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的眸光微闪。
“急不得,急不得。”他缓步走在街上,放轻了语调道,“该看的时候自会看到的,拦它做什么呢?”
“出头鸟,还是让旁人来做为好呀。”
济州一连下了好些日的雨,水汽把暑热涤荡殆尽,码头的浪搭在停泊的航船上,莫名泛起一种少有的冰凉。
院里的花落了不少,早春来时的馥郁香气散尽,余下的只有雨后的水汽混杂着草木的气息。
温明裳坐在檐下看书,驿馆里没什么人,宗平带着的府兵和大理寺的差役全数被她派出去做了布置。府台那边来人旁敲侧击问过几回,颇有些想早些办完差好送走这尊大神的意思在。
可惜看架势也知道没那么容易。
既然送不走,那就只能佯装眼不见为净。
不过他们不想见温明裳,温明裳倒是要去找他们的麻烦。
鞋履踩过回廊,栖谣肩上还有雨水顺势而落。
“温大人。”她摊开手掌,里头是一个竹筒,“两样东西,一是京城的信。”
温明裳放了书册,道:“写了什么。”
“允。”
“那……”温明裳撑膝起身,“另一样呢?”
栖谣目光微动,自怀中掏出一块玉牌。
盘龙纹镌刻其上,触手温润。
温明裳收入掌中,轻笑了声捞起了身侧挂着的外袍。
“那走吧,去会一会我们的府台大人。”
栖谣歪了下脑袋,道:“不等宗平或是赵姑娘回来吗?”
“不必。”温明裳正好衣冠,抬手时衣袖下滑,露出皓白的手腕与上头的系绳,她指尖摩挲过龙纹五爪,眸光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