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湮灭之处

一个平静的午后，贺亦安看着桌上写着制衡局字样的信发呆，这信的内容就像十七岁那年他们寄给他时一样，只是这次，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身份去打开它。所有人都在等他做出选择，他望向窗外半夜半昼的天空，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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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止答题！”

随着广播响起，考生纷纷停下答题，坐在原地等待老师收卷。

贺亦安望着起雾的窗户发呆，待门被打开一股冷风吹进来，他才发觉可以走了，收拾好文具便走出门去。

高三上学期就这么结束了，好像什么都没学到，下学期就要上“战场”，贺亦安难免心里烦躁。

“贺亦安！”安景和喊道。

贺亦安紧了紧身上的校服朝他走去。

赵京元在一旁不耐烦地说：“慢死了，还不快点！”

安景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贺亦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的错，走吧！”

几人边走边聊：

“这个寒假过完年就回来，真短！”

“没办法，下个学期就要高考了。”

“谁说不是……”

突然赵京元转身对着两人说：“要不然，这个寒假我带你们去探险怎么样？就当锻炼胆子。”

安景和摆摆手：“没兴趣，我还要去我爸妈店里帮忙，去不了。”

赵京元和安景和本就不对付，听见他这么说也没多劝，而是看向贺亦安：“你会去的，对吧？”

贺亦安看了看赵京元，又看向安景和。

安景和疑惑：“看我干什么？想去就去啊。”

贺亦安这才笑着对赵京元说：“好，我去！”

安景和暗骂一声傻子就提快速度朝前走去。贺亦安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搭理。

赵京元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别管他，他就是这么个别扭的性格。”

贺亦安也没再说什么。

“我是这么打算的，听说北城郊区有一个废旧的精神病院，好多年前就没人了，现在还空着。我想叫上几个人，咱们一起去。”赵京元说得天花乱坠。

但贺亦安皱了皱眉：“废旧的精神病院？会不会有诡啊？”

赵京元大笑着拍了几下他的背：“你是要笑死我吗？我的朋友，你居然会觉得这世界上有诡这种东西。那些都是小说还有那些修士用来骗人的。”

现在更信了，小说里作死炮灰的经典语录。贺亦安看着他不说话。

“管他呢，有的话更好，抓一个来玩玩。你小子说好要来，可不许打退堂鼓，要是敢违约，我就不送你毕业礼物了。”赵京元威胁道。

贺亦安嗤之以鼻：“就这……”

赵京元得意地扬了扬眉：“就这？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舒诗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那我就把那个舒诗成的真迹残页的拓本给别人了。”

“什么？舒诗成！你说吧，什么时候去？”贺亦安承认他有点心动了。

赵京元想了想：“17号晚上吧，到时去我家集合。”

“好！”贺亦安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分岔路口，几人道别各自回家。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17号。

昏黄的路灯亮起，絮雪从天而降，飘飘洒洒。

贺亦安裹上棉衣，对正在扫地的女人说：“妈，我和同学约好出去玩，就先走了，估计会在同学家过夜，不用等我。”

“同学？谁啊，小安吗？”

“不是安景和，是赵京元。”

“哦……”

女人愣了一下，说：“先等一下，”她放下扫帚，去拿了一条围巾系在贺亦安脖子上，“你身子骨弱，别吹太多冷风，小心着凉，还有，尽量不要和那个什么赵京元走得太近，他不像什么好人……”

“知道了，妈，我先走了！”贺亦安说着拿起门边的伞就出去了。

贺亦安刚出来就打了个寒战，这天可真冷啊！他打了辆车直接赶到赵京元家的小区，赵京元家有点小钱，住在他们市最高档的小区，虽然他只来过一次，但还是记住位置了。

到地方后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来早了，就和赵京元坐在那里玩新出的游戏等他们。

终于，九点半左右，人差不多来齐了，大家坐上赵京元准备的车就出发了。

车上，赵京元兴致勃勃地给他们介绍他买的装备，他还买了一个摄像机，为的就是将此次探险录下来。贺亦安有些头晕，便带上耳机闭目养神，轻缓的音乐让他感觉舒服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到了目的地。雪依旧在下，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呼！这天真他娘的冷！”

“过来搭把手！”

“哥几个快来帮忙！”

赵京元拿了一个手电给贺亦安，他看向忙得热火朝天的众人问：“要不，把一个包给我吧。”

正准备提背包的大块头听到他这么说，打量了他一会，把包递给他。贺亦安将手电插进兜里双手去接，没想到人和包一起摔在地上。

众人哈哈大笑，虽然赵京元也跟着笑了，但毕竟是朋友不能太丢面。他把那个摄像机递给贺亦安：“我记得你摄像技术不错，这摄影师就交给你了。”

贺亦安接过来，摸索了一下，点点头。

这时，一个衣着古怪的老头走了过来，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赵京元几人，感觉很诡异。

赵京元被老头盯得后脊发凉，勉强扯出一抹笑：“老人家，您看着我们干什么？”

老头缓缓开口：“娃儿们，这里的风雪马上就会变大，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他们中的一个眼镜仔回答：“没关系我们带了很多东西，不怕风雪。”

老头有些无奈：“你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小心众人去，一人归。”

贺亦安看向老头，心中有个感觉告诉他，这精神病院去不得。

其他人也听出老头的言外之意，而且这里是郊区，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当然，除了他们这些没事找事的人。众人看向老头，不禁头皮发麻。

“京哥，我想先回家一趟，刚刚我想起来，今天是我妈生日！”

“对！京哥，我也要回家……”

一人开头，其他人也不装了，纷纷表示要回家。

赵京元不耐烦地摆摆手：“行行行！要走就走吧，一群没义气的胆小鬼！”

不过那些人并没有听赵京元说了什么，只是在找车离开，看来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赵京元看向贺亦安：“兄弟，你会挺我的，对吧？”

贺亦安想拒绝的，但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嗯！”

赵京元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他看着赵京元高兴的劲，那句拒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不一会儿，人走得只剩下他们两个。赵京元嘴角抽了抽，多拿了几个手电，让贺亦安带上摄像机就朝那条阴暗小路走去。

寂静中，贺亦安耳边传来那个老头若有若无的声音：“现在的娃，真是的，不知道听人劝，吃饱饭吗？”

他猛然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看到。但这个举动吓了赵京元一跳，他用手电照向四周：“怎么了？”

贺亦安想了想，撒谎道：“没什么，有点幻听，应该是太害怕了。”

赵京元嘟囔了几句，两人又继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