻翻找找,总算是把那本写有《西处归赴良田上册》给捧了出来,至于为什么要用捧的,原因也尤其简单,委实是这本书太过脆弱,稍一用力便有可能将其毁坏。

“许兄,麻烦你将这本家父珍藏一辈子的书给复刻下来,在下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