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玄叹了口气,竭力和缓措辞,道:“这么重酒气,就喝了一些?”
诸野:“……若是你觉得酒气太重,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说话。”
“什么我觉得?不是我觉得。”谢深玄挑眉,“宫宴而已,喝这么多做什么?”
诸野:“……”
谢深玄:“喝了是能升官还是加俸啊?”
诸野:“……”
谢深玄:“这么能喝你怎么不把自己喝——”
他终于注意到了诸野面上的神色,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话语实在刺耳得可怕,他本想要关心诸野,而不是这般出言斥责,毕竟这一切本都不是诸野的错,他就算要骂,该骂的也是那个狗皇帝。
于是他深吸了口气,尽力令自己的情绪与语气都再和缓一些,一面看向诸野,道:“昨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西域使臣入京,他同皇上说是我旧识。”诸野不敢再有半句隐瞒,一五一十说道,“皇上便召我入宫,去宫宴同他叙旧。”
谢深玄微微蹙眉:“他真是你旧识?”
“长宁军内当初有番部胡骑,有几人是当时胡骑的将领。”诸野想了想,解释道,“只是相识,算不得太过要好。”
谢深玄想了想外头乐呵呵来寻诸野的那名胡人,那人看起来便是个极自来熟的性子,他与诸野当初都在长宁军中,两人平日的接触但凡只要稍多一些,这人十之八九便将诸野当做是他的好友。
谢深玄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自来熟之人,他只能皱眉,原是在想既然此人与诸野不算熟识,那他或许能想办法将此事为诸野应付过去,还有两日宫宴,能不能骂一骂皇帝,就别让诸野再去宫中陪酒了。
“赵瑜明应当同你说过,过段时日,太学内还要来一名西域学生。”诸野微微蹙眉,“他们使臣先一步抵京——”
谢深玄:“就是昨日宫宴这些人?”
诸野:“是。”
谢深玄挑了挑眉,道:“我更讨厌胡人了。”
诸野没明白谢深玄这莫名一句话的由来,还稍稍一怔:“什么?”
谢深玄叹了口气,又小声嘟囔:“我今日来此,本不是为了你宫宴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