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帕克看着手里的一沓钞票,回忆起刚才的发生的事情:他在那名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搀扶住老妇人时便注意到了对方将手探入了老人的衣兜,随后他便眼看着对方将钱转手到另一个同伙的手上。
而在那名身穿灰色风衣的男子接过钞票并转身离开后,斯帕克便一直死死地盯着对方并在靠近对方时使用了“窃取”。
非凡者的窃取与寻常窃贼不同,虽然其手法相同,但动作要更加敏捷,除非对方同样是非凡者,否则很难注意到偷盗者的窃取。
斯帕克将那沓钞票塞入口袋,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他便看到了刚才的那名老妇人。
那名老妇人正在一处摊位前挑选着蔬菜,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钱财早已被人偷走。
“一共8便士。”
摊铺后面的商贩看着老人将挑选的几颗洋葱摆到面前,没有感情地回应着。
老人闻言,便缓慢地将手探向自己的衣兜,摸索了一阵后,皱起了眉头道:
“奇怪,我的钱呢?”
随后,老人慌张地在自己的其他口袋及买菜用的纸袋里翻找起早已丢失的便士。
“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面了……”
然而,无论她如何寻找,都无法找到一枚便士。
站在对面的摊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发出“啧”的一声,无奈地看着老人四处翻找着自己丢失的便士。
或许是老人翻找的动作过大,她的口袋内突然传出硬币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她赶忙将手塞入口袋,摸索了一阵,随后用布满褶皱的手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沓钱币。
商贩见老人终于掏出便士,迅速从对方手里接过,并将洋葱递给了对方。
“奇怪,我记得明明没有这么多便士来着?”
……
斯帕克乘坐地铁回到了自家的门口,看了看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回忆起刚才在集市上发生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做好事不留名优良品格,他就自觉得意,于是面带笑容,转动门把手走进家门。
“我回来了!”
他用一种快活的语气向家中喊道,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家人热情的回应,而是母亲严厉的质问:
“你怎么才回来?这都几点了?”
面对母亲突如其来的质问,斯帕克从中察觉到了一丝焦灼的气氛,他不解地看着穿着正式,正等待自己的家人,然后仰头看了看墙壁上正晃动着摆钟的陈旧钟表。
“五,五点啊……”
“你又跑哪去了,赶紧换衣服,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换衣服?要干啥去?
这时,斯帕克才模模糊糊的在脑海中翻找出前几天叔叔托马斯曾说过的话:房东菲恩.哈德森先生派邀请他们一家于周日晚上六点参加一场周围邻居之间的晚宴!
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哈。
回忆起被遗忘的细节,斯帕克慌张地回答道:
“好的,我这就去换!”
斯帕克脱下那件黄褐色陈旧大衣,小跑着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并从堆叠的不是那么整齐的衣物中用力抽出了一件黑色正装,并将其披上,然后拿起一顶被压扁了的半高丝绸礼帽,抖了抖上面可能存在的灰尘,将其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身衣服是在他们一家来到贝克兰德后买的,他对什么精致服装并不在意,只是在叔叔的劝解下,去附近的服装店买了一身差不多的行头。
按照托马斯叔叔的话来说:这里是贝克兰德,是乔伍德区,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中产阶级来说,体面是最重要的东西。
斯帕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手简单拢了拢自己快要盖住眼睛的卷发,却发现怎么也梳不过去,索性用帽子一压,遮住了头发,便迅速拍门而出,走向门外。
见斯帕克已经走出,一家人便准备走下台阶前往房东哈德森先生的住所。
这时,塞拉突然看向了斯帕克,随后来到他的面前。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斯帕克在心底泛起疑惑。
接着,塞拉摘下斯帕克的帽子,在帽子被摘下的同时,他那杂乱的卷发如同弹簧一样瞬间弹起。
看着斯帕克杂乱的头发,塞拉回到屋内拿出一把木制梳子,帮斯帕克打理起头发。
“那个,我……”
斯帕克见塞拉帮自己整理起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本想伸手拿过梳子自己解决,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好啦。”
塞拉放下木梳,微笑看着斯帕克。
“塞拉真是长大了啊,越来越有姐姐的样子了。”
母亲在一旁连连称赞道。
“斯帕克还是那么没有自理能力啊……”
站在一旁的伊莉雅撇了撇嘴,尖锐地吐槽着自家哥哥。
“好啦,好啦,我们快走吧,爸爸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
塞拉看向已经走下楼的父亲,催促着斯帕克母子三人道。
随后,一家人走下楼梯,向隔壁拐了过去。
门铃声响,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之传来,斯帕克靠着敏锐地听觉辨认起门后的声音:脚步较轻快,似乎是位女性,年龄不大,看样子应该是哈德森先生家的女仆。
随后,斯帕克便看到了前来开门的女仆,以及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须发俱白,腰背略微佝偻的哈德森先生。
看到屋主人后,维克多一家一同向哈德森先生行了一礼,随后,斯帕克便看到哈德森先生快步向前回应道:
“托马斯!最近过得怎么样?”
叔叔托马斯摘下帽子,十分礼帽地回应道:
“承蒙您的关照,生意还不错。”
哈德森先生和气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而向母亲寒暄道:
“玛利亚夫人,你今天的样子很漂亮。”
“谢谢您的夸奖,您最近怎么样?我看您气色还不错。”
见母亲称赞起自己,哈德森先生露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随之挤在一起。
“谢谢你的赞赏。”
随后,哈德森先生分别和斯帕克等晚辈打起了招呼,在互相寒暄过后,一家人走进了哈德森先生的家中。
哈德森先生曾是一名钟表商人,后来由于年事已高,便将自己的店铺和楼上的房间一并租给了叔叔托马斯,而自己则住在隔壁的房屋内颐养天年。
哈德森先生的太太在几年前已经去世,而他的儿子在一家海外贸易公司工作,育有一双儿女,由于工作需要,儿子一家并没有和哈德森先生一起居住,因此,他将儿子的住所租给了维克多一家。
走进屋内,映入斯帕克眼帘的是宽敞的客厅和摆放在客厅一侧的餐桌,以及陈列在上面,冒着香气的各色食物。
这次晚宴是以自助的形式进行的,客人们可以随意在餐桌上拿去自己想要的食物。
肉类食物十分丰富,酒水饮料及甜点也看上去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