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培育异植之人，珍稀得很。
许玄真要向郡城讨要，那是自己找不自在。
祁百虎非的拉长着脸，将脸色甩他头上，亦或是吐上一头口水。
不过么，要取些异植之种，再拿上些书，就简单得很了。
许玄只需得上书，稍后驿使就可将之送来，此前李天正已是打理好一切。
剩下的，只是缺个饰弄花草的人。
郑老头坐着板车，在挽马的拖拉下，慢悠悠地就到了北溪县城之中。
许玄想让他带司中那头驴子出来，毕竟驴子是由人变来，听得懂人言，无需多费心力驾驭。
不过郑老头拒绝了，那驴子他打算留给闵器。
小书童年纪尚小，还不到骑马的年龄，有头懂人言的驴子代步，要方便许多。
对此，许玄只能任得其来。
驴子在司中已然是待习惯了，郡城之中没复原之法，连着履帮中的法门也不成。
若是新变之驴还可，经年累月之下，中了手段的人，肌体异变过甚，履帮中的浅显法门明显指望不上。
或许解法柳竹书院能有，那是驴子仅有的盼头。
郑老头到了县城之中，径自就向城北而去。
在边缘之处找上一户人家，敲响了门。
“马老弟可在？”
“呀，是郑老哥，老马他出外头听书去了，我这便去唤他！”
老马的婆娘说着就要出门。
郑老头连忙拦着。
“不碍事，他总在那地方，老头子我去找他。”
郑老头不给老马婆娘多话的机会。
掏出一粒零嘴儿，塞给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孩子，就离开了老马的家。
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
“这老弟啊，临老了就贪耍了。”
老马剥着瓜子，就着大碗茶听得入神。
他喜欢街边这茶棚的说书先生。
虽然嗓子不好，讲书的时候带着沙音，但胜在人家能将故事儿的曲折离奇，讲的叫一个明明白白。
今日说的仍然是斩鬼司的小哥，到县外剪除妖鬼的事。
不过这一场乃是首秀，未曾讲过，个中角色的凶险不足为外人道，精彩得紧。
忽地一只手伸来，将碟子上的瓜子取走一撮。
老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人拖着凳子坐自己身侧。
老马一愣，看清来人面貌后，笑了起来，想起此地在讲书，就压低声音道：
“郑老哥。”
郑老头剥着瓜子，指指说书先生道：
“这事儿我记得，是司里李大出的手，没故事说的奇妙。”
老马没在意。
“老哥进城所为何事？”
“带老头子一程，找个地方，短则半月，长则一月。”
老马没犹豫，点点头。
“好，容我回去取上行李。”
“嗯。”郑老头轻轻拍手。
“好了到衙门找我，老头子去那办点事。”
两人说完，老马将碗中茶水一口闷了，又将剩下的瓜子揣兜里，就小声起身离去。
大半个时辰后，一匹老马拖着板车，就出了北溪。
……
许玄将文书写好，交给岳大山。
“行了，发往郡城便好。”
岳大山搓搓手。
“司里可自己培育异植了？”
许玄点点头。
“凭咱们自己瞎来，效果未必多好，只看郑夫子能否请来人了。”
许玄想起当初找来郑老头的事，如今是觉得千值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