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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玄鹿

类别:历史军事|字数:6W|作者: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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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玄鹿
玄太祖建立大玄,威震寰宇,使之宇内咸服,海外来降,而在太祖崩六百余年后,却是有人割据一方,妄图挑战天威。龙鼎倾覆,玄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州郡作乱,皇亲起兵,乱世之起,却又是无数将士战死疆场,无数百姓流 ...
《逐玄鹿》最新章节(2个月前):

玄太祖建立大玄,威震寰宇,使之宇内咸服,海外来降,而在太祖崩六百余年后,却是有人割据一方,妄图挑战天威。龙鼎倾覆,玄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州郡作乱,皇亲起兵,乱世之起,却又是无数将士战死疆场,无数百姓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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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想太祖姬襄横扫四海,威震寰宇,于悼昌十六年攻破成朝都城,铸鼎十三尊,划分了十三州。

太祖更是于司隶玄天山封禅,建国大玄,建元圣全,使之番邦来朝,海外来降,八荒四海,无不咸服。

在太祖在位之时,因之高度重视中央集权,所以达到了“帝所言出,四海奉行,无人敢逆之”,帝家权势也于此刻达到顶点。

而在太祖崩后,太祖的光辉仍然照耀了大玄六百年屹立不倒,可当太祖的光辉逐渐消退,朝中党争频频,朝外各州异动,大玄恐难存矣。

龙鼎倾覆,玄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州郡作乱,皇亲起兵,乱世之起,却又是无数将士战死疆场,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天威浩荡,盖不住群雄谋逆,太祖威远,余荫不足以万万年。

滚滚江水见英雄兴亡,耀耀大日照世事无常,金乌落咸池方叹世道苍凉,君之不辨万方福祸,且知鹰狼弑龙。

又或是姬氏后人重现太祖之资,重整旗鼓,扫清天下之反贼,励精图治,又正大玄之威,呈龙鸣敛天之势。

一切都不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天下必然会再度分裂,无数的战乱致使生民涂炭,无数的英雄豪杰魂归高天……

时大行皇帝崩,嗣皇帝即位,此刻天下一片太平,却因天子年幼而拉开这乱世的帷幕……

风卷残云三两点,万里紫雷轰鸣作,武安,大玄之国都,昔日玄太祖铸鼎之处。

皇城外欢声笑语,百姓安定,俨然一片盛世模样,孩童追逐着嬉闹,老叟坐在竹椅上笑着看着。客栈满是外邦之人,满城无一乞丐,众民无衣食之忧,于酒楼尝尽珍馐,于高阁吟诗作对,闲时勾栏听曲,好不快活。

宫城内庄严肃穆,御武卫八人为队,来回往复的在宫城中巡查着。明政殿内百官端坐,文武分别有序,而这庄严之所,这天下权利中心的顶端,却是一个孩子在惶恐的看着四周。

君臣规矩的坐着,君不言,臣不道,朝堂上异常的安静。

此时,丞相杨光文率先开口打破了微妙的宁静:“按我朝太祖所立之礼法,陛下应在登基之日祭拜太庙,而后在历代先帝神位前开言明志,最后在天坛献祭三牲五谷,叩告天地。如今陛下已经登基三日有余,为何久久不行礼法?”

太尉李祁中冷哼一声:“太祖曾言‘人未加冠,尚无礼表,祭祖叩天,不妥’,陛下如今还未加冠,如何可去?”

是了,当今天子年幼,是先帝与当今太后唯一的孩子,太后深得先帝宠爱,加之老来得子,先帝对这个孩子十分看重,为此不惜放弃原有的计划,立当今天子为储君,而在临终前更是托孤与丞相和太尉。

大将军赵白闻言一顿,随后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起身,缓步走到帝位一旁,向百官先是拱手做礼,转头看着年幼的天子,而后转回头缓缓的说:“当今天子年幼,无甚威严,不明朝政,不晓军事,如登大宝,恐天下不日将乱。而齐王虽是先帝庶子,却明德好礼,擅武好文!”

