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之中。
许玄不知岳大山为何如此激动。
倒是岳大山自己交待了,拉着许玄在旁边坐下。
许玄将杯盏放好,岳大山就自顾给两人添好了茶水。
“师弟你有所不知,就刚才,上头的文书到了。”
“这字里行间呢,尽是说的拨放经费事宜,顺带提了两句北溪的好,再点了点州兵的事。”
本来不是多大的事,可岳大山直觉不对,琢磨了许久,愣是从字里琢磨出字来了。
岳大山一拍桉面,茶杯不稳,茶水四溅。
许玄连忙将其端起,抿了一口。
“师弟啊,咱们斩鬼司,似乎跟州兵,还有那劳什子精锐,都不太对付啊。”
“文书里说什么留意军兵动静,实则是让我们提防呢。”
对于岳大山这方面的本事,许玄自认是不如的。
“那师兄说说,该如何做?”
岳大山沉吟片刻,道:
“不如何,见就见了,他们说啥我们都不信,有好处就揽,要承诺不给。”
“差不多便是如此。”
但军中精锐皆是飞扬跋扈之辈,岳大山又不得不早做准备。
“丢了斩鬼司脸面,师兄我吃不起这个挂落。”
“黔驴三计,我就这点本事,师弟你到时候看着帮衬一二,莫让人看了笑话。”
两人说着,忽然就听到了外头“咴咴”的叫声。
“哪来的驴子?”岳大山顿时一愣。
许玄倒是一拍额头,“差点忘了,司里还有一头颇具灵性的驴子。”
出门看去,就见郑老头正用力掰着驴头,将其拖着走到另一方向。
“司后有马厩,你这犟驴到后头去待着。”
见到许玄二人,郑老头连忙躬身道:
“犟驴在老头子那待不住,非要来司中等候,这一路好走…”
许玄上下打量了驴子片刻,直至后者躁动不安起来,才道:
“这头驴子却是过于聪明了些,该让人给他看看才好。”
岳大山目送驴子被牵走,连忙去将黑甲取下。
“哼。”他闷哼一声。
“这怕不是有些重啊。”
许玄见状,上前帮着将黑甲套上,又见岳大山吃力的模样。
“师兄,莫要勉强。”
“无事,师兄好酒好肉不是白吃的。”
岳大山着甲出去舞了一圈,基本习惯后,便将黑甲卸下。
“好家伙,原先黑甲没这般重吧。”
许玄点点头,“炼成法器后才有这般重量。”
也还好岳大山开始修行,体质大有进步,不然也没力气着甲。
两人在堂中百无聊赖地聊着。
岳大山言语间还是颇为怀念宗门时的日子。
“那等无人管制的日子,确实快活似神仙。”
“报应啊,如今到拼命的时候了。”
许玄不以为然,在斩鬼司中,自己是真的有可能成神仙。
午时之际,郭蒙便回归斩鬼司中。
“县外出现一道烟尘,应是快马疾驰。”
许玄与岳大山对视一眼,忙活之下,便将黑甲套在岳大山身上。
半个时辰后,岳大山闷声闷气道:
“怎的还未到?”
郭蒙自衙门的衙差处接过口信,道:
“有军中精兵在县外往来疾驰,释放啮人,骑射狩猎,好不快活。”
“场面混乱不堪,有百姓被流矢所伤,衙差出面被赏了一鞭子。”
岳大山一巴掌拍在桉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