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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1 / 2)

当我终于回到自己在镇上的房子时,已经临近晚上七点了——比我到达歌德的别墅的时间还要晚不少,毕竟昨天上午还搭了老约翰的顺风车,今天就没有这个运气了。筋疲力尽的我打开房门,把明显轻了不少的麻袋以及沾满泥土的铲子扔在地上,连外套和靴子都没脱就直奔厨房,拿了几块面包就往嘴里塞。

“…呜…呕…”

该死的,吃太多噎到了…

我又转过身去拿水,猛灌了一口后方才将那些面包咽了下去。

暂时解馋后,我脱下使人倍感沉重的靴子,将身上的破外套换成了居家的衣物,然后再回到厨房,开始认真准备自己的晚饭。当然,虽说是“认真准备”,可实际做的也不是什么复杂的菜:拿出两块土豆,粗略地削去皮,切成块后扔进锅里,再打开一罐肉罐头,把罐头里的肉和土豆一并在锅里乱炖,配上面包,就是一顿晚饭了。

趁着锅里的汤还没煮开,我走到卧室,拿起刚才脱下的外套,从它的口袋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费奥娜婆婆的地图,另一样是一张有些老旧的信封。我先把地图放在一边,亲身走过一次路线后,我已经记住了该如何去往别墅,所以以后就不再需要用它了;接着,我打开了那张信封,从中掏出了一张支票。我把支票放在床上摊开,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起它来。它与信封一样,纸张纯白的表面微微泛黄,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与我见过的其他支票不同,这张支票在原本应该是出票人签名的地方没有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大的印章。印章的形状是一种植物,这种植物有着细细的枝条,上面是细长的叶片与钟形的花朵。虽然我对植物并不了解,但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植物是什么。

“迷迭香吗…”

迷迭香是一种常见的食材,刚刚我就往汤里放了一些。这种植物原产自地中海沿岸,倘若这是歌德或是她家族的纹章,那它会不会代表了她们的故乡呢?还是说我想多了,这印章根本无意义,只是为美观而这么画的呢?

“想也想不出答案,还是不要想了。”

我耸耸肩,把支票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自己躺在了床上。毕竟这支票能不能兑出钱来还是个问题,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未免太早了些。

躺在床上,我活动了一下疲惫的四肢——果然还是自己的床躺着最舒服。和昨天晚上那段糟糕的经历相比,我的这栋不大的屋子,简单的饭菜,都显得那样的美好而亲切。

“咳咳咳…”

进入到歌德的别墅后,我忍不住捂住了口鼻——这里面的空气中全是灰尘,以至于哪怕我用手盖住了鼻子,它们也能从手指的缝隙中溜入,呛得我不停地咳嗽。随着我一步步的前进,大片的灰尘也被之所搅动,在阴暗的走廊里如舞蹈般四处飘动。我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蹑手蹑脚地跟着歌德,就怕惊动了这些“起舞”的灰尘。

与我的窘迫不同,歌德仿佛不受影响般的走在前面,她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没沾上灰尘,仍保持着未曾染上污垢的洁白。借着火柴微弱的的火光,我大概能看得见周围两英尺左右的东西。我脚下的地面被暗红色的丝绒地毯所覆盖,脚踩上去的触感很柔软,应该是高级货;身边的墙壁上贴有米色的壁纸,壁纸上有着一种植物,看上去应该是迷迭香的图案。

穿过走廊,我随着歌德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客厅的地方。与其说客厅,倒不如说是客厅与餐厅的集合体。它的右边是餐桌和一些橱柜,左边是壁炉、沙发等客厅的家具,还有几架书柜摆放在墙边。

“休息一下吧,罗伯特。外套和行李可以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说到,但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掏出手帕,擦了擦要坐的沙发的坐垫——不用想也知道上面一定都是灰尘。擦完我要坐的坐垫后,我还顺手把旁边的另外一个坐垫给擦干净,以便歌德去坐上去。

“…对了,还有这个。”

我把背着的袋子拿下来,从中搬出之前砍的那堆树枝,将它们放到壁炉里。然后把手里还未燃尽的火柴一并扔入其中,点燃了炉火,也算是起到取暖和照明的作用了。

“没有茶水来招待,还请谅解。”

在我擦沙发坐垫、点燃壁炉的时候,歌德也没有闲着。她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银质餐盘,走到客厅的一个柜子处,拉开它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什么东西放在餐盘上,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没有的话就不麻烦了。”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歌德坐在我擦过的另一个坐垫上。歌德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反应,但还是把餐盘放在了沙发边的茶几上,坐上了那个坐垫。歌德坐下后,我看了看她刚拿的银质餐盘,一张信封和一把同样是银质的裁信刀静静地躺在上面,它们会干什么用呢?

