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肿了吗？”周绮愿抬头看他。
拨一下她的刘海，李澄壹看着她微肿的眼睛，“嗯，肿了，下睫毛没有了。”
周绮愿拿手指揉揉眼皮，“完了，怎么办？这一看就哭过。”
李澄壹笑着，“嗯，回去拿冰敷一下吧。”
“好，走，我饿了，到饭点了。”她拿过酒，小心地捧着。
“嗯，走吧。”
沿着青石板路走着，春天的微风轻轻吹拂着，那灰瓦白墙在温和的阳光中静立着，一只橘猫懒懒地梳着毛。
“这个是用陶瓷做的吗？”周绮愿贴近一面墙，“真的是，陶瓷片画的画，好好看啊。”
李澄壹点头，“这个是生哥和坤哥做的，拍照打卡墙，用的是烧坏的陶瓷做的。”
周绮愿轻轻拿手摸了一下，“好好看的小鸟，真厉害。”
“是，废了不少工夫。选瓷片最难，很难选到合适的。”
她掏出手机拍照，“真好看，我也要打卡。”把手机递给他。
“好了。”周绮愿凑过来看图，给他点赞，“拍得真不错。”
“哟，愿姐来了。”周坤叉着腰忽然出现，“你小子不去帮我忙，我搬那些瓷盏累死了。”
“对啊，我们还去买酒了。”晃晃酒瓶，“辛苦坤哥了，还有这个小鸟真的超级好看。”
“哎呀，我出品必属精品，走，回去吃饭了，我妈都催我了。”看了是饿了，他大步流星地往芜园走。
周绮愿和李澄壹相视一笑。
“壹哥，我们拍一张。”周绮愿扯扯他的袖子小声说。
“好。”
周绮愿找好角度，看着屏幕里的他，“你怎么不笑啊？这么严肃。”
“啊？有吗？我不习惯拍照。”
“你低一点。”
李澄壹稍微低一点，周绮愿贴过去亲了口他的侧脸，迅速退开按下拍照键。
“笑了，好好看，真温柔。”奸计得逞，周绮愿笑得灿烂。
李澄壹失笑，点点头。
芜园。
大家吃完了，周坤也已经吃上了，“妈，这个芹菜不好吃。”
“有得吃你还挑。”李澄壹慢慢走进来，递给许枝两瓶酒，耳语了几句。
许枝点头去放好酒。
“愿姐呢？丢了？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李澄壹瞟了眼他，“她去洗脸了，吃你的饭。”
周坤看了眼他，大口喝着汤。
敲门声忽然想起，周绮愿从放下充当镜子的手机，“请进。”
许枝拿了一小包东西进来，走近看看她，笑着说：“真的被酒辣哭了？”
“啊？”周绮愿微怔，别过脸去，“姨姨笑我。”
“我不笑你了，快来，我给你冰敷消肿一下。”
“好。”
许枝小心地把冰包贴上她的眼皮，瞧着眼前的女孩子，“这样看着倒是更惹人怜了。”
吃饭的时候，周绮愿挖了李澄壹一眼，对方抿唇一笑，慢悠悠地吃着。
下午，李澄壹和周坤在书房议事，女生们在筹备生辰宴。
“好，面和好了，开始包。”张姨斗志昂扬地说。
周绮愿洗干净手，“晚上吃饺子吗？真好。”
许枝拿起擀面杖，“陈伯是北方人，搞点面食给他。”
“好，我来包，虽然我包得不好看。”周绮愿笑笑，拿起擀好的饺子皮，放上一勺馅料，两手一捏就成了。
“有点样子，还不错嘛。”张姨看着她渐入佳境，欣慰地笑着。
周绮愿瞬间充满动力，三个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搞定了四大盘饺子。
看着许枝和张姨切菜煮配料，周绮愿搓搓手，帮不上忙。
“小愿，你把这壶参茶拿给壹壹吧，我们忙就好，你们玩去吧。”
周绮愿爽快答应，正好看看他们在忙什么。
书房。
“我觉得可以了，宣传册定稿就这样吧。”李澄壹把便利贴贴上去，递给周坤。
“好的，那我明天再搞几个拍照点。”
周绮愿把茶壶端进来，“在忙什么？”倒杯茶给李澄壹。
“哎，他又给我找活干。”递给她宣传册，“要把烧坏的瓷器尽可能利用起来，然后再去联系印刷厂，还要搞宣传牌，还要去文化馆搞卫生，量尺寸……”
“这么多工作啊？”周绮愿翻了翻册子，“我帮忙吧。”
“感谢感谢，还好，忙中有序。明天开窑，你们去不去？”
李澄壹喝着茶未答话，看着周绮愿，对方果然兴高采烈地说：“去，当然去，我还没见过。”一时间，他眼里尽是笑意。
“嗯，去吧，我也没见过。”
周坤挠挠头，“随便你们，我去忙了，生哥让我帮他搬瓦片，走了。”
周绮愿点头，“啊？芳园还没修好吗？”
“不是芳园，咳咳……”他忽然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是生哥要修他家的老房子。”
周绮愿给他倒茶，“你感冒了？”
“没有，喉咙痒。”他喝了口茶，挑眉问：“你在关心我？”
“嗯。”周绮愿环手，“想当初你也只说了一个字，我现在也只说一个字，你什么感受？”
李澄壹失笑，“很开心。”
“切，不和你说了，我还是回去帮忙吧。”周绮愿挠挠耳朵。
李澄壹看了看她，起身，“一起去吧。”
周绮愿走着，“谁要和你一起去，我走了。”
“噢，那我们偶遇，都要去厨房。”
周绮愿笑着瞟一眼他，“你话好像变多了。”
“有吗？陈伯让我少说话。”
“啊？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不想听我讲话吧。”
陈伯倚在前面的门廊下，怒气冲冲地说：“臭小子，诽谤我。说话不用废心力吗？”
李澄壹失笑，“师父对不起，我错了。”
周绮愿笑得合不拢嘴，“是是是，他胡说，我监督他让他少说话。”
陈仙人背着手，“现在不用，随便他说，一天说一箩筐我都不管，药在厨房，赶紧喝了。”扯扯袖子大步向门口走去。
“好的，师父，您去哪？”
“买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