话毕,一些官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们垂下的头猛然抬起。

而赵白在停顿了一会儿后,继续开口:“吾虽不才,却愿效仿古贤曹铮,废帝改立齐王,诸位意下如何?”

齐王姬荡,是在当今天子诞生之前所有人最看好的皇子,而在他即将被立为储君的时候,一声婴啼却是响彻后宫,夺了本该属于他的帝位,但齐王并不在乎帝位,他只想治理好属于他的一片世界,天下或是封地皆可。

姬荡遍览群书,通晓古今,更是曾向先帝请驻幽州,抵御沃弗族,在沃弗族的王罗勃侵扰幽州时,更是打破一贯的防守,率军出击,姬荡本人斩杀三十余人。

虽说齐王是如此的优秀,可帝位已定,如今赵白提出废帝使得百官哗然,让朝堂上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廷尉安泽气愤不已,直接起身,笏板散落,他右手指着赵白:“当今天子乃先帝崩前亲立,百官尽知,废立之举有违君臣之道,何况天子并无过错,如何废得?太祖曾言:天子擅改,国即动荡!莫非大将军忘了成朝之变?”

赵白不做言语,安泽继续开口道:“昔日成悼帝继位不过十日,丞相广林废悼帝改立成殇帝,勋昂大夫不满而谋反,从而引发天下异动,致使大成灭国。有此前车之鉴,我看大将军非是想效仿曹铮,而是欲效广林破我大玄基业!”

一番话说完,百官也明显是同意安泽的说法,纷纷出口反对赵白的废帝计划。

而赵白却不在意的挥挥手,笑着开口:“廷尉此言差也,昔日成朝本就摇摇欲坠,方使有心人得机,今吾大玄国富民殷,十三州稳固,万邦来朝,废立之举,于国无伤,且吾掌京师十二万之众,吾之兄弟各携三万将士于豫州,兖州拱卫京师,吾父故去前更是有威望于诸将,若有人欲反,吾抬手间可灭。”

杨光文也拱手:“赵太尉在世时尚不敢妄言立储,身为赵太尉之子的大将军反欲行废立之举,是何道理?先帝临终之时将天子托付与我及李太尉,如今大将军欲废天子,我自是不会同意。”

李祁中点点头,不做声,但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赵白,似有猛虎暗藏。

赵白抚须,不言语,只是回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天子。

他看着眼前的天子,眼前的人哪里像个天子?有什么为君的风范,若让这般人继承君位,岂不使太祖蒙羞?

赵白想到如此,便也是嘲讽一笑,恭敬的拱手,而后离去。

他缓步向殿外走去,边走还边重复着“我意已决,不得再议。”

声音虽然逐渐的小,在众人心里却愈发的大,众臣越发的愤怒。

在大将军提出废帝后,这次朝会,以俱不欢喜的结局散场。

次日之夜,杨光文邀李祁中与一众杨党,李党在杨府以恭贺杨光文长子加冠为由设宴。

杨光文坐于主座,李祁中坐在右侧首座,左侧首位则是杨光文长子杨澄。

庆贺杨澄加冠不过是个幌子,杨光文真正的目的是商讨国事,他饮下一杯酒,平静似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缓缓开口:“今大将军欲废天子,身负托孤之大任,我自是不能让其如愿,众位有何计策,还请莫要敛内。”

随着杨光文的话语落下,众多来客愤愤不平的斥责起赵白,更有甚者一时落泪,屋内一片熙攘。

见众人如此,李祁中心中气愤,却是举杯起身,笑着对着众人道:“且饮此杯!”

一六旬老臣呜咽道:“此时,大玄有覆灭之险,太尉不哭,是为不忠,太尉欢饮,是为不义,身为托孤之臣,不忠不义,是为何故?”