“在接受你的血液前,我想先尝一尝。”

像是回答我的疑问似的,歌德边说着边从餐盘中拿起裁信刀,将它递给了我。我端详了一下这把裁信刀,应该是放在抽屉中的缘故,它并没有沾上灰尘,锋利的刀刃在炉火的映照下闪着冰冷的银光。我用右手握着它,把刀尖对准左手的食指扎了下去。随着一丝刺痛,一滴鲜红色的血液从刀尖扎入处流出,沾在了银色的刀尖上。

“这样就行了吗?”

“是的。”

我把沾着那滴血的裁信刀还给歌德,歌德点了一下头,接过了裁信刀。只见她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条手帕,将刀上的血抹在上面,随后把裁信刀放回餐盘,转而举起手帕,将其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嘴边。当手帕与她的嘴唇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注意到她那一直半睁着的、看着有些疲倦的眼睛稍微地动了动,似乎是睁大了一些,身体也微微震动了一小下。

“…可以,罗伯特。”

“…太好了。”

果然就像费奥娜婆婆说的那样,歌德对血液并不挑剔。既然她不挑剔的话,我想应该可以深入地讨论报酬之类的问题了。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到:

“那么…关于给予血液的次数,每次的量,以及…报酬的问题,我也想问一下。”

“次数以及量的多少,要看你如何决定。”

歌德答道,

“你可以选择一周一次,每次一盎司;或是一个月一次,每次四盎司。”

嗯…由我来决定嘛…一个月一次的话,不算太麻烦,就是一次性抽四盎司的血让我有些含糊;一周一次的话…要麻烦一些,但一盎司不多不少,比一次四盎司更能让人接受,那就选后者吧。

“一周一次,每次一盎司。”

我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好,报酬每月五十英镑。”

每月报酬五十英镑,也就是五十英镑月薪啊…哎?等等,多少?五十英镑?每个月五十英镑?我没听错吧?

“每、每个月五十英镑?真的吗?”

我难以置信的问到。歌德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平淡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跟我说:是啊,五十英镑,我说得很清楚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当然奇怪了!那可是五十英镑啊!一个月五十英镑,一年…六百英镑!老天爷,我当海军上尉的时候,一年的工资连它的六分之一都没到呢!别说尉级军官了,就是校官乃至一些将官都没这薪资啊!我想起费奥娜婆婆说过的“收入可观”,果真是“收入可观”啊。不,不对,这是妥妥的小资产阶级的收入了吧,还是偏高的那种!我只需要每周给歌德一盎司血就能拿这么多钱…这已经不只是奇怪能形容的了吧!

我激动得手舞足蹈,歌德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又一次把手伸向了那个银质餐盘,把放在上面的那张信封向我递了过来。

“这个月的我会先给你,就在里面,五十英镑的支票。”

“支…支票…”

我有气无力地说到,经历了刚刚的激动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连伸过去接信封的手都颤颤巍巍的。

“拿过支票,我和你的契约就算成立了。”

“拿过…就成立…不不,等一下。”

我的手停在了原地,没有向前去接过那张信封。是啊,这高昂的报酬与简单的“工作内容”实在是难以匹配,而歌德——说实话,她虽然自称是吸血鬼,但她至今以来的表现与刻板印象及各类传说中的吸血鬼都不相符:不怕阳光,没有尖牙,不会变成蝙蝠,也不害怕银器。所以…还是那个问题,歌德她…究竟是不是一个吸血鬼?

“怎么了?”

见我突然停下了手,歌德如此向我问到。

“歌德,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会让你感到厌烦,但是…呃…怎么说呢,你…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那种生物吗?吸血鬼——通过血液来维持生命的活力,应该是与人类不一样的生物。可是你看上去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可以照阳光,不会变身,与那些小说故事里的吸血鬼完全不同。所以,你真的…真的是一个吸血鬼吗?”

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通,歌德听了,并没有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低下了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

“…”

“…只要我与普通人不同就可以吗?”

过了一会儿,歌德开口了。

“这…应、应该吧…”

我支支吾吾地说到,虽然是自己问的问题,但歌德可能会回答什么,又如何应对她的回答,我都没有想过。

“…”

歌德无言地把信封放在了我身边,用另一只手从餐盘中再次拿起那把银质裁信刀,反手握住,并把刚刚递信封的手微微抬起,放在了她腹部的高度,恰好能被我看到整只手掌的位置。

“你这是要干什么?”

