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鹤这是第一次来沙漠,他四处望着,只见一个小丘后又零星几户人家,紧接着是下一个小丘。戈壁滩里人家极少,称不上是城镇,太阳擦着远处的地平线,发出耀眼又怪异的红。
柳椿棠急忙挂上面纱,挡住脸钻进来。
何鹤被挤到外面驾车,单飞絮拿着地图,致使何鹤向左向右。
脚下的路快要和四周的沙子融为一体,但并不是流沙,看来还没完全到沙漠里。
何鹤突然担心起三人带的水,幸好带的水果够多,这样赶上几天路并不会太渴。
马慢吞吞向前迈着,何鹤忽然兴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二指捏住铜钱用力一拔。第一次手很滑,并没有拽出来,何鹤不死心,永指甲抠住铜钱边缘向外拉。
铜钱向外挪了一点,紧接着一声脆响,额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鼻尖流下来,滴到他的嘴唇上。
何鹤舔了一口,原来是流血了。
“飞絮兄,从我包袱里取一下手帕。”何鹤扭过头,顶着一道血痕冲着单飞絮说到。
柳椿棠沉默半晌,勒令何鹤扭过头去。
何鹤咧嘴一笑,让血流进嘴里染红牙齿,十分神气的捏死铜钱,而后猛的拔出来。几滴血溅到柳椿棠干净的衣服上,柳椿棠见状,一手夺过风去就要用它敲何鹤。
诡异的是,风去安安静静躺在柳椿棠掌心,就任由柳椿棠这样拔出剑。
何鹤平日里练剑时风去并没有这么好说话,何鹤皱起眉头,就要去抢折柳。
单飞絮连忙拦住他们,将手帕递给何鹤,又倒了些水在何鹤掌心。何鹤擦干净脸上的血,捂着额头瞪了眼柳椿棠。
“鹤兄你……。”
“没事。”何鹤把铜钱抛出窗,铜钱在空中跃了个弧线又落在地上,不到片刻就被风沙淹没。
“你怎么能用风去?”何鹤不悦的拿回剑,别到自己背后背好。
“我就是能用。”柳椿棠得意的叉腰:“我是天下第一,自然能用这把剑。”
“我见过比你更厉害的。”
何鹤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
“可惜你见不到她。”
“你……。”柳椿棠气的说不出话,抬手指着何鹤连说了好几个你。
“你什么你,你是女同吗?这么惦记人家?”何鹤看着柳椿棠脸色越来越差,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挺直脊背轻轻吐出一句话:“莫非你还是单相思?”
“你有病吧。你不惦记人家?大清早小柳小柳的喊谁呢?”
“等一下。”单飞絮突然伸出手,何鹤以为又有什么突发事件,连忙紧张的握住剑。
“你们听说过小木花这个名字吗?”
“没听过。”柳椿棠呆滞的摇头:“那是谁?”
“我师姐,好像是别人给她起的…小名。”
眼见话题又扯回来,柳椿棠连忙咳了两声,刚咳嗽完马车突然一歪,像是一只车轮陷进了洞里。
何鹤跳下车,弯着腰查看车轮,忽的自己也往下一沉,脚下的沙子像是有了生命,裹着他的腿一寸寸往下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