其余人无论是李党杨党,也开始指责起了李祁中,真是好一群忠臣良将。

闻言,李祁中将杯子砸至地上,随着身后下人呈上新杯子,屋内顿时安静下来,他指着在场刚才还吵闹的来客们:“骂又能如何,哭又能如何,诸位日夜啼哭,可哭止赵贼之谋?可哭绝赵贼之命?”

李祁中走至老臣前方,冷冷道:“无方救玄,纵使哭骂又有何用?”

老臣抹泪,开口道:“纵使一时无方,李太尉也不应欢饮,若太尉骂那贼子一声,老朽也不会斥责太尉!”

李祁中发怒,抽出剑指着老臣:“可骂得赵贼羞愧?可否?可否?不有所作为,空满口舌之欢,还不如欢饮达旦,等着大玄变天!等着百年过后,你我在太祖面前不知言甚?”

李祁中也是喝了些酒,气血上头,见场面不对,杨光文当即冷呵道:“太尉休得放肆,依太尉所言,有何办法?”

李祁中看着老臣,冷哼一声,而后将剑插回剑鞘,开口道:“依我看来,我等当隐秘召集精兵,围住赵府,擒下赵白!”

杨光文笑了笑,摇了摇头:“话是轻松,军权尽在大将军手中,我等莫非召来天兵助阵?”

李祁中抚须,沉默了片刻,看着杨光文说:“京师共十二万军队,其中东西南北四军十万军队由赵贼掌握,一千二百御武卫和八百虎贲军由虎贲都尉吴敏统领,还有两万卫京军由城防都督古岷掌管,城防都督为我心腹,至于吴敏…太祖设下虎贲都督便是为了忠于天子,吴敏本人亦是忠君爱国,可用。”

杨光文点点头,喝了口酒后开口:“在雍州,兖州,豫州与我们司隶的六个关口驻守着天子六师,他们虽可随时进京救驾,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在武安城中我们至多只有两万余军队,如何抗衡赵白十万大军?”

杨光文四顾,众人沉默,杨光文不禁叹了口气。

杨光文摇了摇头,挥挥手:“今日到此为止,散了吧,齐王受诏前来武安还需五日,这五日内必须商讨出别的计策,或者…想办法纠集军队擒下赵白。切记,切记。”

随着来客散尽,杨光文挥退下人,在屋内只剩三人后,李祁中坐在位置上盯着杨澄,杨光文对杨澄使了个眼色,杨澄行礼退下。

李祁中开口:“当今天子若稳居帝位,作为托孤重臣的你我,未来必然可以大权在握,我二人的家族也可蒸蒸日上,而齐王与我二人并无甚交情,若齐王登位,你我可就前途未卜了。”

见杨光文不说话,李祁中又低声说道:“当今天子恐无大用,若操作得当,你我便…”

杨光文叹了口气:“若我非承托孤之任,我意亦立齐王,如今我虽承先帝之托,却仍更看好齐王。”

李祁中怒斥:“杨兄,那我等家族怎么办,你要……”

杨光文打断他的言语:“要知道世家长存是吗?我不在乎,我杨家世受姬氏隆恩,家父及祖父俱罪,虽是受奸人若害,罪之不实,然先帝不知,且在我杨家两代有过的情况下仍重用我!我…不能对不起大玄,对不起太祖,对不起先帝…”

两人沉默,杨光文缓缓站起,转过身看着缥缈的烛火:“你放心,我不会支持齐王的,至少目前不会,废帝,对不起太祖,废当今天子,对不起先帝。”

说完这番话后,杨光文闭上双眼,哈了口气,似有无穷压力,缓缓向后摆手。

李祁中见状,也知杨光文不愿再论,快步离去。

此时屋内只剩杨光文,杨光文看着烛火,烛火照着杨光文,烛火中天尚且看不清,而缥缈的天下的一切中藏着什么呢,而他又该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