“…回答你的问题。”

歌德说到,然后高举起拿刀的手,在举到她脑袋的高度时停下,随即猛地向下落去。我被歌德的这一系列动作惊呆了,连阻止都没来得及做,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沾上过我血液的锋利裁信刀扎进她白皙的手掌,穿过皮肉,从手的另一边穿出。

“这样可以吗?”

歌德把裁信刀从手掌中拔出,将手伸向了我的面前。她的话让呆住的我恢复了过来,我连忙看向刀插入的位置——从手掌到手背,可以透过伤口看到对面的火光,是一个贯通伤。但是…有些奇怪,伤口处只有很少很少的血流出,那些血并不像是常人一样的鲜红色,而是偏暗的,有些发黑的红色。

“…?”

就在我疑惑于歌德伤口处的血时,另一件奇怪,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能透过伤口看到的火光,现在居然看不到了。没错,歌德手掌上的伤口,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没有血液凝固、结痂的过程,而是单纯的再生。被刀刃撕开的皮肤又结合在了一起,就像从来未有过受伤一样,连伤疤都没有留下,就这么恢复原样了。

“——失礼了。”

我说到,并挽住了歌德的那只手。的确,她的手洁白如初,无论是手掌还是手背,都没有任何伤痕。

“好冷…”

除此之外,歌德手掌的温度也让我十分在意。她的手很冷,虽然海边的晚上的确是挺凉快,但我和她的面前可是点着炉火。而且…这种冰凉的触感,根本就不像是在摸一个大活人的手,倒像是那些太平间里的尸体——冰冷的,早已死去的人一样。

“我明白了…谢谢你,歌德。”

我轻轻放下歌德的手,木讷地拿起那张装有五十英镑报酬的信封,放进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回答歌德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在对自己的疑问做出肯定。但在真正见识过歌德身上这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后,我已经能确认,歌德她,不是一个与我相同的存在。

“契约成立了,”

歌德用自己的手帕把裁信刀上的暗红色血液擦去——与裁信刀一样,它的上面也沾上了我与歌德的血液。

“去休息一下吧,楼上的倒数第二个房间。”

歌德面无表情地说。

“楼上的…倒数第二个房间…是吧。”

我从麻袋里拿出煤油灯,划火柴点燃了它,然后背起麻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今天的长途跋涉本来就有够累,更不用说明天还要走原路回去。因此,早点休息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不回房间吗?歌德。”

我拿起煤油灯,准备离开客厅上楼。而歌德则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她美丽的面部线条,棱角分明、恰到好处的五官能够清楚地被我所看到。歌德…她本应是一位使人入迷的女性,但在亲眼见到她不同于人的身体后,我眼中的她就不只是如此了。苍白的皮肤、冰冷的体温、发暗的血液以及超越常人的恢复能力,她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秘密呢?就像初到别墅时一样,我的好奇心又一次被勾起。考虑到我已经与歌德订下了契约,每周都要来给予她一盎司的血液,或许以后,我可以通过这份以血液维系的关系,得到我所渴求的答案。

“不了,你去吧。”

在那之前,歌德先送上了我这个问题的答案。既然这栋房子的女主人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有心理压力,能够心安理得地上楼休息了。于是,我举起点燃的煤油灯,借着它的灯光,我走向了客厅的入口。穿过入口,进入走廊,走了一会儿,就能看到我进来的大门了。

走过这扇差点被我用枪打开的大门,接着向前还是一片走廊,同样铺着高级的地毯与墙纸。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拐角,沿着拐角走,一边是被封上的别墅窗户,另一边是一些房间,应该是厨房、厕所之类的。

“就在前面了,上楼的楼梯。”

我走上了眼前出现的楼梯,与别墅里的其他家具一样,楼梯的扶手上也被一层厚厚的灰尘所覆盖。从外面看,这栋别墅算上阁楼有三楼,但楼梯只通往二楼。上到二楼,这里的整体风格、装修与一楼无不相似,窗户也同样地被封上了。我一边在廊道中走着,一边看着房间的位置与分布。在走到倒数第二个房间,我停了下来,这里就是歌德所说的我可以在此休息的房间了。我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就打开了房间门,看来是没有被锁上。

由房门进到屋内,我环顾了一下房间:这是一座装横考究的卧室,整体上采取了与别墅本体相同的十九世纪初风格,床铺、小沙发、茶几、床头柜等一应俱全。这些家具基本上都是由高级的橡木制成,且表面涂有一层特殊的漆,在海边的别墅里仍能保持很好的防腐防潮性。

不过,这座卧室里也是充满了灰尘,而且卧室比客厅和走廊还要封闭一些,所以我在里面基本上是属于一种难以呼吸的状态。我把煤油灯和麻袋放下,脱下外套,用双手把它展开,然后用力地扇动它,想靠扇出的风把灰尘吹出到门外。可是使劲扇了老久,只是把空气中的灰尘搞得到处乱飞,甚至还把一些卧室外的灰尘也带了进来。

“啊咳咳咳……”

我被一阵阵的灰尘呛得直咳嗽,但还是继续徒劳地扇着外套,一遍又一遍地搅动着灰尘。终于,在咳到眼泪都出来后,我意识到整栋别墅里都是灰尘,只有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把里面的换出,才能彻底解决灰尘的问题。我走到卧室的边上,推了推关闭着的窗户,如我想的那样,纹丝不动——已经木板所封住,这点早在我刚到别墅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到了。想要打开它必须使用蛮力,可没有房主人,没有歌德的允许,我是不能随意破坏这别墅内的任何一个东西的。

理所当然的,我走出了卧室,顺着上来的道路回到客厅,去向歌德征求允许。再次回到客厅,歌德仍坐在原处,看上去并没有要回自己房间的打算;壁炉里的柴火还没烧尽,一切都没有改变,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说实话有些奇怪,当我在傍晚与歌德相遇的时候,她的神态与举止让人感觉到倦意。可此时在她的身上却没有这种感觉,就在她尝过我的那滴血液之后——这些细节让我更加确信歌德吸血鬼的身份。

“还没有去休息吗,歌德?”

我问向歌德。

“我现在不需要休息。”

她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太意外。

“这样啊…其实我下来是来请求一下…额…你的允许的。”

“说吧。”

“就是…我想打开窗户通下风,可是窗户被封上了,所以我想请问能否…”

“可以,请随意。”

歌德很平静地说到,看上去对我要做什么,会不会破坏她的房子并不是很在意。

“…谢谢你的允许。”

得到了歌德的允许,我走上楼,来到卧室的窗户前。我用手扇了扇灰尘,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两步,随后猛地上前,用脚踹在窗户上面。随着“咔嚓”一声响,窗外的木板动了动,虽然没有被打开,但应该已经出现了裂纹。这些封住窗户的木板材质不是像卧室家具那样的结实橡木,也没有经过防腐处理,也比较脆,再补上一脚的话就差不多了,我想到。

“这次多后退一些。”

我比上次多后退了好几步,重复刚才的步骤,第二次踢在窗户上面。这一次木板没有撑住,直接就从中间断了开来,窗户也顺势被我所踢开。

“喂喂…!”

虽然窗户被打开了,可冲得过猛的我却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着窗户的外面倒去。在差点就掉下去的一瞬间,我抓住了窗框,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稳住了身体,没有从二楼摔下去。

“真是有够惊险的…”

我退回卧室里,随着窗户的打开,外面的的空气开始涌进屋内。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是我在进到别墅后第一次可以畅快地呼吸,至少在今天晚上,我是不会再让这扇窗户关上了。

过了几分钟,当我确认房间里的灰尘已全部排出后,我把脑袋伸出了窗户。卧室的窗户在别墅的正面,有着不错的观景视角。此时窗外的世界已然被黑夜所笼罩,月光洒落在覆盖有青草的白色悬崖之上,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微风吹拂着月色下的一切,显得如此的宁静又祥和。换做平时,这等美丽的夜景足以让我震惊,可今天,在脚下这栋远离尘世的别墅中,我与一位美丽又神秘的吸血鬼所相遇。经历了这些事情,仿佛天上才有的美景也不免相形见绌。

“看来我应该庆幸,那天在路上碰上了费奥娜婆婆。”

我走到床边,脱下了靴子,直接躺在了上面。可就在我的后背与床上的被褥彻底接触时,我才想起,我还没有去擦上面的灰尘。

“——好吧,就这样子。”

刚有的兴致被一扫而空,不过我也懒得与灰尘搏斗了。我躺在床上,没有再管身上会不会沾到灰尘。我让自己的手脚得到充分的休息,毕竟在这个糟糕的夜晚过后,明天早晨,我还要走上一整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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